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第 66 章

第66章第66章

任蒙一路想破了脑袋,都没想通这两个八竿子打不到的人,到底会是怎么认识的。再结合着两人之间奇怪的亲密,任蒙感觉自己的记忆好像是被蒙蔽了一样。

明明只是两三天没有见面,对于任蒙来说发生的改变就好像是过了很久。甚至按照陆矜淮和会长这完全扯不上一丝的关系,就算是过了一百年他也觉得这两人之间不可能认识。

甚至他们之前还经常一起骂风纪会,陆矜淮那小子分明比他骂得还狠。但事实却让人完全想不到——

任蒙幽幽的目光盯着两人拉在一起的手,又看向一脸如常的陆矜淮,心中简直全是问号。

牵手这个事情……好兄弟之间也会牵手吗?

况且他才是陆矜淮唯一的好兄弟,他都没跟陆矜淮一起牵过手,怎么就能轮到别人了呢。

任蒙实在想不清楚也看不下去,走快两步到陆矜淮身边,大声问道:“我们去哪个食堂?”

陆矜淮现在连学校有几个食堂都不知道,对此完全无所谓,“随便。”

任蒙心生一计,夹着嗓子撒了个娇:“我们去东二期食堂吧,那里有人家喜欢吃的乌冬面~”

陆矜淮脚步忽然顿住,眼神一言难尽地看着任蒙,看见一个刚才还在叫你好兄弟的人突然发嗲,陆矜淮只想远离任蒙。

陆矜淮在心中宽慰自己,或许这只是这个年龄的学生喜欢开的玩笑。

“行不行嘛,行不行嘛?”任蒙见陆矜淮不说话,以为他是被自己迷住了,扭了扭身子,“好哥哥,求你了,我想吃乌冬面~”

“我们去东二期食堂吧~好哥哥。”

陆矜淮:“……”

“……行。”陆矜淮本来就对食堂没什么要求,而且食堂水平都差不了多少,在哪儿吃不是吃。

郁意伸手圈住陆矜淮的脖颈,把脑袋搁在男生的肩上,轻轻软软道:“我想去西食堂。”

想了想之后,郁意也生涩地补上了一句:“……好哥哥。”

郁意的声音其实和撒娇还差得远,毕竟本来声线就清冷,郁意也不会娇着声音说话。但只是把声音放轻了些,就已经足够惑人。

陆矜淮耳根子一软,“去西食堂。”

任蒙瞪大眼睛,难以置信自己这么多年来的好兄弟会向着别人,“为什么,你刚才还说答应我的!”

“……今天算了。”陆矜淮知道郁意趴在他的肩上,只是呼出的气息洒在他的脖颈处,带了丝丝痒意,让陆矜淮有些想动。

“你今天一个人去吃乌冬面吧,下次有机会再一起。”

任蒙简直不敢相信,自己都给了陆矜淮一个台阶了,要是陆矜淮是被威胁的话,完全可以借此机会一起走,而不是听会长的!

“我——”任蒙气急,恨不得掰着陆矜淮的肩膀问到底是怎么回事,难不成是鬼迷心窍被催了眠?

任蒙的好奇心快把他急死了,这简直是他有生以来遇到最匪夷所思的事情之一,他要是一天不弄清楚就得纠结一天。

“……我突然想起西食堂应该也有乌冬面,都到这了,我还是和你们一起去吧。”任蒙面不改色道。

郁意皱眉,冷冷睨了任蒙一眼。

任蒙忽然一哆嗦,他怎么觉得会长对他有敌意?

但他和会长素未相识……肯定是他的错觉。

郁意轻轻蹭了下陆矜淮的颈窝才移开,“走吧。”

到了西食堂之后,任蒙终于重新提起了劲,重重地哼了一声,要是他今天不把这两人的关系弄清楚,他任蒙的名字就倒过来写!

