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邈这个家庭妇女不但把项目问题梳理出来,每个问题都问在了点子上,还端着他领导的派头质问他,这让苏晨很不爽。
都是姓苏的,凭什么苏邈从小到大锦衣玉食?
为了给她嫁出去,苏氏集团凭什么搭出去十个亿的嫁妆?
余成毅的雕怎么就那么值钱?
在他看来,苏氏集团的十个亿不如给他创业,他肯定能用那十个亿干出一番事业来。
可惜,大爷跟他抠的要死;
就连把他叫进苏家工作都跟打发要饭的似的,给他的项目是苏邈不要的;
项目是三线小破城市的,整体体量也小得要死,他想在里面捞点儿油水都费劲。
他为这个项目前后忙活了快一年时间,在里面赚点钱也是理所应当的!
苏正荣那个老头子不道义把项目要回去不说,还给了一无是处的苏邈,这不是当着所有人的面打他的脸么?
苏晨能服气就怪了。
苏晨压抑下心底的戾气,在脸上化出一个见到妹妹该有的笑,装傻充愣,“邈邈,你说的是哪个项目?我怎么没听明白呢?”
“是《盛世龙庭》。爷爷昨晚说这个项目交给我做,可能公司里的公示还没有发出来。”
苏邈笑脸相迎,脸上的笑容面具一点都不输给苏晨,“我以为晨哥在公司的人已经告诉你了呢,所以就直接跟你说事儿了。”
苏晨心里拉起了警报。
大意不得。
也不知道是谁教这个小妮子,还在这套他的话呢。
苏晨笑道,“我都没看见公司公示,我部门底下的人更没有权限知道了,谁能告诉我?”
苏邈说的当然不是他底下的员工,而是公司里能接触到信息的高层。
苏晨不认不要紧,但究竟谁是苏晨的人,苏邈心知肚明。
上一世爷爷离世后,母亲和父亲因为私生女的事闹得不可开交,苏氏集团大权旁落到旁支,旁支的狼子野心很快凸显出来。
没有见识过钱的,看见钱自然想着瓜分,而不是怎样让钱继续生钱。
各家把钱搜刮的差不多,等到苏氏集团现金流崩断之际,没有一家愿意把钱拿出来帮公司渡过难关,反而把这些烂摊子全都甩在了苏邈的身上。
苏邈临危受命拯救苏氏集团,可惜,为时已晚。
即便她学得再快,苏氏集团也是强弩之末。
她现在能做的就是趁着集团里的蛀虫还没有完成发育,把这些蛀虫不该有的心思全都掐死在摇篮里。
“晨哥~”苏邈歪头笑了笑,“所以,现在可以解释我问的那三个问题了吗?”
苏晨的笑容出现一丝崩裂。
他妄图以大人姿态,强势镇压苏邈大家千金的主人气,“那个,邈邈啊,这个项目一直以来都是我负责的,所以这里面很多细节一时半会儿是没法说清楚的。”
“那就长话短说。”
苏晨衣袖下的双手攥成了拳,干脆冷了脸,连笑都懒得再装。
“你已经很久没有来公司了,我不希望这个项目亏钱。”
言下之意,苏邈的能力不够,希望苏邈能有自知之明。
苏邈弯了弯唇,“可是爷爷对我放心啊~”
苏氏集团的董事长都放心把这个项目交给她,他苏晨又有什么资格不信任她?
“再说……”苏邈话锋一转,言语间威胁的意味甚浓,“我看财务报上来的账,已经有亏的意思了……”
苏晨大惊。
该不会这丫头真看出什么门道了?
不可能!
他反复劝自己,苏邈就是个花瓶而已,她虚张声势。
想到这,苏晨就有底气了。
他又开始好言相商,“邈邈啊,你太小了,根本就不知道这个项目操作起来难度多大?动迁户一点都不好摆弄。你没有三五年这方面经验,根本就处理不好这件事。”
苏邈并没有因为他的话而萌生退意,反而揪出了他话语里的逻辑漏洞。
“是项目涉及动迁自身难做,而不是因为换成了我,项目难度才加大的。
论经验,晨哥进公司不到一年,难道晨哥就有这方面经验吗?”
苏晨皱眉,索性直接威胁了,“苏邈,我就是没经验,集团里也有人告诉我这里的门道,要不然你去试试?
还有供应商!
你现在看见的价格,是我谈下来的,如果项目负责人换成了你,就不是这个价了!
我就不信董事长宁愿项目多做预算,也要在董事会上力保把项目给你做!”
“信与不信,现在集团的通知也已经下来了。”
苏邈笑得灿烂,把苏晨气了个半死。
他现在没工夫跟苏邈拌嘴,须得尽快给供应商打通电话,让他们做好准备。
跟他斗?
苏邈这个花瓶只有碎的份!
在一定程度上,苏邈还得谢谢苏晨的“仗义执言”。
公司里的老家伙们不愿意把经验传授给她,她可以在外面找外援;
还有,供应商的价格……
的确低得离谱。
苏晨何德何能,能让供应商在一个小小的项目上给他这么低的价格?
苏邈约了铁闺蜜王薇薇一起吃饭,想问问她家和供应商的价格是什么样的。
她到餐厅刚坐下,对面便坐下一位男士。
“为什么拉黑我电话?”
苏邈抬头就撞见余成毅那张黑得能滴墨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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