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疑窦顿生

“大人,征兵是万万不可,若引起民愤,江州之地一乱,五州便岌岌可危!”

楚晨风点了点头,道:

“可是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五两银子,我相信百姓还是愿意去的,若说强征会引起不满,怕不是各位原本就让他们很不满了。”

“大人多虑了,眼下情形虽然严峻,但还远远不到要百姓上战场的地步啊!”

任知府见状,连忙打圆场,并且横了那官员一眼,对方退下没再说话。

门口的陈先生自然是皱了皱眉头,楚晨风的一番话让他摸不着头脑,这分明不是要解决事情的谈话!

“莫非任知府对此事有更好的看法?”

“下官暂时没有想到。”

楚晨风点点头,但也问道:

“听闻江州之地富庶比其余州府,不知道江州百姓过得如何?”

“那自然是民生安乐,国运长存!”

“说的也是,前几天江州富商说给钱就给钱,想来百姓过得也是不错,你们办事也很周到!”

“大人过奖。”

任知府脸不红心不跳,就好像江州真的就是全国模范州一样。

“我听说江州唐员外和余员外都乐善好施,他们的工坊能否一观?”

任知府连忙说道:

“大人,我们不是要商讨战事的处理吗,我认为,加强后方补给比什么都重要。”

“那任知府以为应当如何?”

任初鱼额头上渗出点点冷汗,犹豫道:

“不如,全城募捐,每家每户平摊,这样筹集到一百万便算是完成。”

“好!”

楚晨风大叫一声,让原本想要睡觉的官员们都吓了一跳。

“就这么办,前几日召集富商募捐的时候都说是为了边关将士,这次就算是为了边关百姓吧!”

任知府眉头一皱,事情似乎不是他想的那样。

“任知府,你通知下去,统共一百万两,城中年流水超过十万的富商参与分成,赚得越多,捐得越多!”

随后,楚晨风不由分说地上了楼,进房间也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任知府和身后官员还想说些什么,不过楚晨风动作很快,他们连背影都看不见,楚晨风便离开了。

“大人,这可如何是好啊!”

“是啊,前些日子他们既出粮草又出银两,现在还要再捐出来,这不是成心刁难我们吗!”

“我看这个姓楚的就是来江州闹事的,我们起奏陛下,让陛下换一个五州督察!”

任知府厌烦官员们泼妇般的争论,说道:

“罢了,吩咐下去吧!”

众官员还想要说话,陈先生进来说道:

“知府大人说的是,楚督察这个五州督察的位置就是陛下和李相力排众议争取来的,若陛下这么容易就换到了他,恐怕下一位督察更难对付!”

一位官员看向陈先生,皱了皱眉头,不过碍于任知府的面子,没有说话。

不过其他官员可就没这么客气了,路过陈先生的时候,有的人怒目而视,有的人还哼了一声。

“陈兄还请别在意,这些乡野村夫没见过世面,自然不知你想的是什么。”

陈先生行了一礼,道:

“大人,这楚督察不好对付,府里的那位客人似乎与他也怨恨极深,不如我们便......”

陈先生话意未尽,任知府便出手阻拦道:

“不必再说了,府里的那位乃是我的贵客,莫要再打他的注意。”

随后,任知府上了马车,陈先生仍在路上思考。

“陈兄,你不回府吗?”

陈先生摇了摇头,道:

“大人先行一步,我好像有些思绪。”

任知府点点头,一般陈先生有思路的时候便是这个样子,谁都不理会,他也便让马车回家了。

谁知道任知府一走,陈先生就变了表情,他皱着眉头喃喃道:

“与幕僚第一大忌便是有所隐瞒啊!”

随后,陈先生也回了任府。

楼阁之上,楚晨风将这一切看的一清二楚,笑道:

“让阮平过来!”

廖府书房中,任知府刚刚走到门口,便听见了唐员外的声音。

“为何还要我们交出银两,我和老余这几天已经给出来多少了!”

“我们也没有办法,老唐你就忍忍,等着督察大人走了,赚钱的机会不是多的是?”

任知府整理表情来到书房中,安慰唐员外,一边的余员外脸色也不好看。

“知府大人,我们的家人如何了?”

任知府表情停滞了一会儿,道:

“你们的家人都无碍,督察大人将他们照顾得很好!”

“照顾得好有什么用,我的......”

唐员外怒目圆睁,还准备说些什么,可是当他看见黑衣人的时候,终究还是忍了下来,说道:

“此事就交给任知府了,我和老余近些日子需要低调些,那银子,也就给了他吧!”

说罢,唐员外起身,和余员外一起从密道离开了。

他们离开之后,黑衣人缓缓道:

“任兄,此事也莫怪老唐和老余,他们家人的性命安危都在那楚晨风手中,急躁些也是难免。”

“无妨,你暂且歇息,我再来想办法!”

说罢,任知府便离开了书房,在他背后的黑衣人并没有看见任知府脸上的一层阴翳。

任府门口,陈先生照例走进去,门房照例问好,可这问好,怎么听怎么有些敷衍,都不似以往那般澎湃了!

“陈兄,你让我好找!”

前方任知府拦住他的去路,陈先生看去,焦急的任知府正等待在他的门前。

“大人,何事如此匆忙?”

任知府扶住陈先生的肩膀,说道:

“唐员外和余员外方才来找过我,说他们的家人都在楚督察那里,让我想个办法将他们救出来,此事便交给你了!”

“大人暂且稍等,我尽量想个办法出来。”

任知府深深地看了一眼,随后便离开此地,独留陈先生一人思考。

房间内,陈先生皱眉不展,突然间,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喃喃道:

“方才我一直在门外,没看见唐员外和余员外,他们是什么时候来的,又是什么时候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