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成毅陷入沉思。
他有多久没有见过苏邈笑了?
他甚至忘了,那个唯唯诺诺,善于用错误方式巴结他的小女孩儿曾经是人群中最爱笑的那一个。
如今,她为另外一个年纪相仿的男孩儿恢复的开朗,在他看来格外刺眼,心底像有一根刺,深深的扎了进去。
前排副驾的安然扭过身子,俯身问:“余总,现在进去么?”
“等等!”
他倒是要看看,以苏邈那个“干什么,什么不行”的性子,能为这个男孩儿做到什么地步?
深秋。
天色一晃就黑了。
从咖啡店出来,苏邈联想到了“老眼昏花”、“头晕目眩”等四字成语。
街边的路灯闪出来的光晕刺了她的眼,脚下不由得打了个晃,往后退了一步的她恰好撞在了许泽年肩膀上。
许泽年顺势扶住了她肩膀,声音冷淡,“没事吧?”
“哦,没事,可能刚才站起猛了。”
她话音刚落,余成毅突然从对面怒气冲冲朝她走来。
“苏邈!”
苏邈一愣。
余成毅这个态度她并不陌生,以前只要她痛斥唐菲儿,唐菲儿再嘤嘤嘤去找余成毅哭诉,余成毅就会怒气冲冲喊她的名字。
让她发愣的是,她最近离唐菲儿远远的;
甚至昨天中午余成毅从餐厅走后,唐菲儿特意去餐厅晃悠一圈找人,她都能当作视而不见,她怎么又惹到这两人了?
难不成是余成毅后悔下周再离婚,急不可耐了?
天黑了,现在去民政局可来不及。
余成毅几步走到她面前,扬手对着她的脸,一巴掌就招呼下去。
幸好身边许泽年反应快,拽着她退了一步,苏邈这才躲过那一巴掌。
阴风簌簌在面前掠过;
可想而知,这一巴掌落在脸上会是什么样的效果。
上辈子她不离,余成毅动手;
这辈子她离,他凭什么动手?
“余成毅,你有病吧?”
苏邈眼神和语气都冷得骇人,“你不想离婚了?还敢动手?”
看着昔日围在身边叽叽喳喳停不下嘴的苏邈被另外一个男人护着,余成毅更气了。
他冷笑道,“苏邈,你这个不守妇道的女人!难怪你要离婚,你特么的连小白脸子都找好了!”
苏邈呆愣住。
她这几天心思全在工作上。
什么小白脸子?
“少装傻!”余成毅吼完,抬手指着她身后的大男生,“我下午看得一清二楚,你眼珠子都长在这个男生身上了,刚才你还故意往他怀里撞,你别以为我没看见。”
用爱意的眼神凝视男人,故意往男人怀里撞;
这都是苏邈以前追他的把戏!
闻言,苏邈叹息,“你果然是瞎的,眼神和我一样烂!”
许泽年亦不满被冤枉成小白脸,警告余成毅,“嘴巴和心都放干净点,我和苏邈什么关系都没有。”
“呵……”余成毅讥讽的看着苏邈,“你是贱的吧?
就喜欢不爱搭理你的男人是吧?
桥底下又脏又臭的乞丐要是不爱理你,你是不是也要凑上去跪舔乞丐?”
“你给我闭嘴!”
苏邈喝道。
许泽年是王薇薇拜托朋友帮她找的顾问,两天咨询下来一分钱没收,给她讲的东西全都是花钱都学不来的,这份人情可大了,她可不想一尊大神就这么让余成毅替她给得罪了。
这时苏邈余光倏然扫见了余成毅身后的人。
是……安然?
苏邈瞬间什么都明白了。
她好笑道,“余成毅,谁告诉你我在这的?”
余成毅没说话。
谁说的都跟她出轨没关系。
“是安秘书吧?”
苏邈挑明。
安然没想到愚蠢的苏邈竟然能在这时候想到她,下意识就往后缩了缩。
果然是!
苏邈夹了她一眼,没打算放过她。
余成毅不爽道,“是谁也掩盖不了你们昨天下午在咖啡店亲热的事实。”
许泽年冷声开口,“诬陷是要付出代价的。”
余成毅转头去看安然,“安秘书看见了。”
安然只给他看了苏邈眼巴巴问问题的视频,里面并没有两人亲密接触的画面。
至于苏邈和那个男人亲热劲儿,都是安然转述的。
“看见?笑话!”苏邈让余成毅自己去咖啡店里调查,咖啡店里有监控,“你要是能找到我们有咨询以外的亲密举动,我就认!”
苏邈问心无愧,不像是装的,余成毅回头看了看安然。
“安秘书~”苏邈把火气往下压了压,“你是不是怕我把你研究生学历造假的事说出来,所以先倒打一耙啊?”
安然的否认显得毫无说服力。
学历真假,很好辨认。
苏邈不想把宝贵时间浪费在人渣身上,“余总,我不知道为什么只要有人把脏水泼在我身上,你就认定那是真的。
不过,无所谓了。
但你下次动手打人之前,先掂量掂量身份,看你打不打得起。
再有下次,我苏邈一定不躲!
一定报警!
绝对不白挨你一巴掌,一定以家暴名义起诉离婚!
分走你一半家产!”
把话撂下,苏邈提包上了车。
许泽年人都走了,又转回来。
格子衬衫大男孩儿气质清秀,剑眉星目。
“余总是吧?想诬陷妻子婚内出轨,请换个对象,莫挨老子。”
要是让那位知道他沾染了苏邈,绝对卸了他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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