泽法的脸色并不好看。
当他的船只还没有靠岸的时候,就看见了停泊在港口的那些船只。岛屿上的海贼实在是太多了。
“泽法大将,要将这些海贼全部清除吗?”一个船员用力的抓住船舷,用期待的目光看向他。
泽法知道这个人,一个家人全部死于海贼之手的可怜人。他侥幸活下来之后加入了海军,一直致力于将全世界的海贼全部清肃。
只可惜他眼中只有仇恨,却看不见自己的力量根本不足以做到这一点。
泽法沉默着摇摇头,脑海里想着的却是自己今年才堪堪一岁的孩子。如果自己的孩子和家人全都死于海贼之手的话,或许自己也会变得和这个年轻人一样充满仇恨吧。
至于现在,他尚且还能用理性的思维来思考。
“我们没有办法对付这里全部的海贼,费尔多。上岸之后先找一个位置安顿下来,然后尽可能的将平民救过去。”泽法无奈道。他已经可以想象岛屿上的惨状,只怕现在还活着的平民的数量已经不多了。..
即使是活着的人,也早就已经遭受比死亡更可怕的痛苦。
泽法只恨自己为什么没有早一点过来。但是海军那边的决策是需要时间的,作为一个庞大的机构,海军在某些事情的行动力上并不高。
更何况他现在还是海军的大将,作为海军的最高战斗力之一,不可能说出动就出动。
海军的舰队还没有靠近,就已经被岛上的海贼注意到了。
“酒天丸队长,海军的人来了。”这几年里,先遣队的规模也有所扩大,原本先遣队的数量只有十三个,现在已经要多很多了。
不过后来发展起来的先遣队的战斗力并不强。像伽罗那种战斗力可以媲美执行官的队长可不多见。正常情况下只要悬赏金能够超过七千万贝利就有足够担任的先遣队队长的实力了。
“海军?不用理会,那些人是不会和我们动手的。”酒天丸回头看了一眼无所谓道。
现在海军可是他们稻妻的最大客户,双方之间的关系别说有多暧昧了。海军至少在明面上不会真的对他们动手,最多也就是做做样子。真要是和自己闹掰了,那海军就只能去黑市里掏那些昂贵而且还破损的遗迹守卫和遗迹重机了。
而且现在的海军内部甚至还有人提出要撤销和稻妻有关系的所有人的悬赏令。
其实最开始的时候夏林的悬赏令就来的不明不白,到现在,稻妻也不像海贼一样烧杀抢掠,实在是没有必要将整个稻妻都定义为海贼国家。
“不过,那个人是泽法吧?真亏他敢来到这种地方。”有个人嗤笑了一声。
“怎么?”酒天丸没有理解他的意思,反问道。
“大队长你不知道吗?这个家伙可是一个非常天真的海军啊。听说他一直奉行着‘不杀’的原则。到现在为止,还没有一个海贼死在他手上呢。”
“还有这种蠢货吗?”酒天丸诧异道。
他简直无法想象,在这个比和之国内部还要残酷得多的海外,居然还有这样天真的家伙。
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那些被泽法抓住的海贼可不会因为他的宽宏大量而心生感激。有的只有仇恨罢了。
不过,毕竟是海军的事情,酒天丸也懒得多管。
泽法的船只没有任何阻拦地靠岸了。岛屿上的海贼看见他之后,很多人都对他露出厌恶和憎恨的目光。
泽法在这个大海上的仇家可不少。被抓进深海大监狱的海贼固然无法逃脱,但是一座大监狱可关押不了全部的海贼。实际上除了深海大监狱之外,每一个海军分部都有自己的监狱。
通常而言泽法抓到海贼之后,都会将那些人就近送往海军基地的分部。因此其实每一年越狱的海贼的数量在全世界范围来看并不少。
即使是没有被他抓住过的海贼,也有部下或者熟悉的人被他抓住过。又或者是单纯对泽法这种“不杀”的行为感到厌恶的人也不少。
对于很多大海贼来说,这种“仁慈”就像是一种讽刺,让他们感到恶心。
但是这些人没有轻举妄动。
即使他们内心的仇恨再深,他们也很清楚的明白,“海军大将”这四个字代表的是什么意思。
不仅仅是军衔,还有难以匹敌的实力。
泽法上岸之后刻意避开了大海贼的旗帜,虽然根据他的情报,真正的大海贼们暂时还没有亲自来到这座岛屿,但是和他们的部下起冲突还是一件不明智的事情。
他不是惧怕某一支海贼,而是大海贼的旗帜往往有着一定程度上的号召力。尤其是在敌人是海军的情况下,贸然起冲突很容易让岛屿上的海贼势力联合起来。
同样,岛屿上的海贼也不会愿意做出头鸟。敌人是新上任的海军大将黑腕的泽法,现在冒头那不是找死吗?
可以说,岛上现在除了夏林、雷德菲尔德之外,根本就没有人是泽法的对手,就连现在的凯多都要差上不少。
泽法选择的方向距离凯多所选的位置很远,几乎隔了半座岛。
看见他们上岸之后,附近的海贼一个个就像是看见了什么晦气的东西一样开始退走。这些底层海贼就更不可能硬刚海军了。看见海军靠近只能退避三舍。
不过泽法并没有缩居这里,而是在全部的海军都安置好之后,开始带着三两个副手在其他的方巡逻起来。
他没有抓捕任何一个海贼的想法,只是打算将看见的平民救下来,然后带到暂时占据的领地当中保护起来。
……
夏林知道海军到来的事情已经是傍晚的时候了。
这段时间之前睡着的那个孩子也醒了过来。她现在看上去比之前好了很多。茉莉可能带她去洗了澡,还帮她还换上了干净的衣服。
夏林回到房间的时候正好看见她抱着一碗粥咕咚咕咚地往下咽。
看见夏林回来,这个姑娘小心翼翼地抬起眼,停下了手里的动作,不过抓着碗的手却没有松开。片刻之后,见他没有说什么,又开始大口吃起来。
看样子是饿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