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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妈满面忧心,低头望向大小姐,看向她隆起的腹部,心里直叹息,大小姐还未出世的孩子命太不好了。
怎么还没出生,偏偏就遇到这个劫数呢。
「咳!」姜清婉重重的咳嗽了几声,她娇艳的面容朝向院子口,那个自己丈夫宽厚的背影上。
收回了目光后,姜清婉眼里闪过一丝悲哀,手指却温柔的落在了腹部。
「大小姐,你怎么又咳嗽了?」王妈满是忧虑,忍着鼻酸,哑着声音关切道。
姜清婉娇贵极了,她从小是金银玉软养大的,突然遭遇此等变故,她娇艳温婉的脸上此刻闪过从前从未见过的淡淡哀愁。
「窈莹,」她温声的叫着王妈的名,「可能这座别墅我们都保不住了,以后,你要跟着我受苦了。」
王妈那时还算年轻,闻言,十分坚强的说道,「大小姐,别这么说,只要跟着你,我不怕吃苦。」
说着,王妈看着自家小姐哀愁的小脸,几乎快忍不住的哭出声来。
她用袖子捂住唇,偏过头,担心大小姐看到。
此刻,姜清婉似乎说了句,「我以为他会来接我……」
王妈没听到,擦了眼泪才转过去,「大小姐,您说什么?」
姜清婉却悲哀的垂下长睫,「窈莹,你听错了,我什么都没说。你去恺歌那里,告诉他,帮我把这座宅子卖了,姜家剩下的资产全部拍卖,还有其他的东西都清点一遍,能还债的还债,其余的……如果他要和我离婚,拿了钱就走人,我不想连累他……」
王妈听了,当即沙哑着声音说道,「大小姐,姑爷不是那种人,您再爱他,也不能不顾及着自己的身子啊。别提什么离婚的话,姑爷在你身边,你起码还有个能照顾你的人。」
姜清婉摇头道,「窈莹,你不懂……」
「她不懂,我懂,」秦恺歌终于劝离了那些人,他吩咐佣人把守好别墅大门后,走回到姜清婉身边,恰好听到了王妈和姜清婉交谈的话,「你去给清婉煮一点热茶吧。」他冲王妈说道。
王妈想说什么,却看到姑爷疲惫的脸上闪过一丝对姜清婉的爱怜,相信姑爷能处理好这一切,便转身往屋里走去。
走到半截,她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
瞧见,姑爷秦恺歌半蹲在姜清婉面前,握住她的手,冲她温柔的安抚着什么。
可姜清婉却满脸是泪,摇着头。
秦恺歌温柔的拭去了她脸上的泪,将耳朵贴在了她隆起的腹部上,然后再仰头,满眼都是姜清婉的影子,他俊朗的脸上含着笑,竟带着当初新婚热恋时王妈以一个旁观人的角度都看不到的他的脸上的释然和真正拥有自己妻子的温柔。
而姜清婉终于,无助的任由秦恺歌握住了她的手。
王妈当时想,他们肯定是和好了,准备同舟共济,共同度过最艰难的时光了。
于是,她放心的去厨房给大小姐煮热茶。
每每想到大小姐的面容,王妈就感觉到心痛。
那种永远恨不得活在过去,回到当年姜家繁华光景时,和大小姐一起调香的日子的念头,是王妈后半辈子的执念。
此刻,她起身,开了灯,坐在床边。
再度咳嗽出声。
她往床头靠着,闷咳得整个人都蜷缩起身子来。
如果大小姐还活着……
自己也一定不会活得这么痛苦。
小小姐许若晴也不会从小被养母虐待。
王妈心里这么想着,感觉到掌心猩红的咳出的血的温度,还有眼角淌下的热泪。
姜宅外,一辆劳斯莱斯停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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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灯熄灭后,男人从熄了火的车子上走下。
他穿着高级定制西装的外套,抬头扫了眼楼上。
然后默默地走到围墙边,脑海里闪过李安之前查了交给他的姜宅别墅分布图,然后开始……翻墙。
许若晴熄灭了调香室的灯。
她返回到自己卧室。
从衣柜里拿出睡裙。
这是苏九儿前些日子和她一起逛街买的睡裙。
带着蕾丝,低、胸款。
虽然有些性感元素在里面,但设计感很好,穿着也非常舒适,所以近日常常被许若晴拿出来宠幸。
她将睡裙丢在床尾。
然后开始解身上的衣服。
衣服窸窸窣窣的落在地上。
许若晴涂着红色指甲油的脚趾将布料踢到了一边。
窗子边,突然响起了一声略喑哑的轻咳声。
许若晴整个人都僵住。
她脑子一瞬间转动,可惜屋子里根本没有防身的工具。
身上睡裙穿到一半,许若晴迅速将裙摆扯好,这才恼怒又害怕的将目光投射向了窗子处。
只见,某个西装革履的男人,额头布满了细密的热汗,正侧坐在窗子上,一只脚正准备向里,明显是正准备从窗子处爬进来。
许若晴:「……」
她不知该松一口气,还是该紧张。
谢天谢地,不是真正准备入室抢劫的人。
可恼火的是,厉霆晟刚才可能看到了她不少风光。
许若晴咬了咬唇,竟下意识想到,自己这些天虽然工作忙碌但是锻炼方面没有懈怠,腰肢这儿应该纤细没有赘肉吧,王妈在家里,最近伙食都不错,她也不知道有没有长胖……
许若晴瓜子脸气得红红的。
她叉着腰,恼怒的走过去。
「厉!霆!晟!君本总裁,奈何作贼!」
说着话,真恨不得顺手就把某个辛苦爬上来的男人给推下去。
摔死得了。
可还没有付诸行动,整个人就被厉霆晟一只大手给轻松的捞进了怀里。
就在窗台边,这不上不下的姿势,厉霆晟大手揽着她的腰肢,紧紧的扣着,薄唇在她唇上落下一吻。
他眼眸灼灼,视线从她气红的小脸上滑落在身上的睡裙上。
呼吸更紊乱了几分。
「专门穿给我看的?」他哑声问。
许若晴被他一吻,吻得思路都乱套了。
回过神来,立马气呼呼的咬唇道,「才不是!只是凑巧,凑巧!」
「哦?凑巧。」
他轻笑一声,手指撩过她肩头的发丝,带着薄茧的指腹摩挲过她幼软的耳垂,继而在她脖颈边轻吻了一下。
他的呼吸几乎烫得她一个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