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星听闻林先生身体抱恙,特来探望,烦请通传一声。”
在门口等着的是车队里的护卫,并不认识此人,听完之后道了一声稍后,便转身进去了。
过了几分钟,忽见一个神色凶恶似鬼,身材壮硕如牛的男人带着一群人气势汹汹地走出来。
那几个奔雷门徒众见他们神色不善,下意识地就想摸刀。
然而出来的是在迎州有杀人魔之称的申无良,凡是他出面,就说明要见血。
“全部拿下!”
出来的一群人竟然都是三境修行者,不由分说地便冲过去,将包括杜星在内的所有人都按在了地上。
杜星嚷道:“你们要干什么!我与林先生是朋友!”
申无良根本不理,走上前去恶狠狠地说道:“捆了,带进去!”
另有一人怒道:“光天化日,你们敢在县城之内惩凶!还有没有王法了!”
叫喊声吸引了一些路人的目光,但被申无良一瞪,根本就无人敢多管闲事,纷纷逃窜。
几人被五花大绑,带进了客栈,直接丢进一间空房,严密看守了起来。
“小杜先生,这是怎么回事啊?”有人问道。
交锋的是两边的上层,这些基层门徒对所有事情一概不知,还以为真就是门主让杜星来拜访一番,他们陪同,护卫安全。
听了问话,他回答道:“我也不知。”
“这共济堂也太不讲规矩了,就算是竞争也要讲道义才是。”
问话那人抱怨道,“我们又没有先动手在,他们凭什么在城里就抓人,等我出去了,非得请洪先生写个状子告官去!”
有人悻悻地说道:“那得有命出去才是。”
“怎么,他们还敢在城中杀人?”
“刚才那人你们不认识吗?申无良啊。我有兄弟在云州,那边有句话,宁见三更活阎王,不见白日申无良,他出面抓人,你们觉得,咱还能活着出去?”
众人顿时一阵戚然。
“小杜先生,你拿个主意吧,若是待会他们问话,咱们怎么说才能保住性命。”
杜星摇摇头:“能否活命,得看门主是否出力作保,咱们说什么都没用。
正在这时候,门外想起一阵脚步声,一个相貌柔媚的女人出现在门口,温言说道:“那位是小杜先生?”
杜星抬起头。
萧佑宁似笑非笑地说道:“请你跟我走一趟吧。”
她将杜星提了起来,然后带出门去,只剩下众人惴惴不安,不晓得待会还会发生什么事。
杜星出来以后,被带到了另一个房间,走进门去,只见林守坐在正重要,右手一个满面沧桑的刀客,左手一个道士,还有几个看上去气势不凡,显然都是修为不低的人。
沉虚以手按刀,正想用杀气威吓对方一番,却被林守按住。
“小杜先生,别来无恙啊?”
他站起身,笑眯眯地亲自给人松绑,扶到旁边坐下,“他们没察觉吧?”
杜星长长地出了口气,整个人终于放松下来,随后也笑道:“没有,他们想叫我来送死,试探你的状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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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两人对话,房中其他人都很是茫然。
“他不是下毒害你来着吗?”沉虚眨了眨眼。
林守和杜星对视一眼,都笑起来。
“那迟飚想与我们下棋,恐怕是不太够。”
他起身解释道,“当日,杜先生根本没有将神仙跌涂抹在棋子之上,而是提前准备好了布条,沾血写明事情原委,然后藏入了棋子之中。”
“我当时伸手入内,摸到布条时,立刻就想起他故意换黑白子的事,便没有声张,趁着抓棋的时候将布条收了起来。”
“那迟飚是个大老粗,根本注意不到,只是看我摸了‘有毒’的棋子,便以为计策得逞,派出刺客企图杀我。”
林守略微有些得意,“现在,他恐怕以为我重伤卧床,所以才几次三番想要试探于我。”
“好哇,你连我们都骗!”
沉虚怒道,“我还以为这位小杜先生真是个无耻之人呢!”
林守说道:“没办法,人多眼杂,知道得越多就越容易泄露。”
王鱼宝用力点头:“就是,这两天我话都不敢多讲,生怕说了了嘴。”
“哈,我还以为你转了性子,不像之前那样聒噪。”
林守说道:“我本以为他们还能再等几天,想不到这就坐不住了,早知道这么快,提前告知你们也无妨。”
这时候,顾怜愣愣地问道:“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给他一个他想要看到的结果。”
杜星接话道,“既然他要我死,那就死给他们看。
……
关押奔雷门徒众的房间里,众人被捆了半日有余,始终没有受到任何折磨虐待,更没有危险,这些人悬着的心渐渐安定下来。
“必定是门主出手了,他们不敢对我们如何。”
“此时看来,应当是了。”
正在低声讨论的时候,忽然听到窗外后院传来一阵犬吠,接着是杜星的求饶和惨呼之声。
几人的脸色唰地就白了。
都是混江湖的,这动静是在干什么,已经不用说了。
没过多久,房门被打开,那个身材诱人还满脸魅惑的女人又走了进来,手里还提了一件血衣。
这个时候,谁也没有心猿意马,只是担心下一个遭殃的就是自己。
然而那女人没有做什么,只将血衣扔在了地上。
“把东西带给你们迟门主,告诉他,没有人能欠共济堂的债。”
说完,她用剑挑断了缚住众人的绳索,然后将他们赶出了客栈。
几人如蒙大赦,心有余季,连滚带爬地拿着血衣回到了奔雷门盘踞的院落。
“门主!门主!共济堂的人太嚣张了!我们送杜先生过去,竟然直接被他们给捆了,直到现在才放出来。”
一人拿着血衣出来,“杜先生他,他已经遭了毒手!”
迟飚扫了一眼那破碎不堪的衣服,叫他们描述了一遍被抓住后的遭遇,听完了之后才说道:“我知道了,是我派人去施压,他们才肯放人的。好了,你们受惊了,每个人下去领一百两银子,好好休息休息。”
“门主!”
众人一阵感动。
这些人走了之后,他才问道:“洪先生,这意思,他们是要准备拿出强硬手段了?”
“非也。”
奔雷门的这位白纸扇摇了摇头,“恰恰相反,他们只杀了杜星,却不敢动我们的人,又放了狠话,更说明是外强中干。”
“我估计……那林守恐怕情势危急,无法主持大局,所以他们才更不敢乱动。门主,那姓林的年纪轻,但的确是个人物,如果是他发号施令,必定会将刚才那几个都宰了才是。”
迟飚点头道:“我方才没想清楚,将人放回来的确是一步臭棋,我都亮刀了,他没有对等报复,那就是示弱。”
洪先生两手背在身后,笑得却有些卫所:“看来他那帮手下也不济事。苏秀林很欣赏杜星,他们不动他还好,一旦动了,这血衣反倒成了咱们的底牌。”
迟飚恭维道:“多亏洪先生计策,才让那林守轻易中招。”
“呵,什么共济堂,不过如此。”姓洪的幕僚傲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