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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犯病的缘故,姜清婉的身体很虚弱。
似乎就连走动几步,下个楼梯,都要停在半截喘口气才行。
陆鄞寒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他知道这二十年来阿婉因为当年姜家灭门的事情藏有心结,却还是没想到,这个心结影响她这么深。
他走在她身边,见她再次扶着实木楼梯停下来喘气。
随着喘上一口气,胸脯微微起伏,脸色就要白上几分。
陆鄞寒瞳孔一缩,故作轻松的俯身凑到她漂亮粉红的耳廓边,「阿婉这是在等着我抱你下楼用餐么?」
话刚说完,他就伸出强劲的手臂稳稳的托住她的腰后和双腿下方,将她整个人公主抱的抱在了怀里。
他抱得很稳。
姜清婉却还是忍不住啊地惊呼了一声。
最后紧紧搂住了他的脖子,才不怕自己中途摔下去。
「陆鄞寒,我走得动,用不着你抱我。」
她这些年被他旁若无人的亲热动作已经训练的很厚脸皮了,却还是忍不住在他炙热的视线中再度将头埋进他胸膛上。
和二十年前一样的脸皮薄。
陆鄞寒十分愉悦的勾起了唇角,再轻轻的故意的将她往上颠了颠,像是在炫耀他的臂力有多强壮。
「啊!」
姜清婉被他逗.弄的再度惊呼出声。
之前在房间里大哭一场的阴霾,也跟随他的戏弄一起烟消云散了。
此刻她的眼底,只有他故意使坏的恶劣样子。
「陆鄞寒!你再欺负人,小心我吐你一身,叫你这个有深度洁癖的男人一个月都别想好受!」
陆鄞寒一边稳步往楼梯下走,一边目光幽深的听着她讲的话。
「是么,不想我好受?那等你身体好了,再看看到时候是我让你难受,还是你让我难受。」
他话语带着暗示的说道。
就连眼尾都勾上一抹兴味,像是已经想到了某个女人在他身下哀哀求饶的画面。
光是想一想,他就感觉身体难受的有些受不了。
「你!臭流氓!登徒子!不要脸!」
姜清婉臊红了脸,冲他一顿小声的骂。
陆鄞寒笑,「阿婉,下次骂狠一点,这么娇滴滴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勾引我。」
「……」
姜清婉已经气得不想和他斗嘴了。
反正每次到最后都是她自己讨不了好。
两个人斗嘴的功夫,陆鄞寒已经将她抱到了餐桌前。
将怀里的女人稳稳的放在了餐椅上后,陆鄞寒递给管家一个眼神。
管家立即心领神会,冲对讲机里的厨房负责人讲,「夫人和陆先生已经在等着了,现在就上菜。」
厨房收到消息,立即开始着人送菜。
从国外挖来的大厨检查了一遍精致银盘里的菜肴后,一一点头放行。
很快,专门研制的菜肴就上了餐桌。
几米长的英式餐桌,姜清婉坐在这一头,原本陆鄞寒应该坐在对面那头的,却大长腿一伸,坦然的挨着姜清婉旁边位置坐下,像是连碗碟银筷都想和他的阿婉用一副。
「今天的菜,好似有些不同。」
姜清婉目视这些菜肴,虽然都很清淡,应该是照着她生病不能食辛辣的口味做的,但都很营养,而且看起来很美味。
「尝一尝,看喜不喜欢?」
陆鄞寒亲手为她夹了一筷子菜。
姜清婉尝了尝,然后难得的露出一口白牙的笑容,「不错,味道很好,我很喜欢。」
陆鄞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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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跟着表情愉悦起来。
他挥了挥手,一旁管家明白他的意思,在平板电脑上记上了一笔:这个月厨房每人发放一笔奖金!
再喜欢,姜清婉也没能真的吃上多少。
一吃的稍微多了点,她的胃就受不住。
陆鄞寒见状,放下了自己才用到一半的晚餐,刀叉一丢,将面前西餐盘推远了。
拿过一旁的热毛巾小心的给姜清婉擦拭了嘴角,见她脸色隐隐发白,他的眸底满是隐晦的痛苦。
他的阿婉,太娇弱了。
那年,假死的药物终究是彻底伤害了她的身子骨。
可他没办法,不这样做,她就永远无法回到他的身边。
所以哪怕她可能不情愿,他也只能这样做。
季阳曾经讽刺他自私无情,根本不事先征求姜清婉的意见,可他有什么办法,叫他放任他的阿婉和秦恺歌双宿双飞,还不如大家一起死!
「阿婉,我让人给你拿披肩过来,然后我带你出去散散步,消消食如何?」
姜清婉没有拒绝。
去外面呼吸呼吸新鲜空气,总比一直在屋里当一个又病又弱的金丝雀要好得多。
佣人取来了披肩,双手递给陆鄞寒。
陆鄞寒接过去,将披肩仔细的围在姜清婉瘦削的肩头,然后牵着她微凉的手,往外走去。
庄园的灯早已亮起,沿着草坪富丽堂皇的十分惹人眼。
姜清婉没想到,刚开始还牵着她手散步的男人。
不过十分钟,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将她按在蔷薇花墙边的廊桥上,按在滚烫宽厚的怀抱里,噙着她的唇瓣,吻得不死不休。
在寂静的只有小虫子啼鸣的环境里,廊道昏黄的灯光里,姜清婉手指抵着他的胸膛,知道拒绝也没有什么用。
她浅浅的阖上眸子,逐渐沦陷在他的吻里。
这二十多年来,这个男人每次吻她的样子,都像是下一秒就会死掉,所以才要抓紧时间和她混账个够。
她不明白为什么。
她的人已经在他身边了,他却还是这样,一直都是这样。
在陆鄞寒渐渐忍耐着抽离的时候,她主动凑上去,咬住他的唇。
「阿婉……」
陆鄞寒被她的回吻刺激的不行,简直像是做梦一样,因为太过喜欢,心脏那里感觉到又涨又痛。
他重新搂紧她的腰,有些许泪意从眼睫处溢出。
他变得一点都不像他了。
蔷薇花墙上,盛开的深红色花.苞在漆黑的夜里并不灼眼。
但姜清婉被吻红的唇色却似乎灼伤了陆鄞寒的眼睛。
她的轮廓在昏黄的路灯下有些模糊,他便用手指丈量着,带着薄茧的指腹一寸一寸摩挲过她精致的面孔。
阿婉。
他的阿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