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马尾小女孩那双绿色的眼眸盯着他,“你试试吧。如果不是有你在,我只能用更冒险的方式救治她了。”
乔桥的目光落在床上的少女身上,和迪娜泽黛有着一模一样的容貌,只不过比初见她时,脸色差了很多。
可以说,她的脸色是一天比一天差。
单马尾小女孩看着沉默的乔桥,“你不信任我吗?我名纳西妲,我们已经不是第一次合作了。你可以看看这个。”
她从背后拿出一物,那东西散发着幽幽的绿光。
她说,“这是罐装知识,可以存储信息。而这里面存储的是这么多天你的记忆。”
乔桥侧目看她,转而问道,“已经循环了很多天了?”
纳西妲抿了抿嘴角,“其实也不算循环。但是现在你应该相信我了吧。”
乔桥直接了当的说道,“我从未怀疑你。只不过我体内的能力属于魔神,她曾经用这项能力吞噬过许多人的美梦,你确定要我用这个来救人?”
“能力这种东西要看在谁手中。”纳西妲说道。
她又继续说道,“请你为迪娜泽黛编造梦境吧,让她在梦中梦里休息,这样能够减缓她病情的恶化。”
编造一个只有睡眠的梦,不再继续活动,不再继续消耗生命力。
“好!”乔桥点了点头。
他抬手,构想着梦境的内容,一团彩色的雾气在他掌心聚集,最后那团彩色的雾气笼罩了迪娜泽黛的身体。
身边纳西妲继续说道,“即便把消耗降到微乎及微的地步,但是这日复一日的消耗对于迪娜泽黛一个重病之人来说还是致命的危机。我们应该尽快想办法停止这一切。”
她抬眼看向乔桥,“你似乎知道些什么?”M..
“我知道教令院在造神,造神之前需要截取须弥城民众的梦境之力,也就是征用全民的大脑和智慧,来制造神明。使用的媒介是虚空终端。但是如今看到这一幕,我想…实验已经开始了吧?”
“没错。”
纳西妲点点头,她诧异的看向乔桥,“没想到,你竟知道这么多。”
“我有一位同伴在教令院内部。”乔桥毫不掩饰的说道,“不过需要提醒你一点的是,小吉祥草王并不安全。”
他看着纳西妲意有所指。
纳西妲没有说话。
紧接着乔桥又说道,“我该怎么做才能结束这一切?让我想想如果教令院是用虚空终端控制我们,摘掉虚空终端有没有用呢?”
说完,他把耳边的虚空终端摘下,眼看着天空一点点暗下来。
面前纳西妲的身影缓缓消散。
耳边响起刺耳的[嘀——]声。
乔桥皱眉,猜错了。
而且纳西妲说过,这不是循环。摘下虚空终端却不能阻止日复一日的场景重现,那么他们很有可能是在梦中。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乔桥便陷入了沉睡。
天空彻底暗下来,周围的一切开始扭曲,纳西妲看着床上陷入沉眠的迪娜泽黛,缓缓叹了一口气。
教令院的实验室中。
实验人员盯着屏幕上逐渐微弱的绿点,不由得皱眉。
他转头看向身边的大贤者阿扎尔,“大贤者大人,阶段时长超出预期,这样下去恐怕会有牺牲者出现…”
身边有人低声说道,“可是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还怎么停止啊。”
“大贤者大人,我恳求你停下实验。如果因为拯救世界树而让普通的民众牺牲,这似乎并不值得。”那人苦口婆心的说道。
暗影的手一顿,还真有人以为这场实验是为了拯救世界树?
“值不值得不容你置喙。”阿扎尔冷声说道,“我命令你们实验继续,你想退出的话可以走,反正也不缺你这一个。”
“大贤者大人!”
“闭嘴!如果因为你而耽误了世界树的恢复,你就是世界的罪人,这个罪名你可担当的起?”
“……是。”
听到这冠冕堂皇的话,暗影只觉得一阵恶心,他在实验期间做了很多破坏,发现只有把暗影之力塞入机器内部更管用。
这样想着,掌心下的暗影之力便争先恐后的进入机器内部。
*
啪嗒——
天还未亮,一条黑色的物质落在了脸上,冰冷的触感迫使乔桥睁开了眼睛。
他抬手把那东西从自己脸上拿开,盯着掌心中的物质,乔桥皱眉。
“这是……”
暗影之力?
可是这东西怎么会从天上掉下来?
这个世界除了他,能用这东西的只有暗影吧,而暗影已经化身成为提纳里进入教令院了。
而这东西的突然出现,难道是暗影给自己的信号?可,他要是想要给自己传信有科斯塔在,何须这样麻烦。
除非科斯塔都没有办法接触到他了。
乔桥从床上走下来,他赤着脚,冰凉的地面让他瞬间清醒了许多。
但是后脑隐隐发痛,告诫着他这一切都不寻常。
拎着那一条黑色的物质,乔桥推开门,走到了荧居住的房间。
叩叩——敲门声响起。
荧发丝微乱,披了一件外套,打着哈欠开来门。
“乔桥?你怎么起的这么早…和迪娜泽黛她们约定的时间还早呢。”
“和迪娜泽黛的约定?”
荧眨了眨眼睛,“是啊,不是说好了一起参加花神诞祭吗,你失忆了?呃等等我脑袋怎么这么痛……”
派蒙的声音从房间里传来,迷迷糊糊的,“一定是睡太少了,旅行者继续睡会吧!”
荧揉了揉眼睛,“还有两个小时才天亮呢,你也继续去睡吧。你看你衣衫不整,没穿鞋子,我刚刚还以为你是在梦游……”
说着话,荧把乔桥推向他的房间。
看着被关上的房门,乔桥陷入了沉思。
花神诞祭,为什么他感觉这件事好像距离他很遥远。
他刚刚听到这四个字竟然有一瞬间的陌生。
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终于到了约定的时间。
只不过清醒之后的荧,看着街边的事物,脸色十分不好。就连听到路人和她说的话,她都皱了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