……

“好哥哥~我知道你喜欢吃糖醋排骨,特意给你买了一份,你感不感动?”任蒙端了满满两大盘子饭菜回到座位上,看着那两人坐到了一边,任蒙只能坐到陆矜淮的对面。

任蒙把那份糖醋排骨递到陆矜淮面前,眨巴眨巴眼睛,故意用腻死人的语气说话:“还是我最了解你吧,西食堂的糖醋排骨味道可好了,你快尝尝。”

陆矜淮觉得任蒙精神忽然不正常了,明明任蒙之前和原主也不是这样的相处模式,怎么到他这就成这样了呢?

陆矜淮礼貌说了声:“谢谢。”

“跟我还说什么谢谢,你真是见外。”任蒙大大咧咧道。

郁意眸色暗了暗,握着筷子的力度紧了几分,他不知道陆矜淮喜欢吃什么……

他和陆矜淮满打满算也才认识了三天不到,其中一大半时间还都是在不同的教室里,他怎么可能有时间了解陆矜淮的喜好?

郁意抿了抿唇,把自己的苹果放到了陆矜淮的餐盘里。

陆矜淮看着餐盘里忽然多出来的苹果,想到就只能是郁意,疑惑地看向他:“郁意?”

陆矜淮是知道郁意有多喜欢吃苹果的,要是不拦着他,他能从早上吃到晚上。

“给你吃。”郁意声线依旧淡淡,只是心中却多了几分不确定性。

他觉得苹果是最好吃的水果,但却不知道陆矜淮喜不喜欢吃。

陆矜淮低低叹了口气,这一个两个心里都在想什么?

他本来自己选的饭菜就已经足够,任蒙给他一份糖醋排骨,郁意再给他一个苹果,陆矜淮也没有这么大的胃口。

“……哥。”任蒙吃饭的时候也不消停,吃一口就要说一句话,眼神殷殷期盼,“明天是周六,咱一起出来玩呗。”

陆矜淮沉默两秒,“不行,明天有事。”

任蒙也不失望,“那周日呢?”

陆矜淮呼出一口气,“也有事。”

接连着两天都有事,任蒙有些怀疑了,瞪着眼睛看陆矜淮,“你怎么那么多事情,啥事情?”

陆矜淮当然说不出来,准备用沉默把这个话题敷衍过去。

郁意也开口,偏头看向陆矜淮,“你明天能和我一起玩吗……哥?”

陆矜淮一顿,暗地里扯了扯郁意的衣服,“……有事。”

“……哦。”郁意低低应了声,“我知道了,那我回家了。”

陆矜淮忽然觉得自己陷入了两难的境地,他和任蒙并没有实际的友情,自然没有和他一起度过周末的打算。

但是郁意不一样,就算郁意不主动提出来,他的周末也八成是和郁意待在一起的。

只是郁意问题的时间点太尴尬,他拒绝了任蒙,转头就接受郁意的话,任蒙还不一眼就看出来他在骗人。

但他明明都这样暗示郁意了,郁意怎么还当真了呢?

就在陆矜淮苦想现在的情况时,任蒙精准捕捉到了郁意话中的关键词。

“那我回家了”是什么意思?

任蒙品了下这句话,顿时惊得筷子掉在了地上,表情破碎地看向陆矜淮:“……你,你们现在是住在一起吗?”

郁意轻轻搭上陆矜淮的肩膀,声线很淡地应了声。

任蒙如遭晴天霹雳。

“咱俩这么长时间的好兄弟——你都没有邀请我去你家住。”任蒙忽然觉得自己很受伤,“我们可是最好的兄弟,你怎么能对我这样——”

任蒙一番诉苦,嚎得周边人全部看了过来,任蒙好不容易停止了抱怨。

——然后就看见面前这两人没一个关注他的。

风纪会长正在低头把自己的菜夹给陆矜淮,而他的好兄弟,正在专心地看着会长给他夹菜。

任蒙突然觉得自己很多余。

郁意又夹了一筷子青菜给陆矜淮,又轻声重复问了一遍:“你明天真的没有时间吗,我想跟你一起玩,好不好?”

陆矜淮此时哪还管对面还有个任蒙,面对着郁意的请求,口比心快:“……好。”

任蒙已经气到无力了,“你不是明天有事吗?”

陆矜淮看向任蒙,打算想个理由敷衍他,免得他没完没了地纠着他要答案。

“任蒙。”

任蒙有气无力地应了一声。

“这位是我弟弟,我周末要陪他。”陆矜淮简单两句,瞬间炸回了任蒙的魂。

任蒙磕磕巴巴看着两人说不出一句话,这个答案显然在任蒙的意料之外,但却并不是没有道理。

为什么两人的关系突然一下子就变得这么好了,似乎只有亲戚这一点是可以说明的。

任蒙觉得自己刚才都瞎忙活了,他还以为自己的兄弟和会长之间牵扯到了什么事情,让他好奇得茶不思饭不想。

但现在这个答案,也足够让任蒙惊叹。

他给陆矜淮竖了一个大拇指,“你牛,有靠山了现在。”

任蒙暂时没有这个胆子和会长攀关系,但他觉得会长不可能不通情达理的,毕竟他可是会长的哥哥的最好的兄弟!

陆矜淮说出这句话时,瞬间察觉到了身边的郁意似乎也要说话。陆矜淮怕郁意说出什么把他的话给戳穿了,下意识掐了一把郁意的腰,示意他先别说话。

陆矜淮本来还怕郁意不懂他的暗示,毕竟他和郁意的确没有一丝默契可言。但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次,陆矜淮做完暗示动作之后,郁意竟然听话地什么都没说。

但这次时间或许持续地有些长,郁意自从被陆矜淮掐了一把腰之后就没有说话,然后直到这顿饭吃完都没有吭声。

陆矜淮等到任蒙先走后,疑惑地摸了摸郁意的腰,“掐疼你了?我好像没用多大劲……”

郁意抿了抿唇,耳根处到脖颈蔓延出了一整片薄红。只是现在中午的日头本来就晒,陆矜淮看着郁意脸红耳朵红也没多想。

但只有郁意知道,他当时腰上毫无预兆地被捏了一把,当时差点没从座位上跌下来,腰部那一块仿佛都像被电软了,连尾椎骨那块都有酥麻的余韵。

郁意当时一直没吭声并不是因为懂了陆矜淮的暗号,只是因为身体的这种陌生的感觉让他说不出来话,好半天都没反应过来。

郁意自己伸手捏了捏自己的腰,完全没有那种刺激的感觉,就像在捏一块普通的肉。

陆矜淮见郁意一直没说话,心中怀疑难不成他真的把郁意掐疼了。

他当时的感觉是他没怎么用力,但是保不齐是他的感觉出了意外。

中午的时候外面的太阳正晒,学生不是在教室就是在食堂,没什么人会在外面久待。

陆矜淮把郁意拉到了一片大树的阴凉底下,给他挡了挡,低声道:“你把衣服掀开我看看。”

郁意:“!”

郁意下意识捏着衣角后退半步,“……啊?”

陆矜淮耐心道,“我看看你的腰。”

郁意一时不知道作何反应,愣住了,“在这里吗?”

陆矜淮嗯了一声,“这没人,你掀起来一点我看看就行。”

他记得他刚刚掐郁意腰的地方不算靠上,衣服稍微带上去一点就能看到。

郁意的耳尖几乎快成了绯红,支支吾吾说不出来话,“……这里不好。”

如果不是陆矜淮顾及着要和郁意慢慢来,现在早就自己动手掀开看了。

被郁意推辞了几遍,陆矜淮也察觉过来郁意似乎不愿意。

陆矜淮刚才太着急想看郁意有没有受伤,现在才反应过来,强迫会长在树底下掀起衣服给他看腰的确不太好。

“……”陆矜淮沉默几秒,还是直接问,“你腰刚才没事吧,还疼吗?”

郁意抿了抿唇,“不疼,有点麻。”

“行。”陆矜淮偏了偏头,“你自己看一下,要是青了紫了就跟我说。”

郁意实在做不出来在公众场合掀衣服的动作,就算周边没有其他人,但这也还是在室外,郁意怎么也不可能掀衣服。

郁意求饶般地看着陆矜淮。

“……好吧。”陆矜淮心里估摸着应该也不会太严重,毕竟郁意现在还活蹦乱跳着,“你要是自己觉得严重了,可以给我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