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叶迟迟吸了口气,胸口起伏,「喜欢不喜欢好像也不重要,很多东西不是我喜欢就会成为我的。」
「迟迟,你值得最好的喜欢。」
江遇笑笑,从口袋了拿出了什么,「给你。」
是一把银色的钥匙,叶迟迟一眼就知道,是这房子的另一把钥匙。
她看向江遇,伸手接过,有些不知道他想做什么。
「我得出国一阵子,这房子就麻烦你帮我照看了,等回来了再把钥匙给我。」
出国其实并不是非他不可,只不过他想出去散散心了。
「这么突然么,要去多久呀?」
叶迟迟乖巧地看着他,「钥匙也不用给我,你回来了随时都可以进来。」
「拿着备用吧,我也不知道多久,好了,我该走了。」
江遇站起了身,走到茶水台将咖啡杯洗干净,轻扣在杯架上,晶莹的水滴顺着杯壁流下,消失不见。
叶迟迟起身将他送到门口,她其实想开口问一问,江遇,你是不是有不开心的事。
但又想,如果是江遇自己想说的,早就会开口了。
「好了,快进去吧,外面冷。」
江遇站在花园里看着她,叶迟迟站在檐下的木台上,两人差不了多高。
「江遇,谢谢你,这段时间……」
江遇终于是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不要跟我说谢谢,迟迟。」
他深深看了眼娇小美丽的女孩,离开了别墅。
那道熟悉的背影在视线里渐渐远去,让她莫名有点伤感。
江遇坐进了车里,指尖上仿佛还有迟迟发上淡淡的香味,他笑了笑,离开了清水湾。.
也许再过十年,二十年,迟迟心里都只会有一个人,那个人比他早了六年出现在她的身边。
而自己,只不过是她生命里的一阵风。
天气还是有点冷,迟迟在院中站了会,回到了房子里。
傅知野从楼上下来,楼下的人站了多久,他就在露台上看了多久。
他很介意江遇,更介意迟迟因为江遇露出这样的神情,可最后还是担心她会冻到。
两人对上了眼神,傅知野淡淡道:「走了?」
「嗯。」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
「我不喜欢你见他。」
傅知野皱眉,看着她,他很挫败,这些日子,两人从来没有再提起之前的事,他知道,自己要给迟迟耐心,要等她重新相信自己。
但是太难等,太煎熬了,迟迟好像永远跟他隔着一层客气与疏离再也不会像以前一样,眼里全是他。
他很担心,如果再没让给迟迟回到自己的身边,陈聿修就要带走他,或者江遇。
「所以呢?不许我再见他吗?」
迟迟站在原地,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傅知野还是这样啊,霸道又不讲理。
她有些累,不想再讨论这个,直直从傅知野身边走过。
手腕被捏住,略带无奈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迟迟……」
「傅知野,你说……碎掉的镜子还能重新拼好吗?」
温柔的声音没有一点情绪,她抽出了手腕,往楼梯上走去。
身后的人心里空了一下,回神几步跨上前,抱住了她,无奈道:「迟迟你想要我怎么做。」
他真的想知道,要怎么做,迟迟才会再相信自己,只要她说了,自己就会做。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乱闯乱撞,一直在她的心墙之外。
好像不管花费多少时间都回不去她的心里。
.
只是这话落在迟迟耳中,就像傅知野不耐烦了,觉得自己在无理取闹。
自己哪里敢让他怎么做,她曾经想要傅知野相信她,陪着她,不要离开,可傅知野还是走了。
她的期望换来的永远只有失望,所以,她不想对傅知野有什么期待了。
她咬了下唇,保持着清醒,无力道:「你回去吧,我没有要你做什么。」
小手挣了挣,想要摆脱他的怀抱,那双手却一点也不放开。
她的挣扎让傅知野更想要证明自己的存在,他无法控制地低头扣住了她的脑袋,封住了她的唇。
此刻,傅知野就像一个被别人闯入领地的狮子,只想将她放在自己的身边。
「傅知野,你放开我。」
叶迟迟一惊,小脸上染上了点怒意,挣扎起来。
傅知野心口憋着一股气,她站在楼梯上,手一抽就甩在了傅知野的脸上。
那力道不算小,傅知野侧过了头,清脆的声音在楼梯上格外清晰,叶迟迟一时愣住了……
「迟迟,在你心里,是不是更信任江遇?」
傅知野双眼猩红,伸手随意擦了下自己的唇角。
叶迟迟摇头,不知是否认还是不愿回答。
他们俩一个是她的最不可言说的爱,是整个人生里最刻骨铭心的人。
另一个是她的朋友,一个总在她狼狈时帮助她,一个不能失去的朋友。
又有什么好去比较。
「傅知野,我不是你发泄的工具。」她生气又失望地推他,吸了下鼻子,不让自己哭。
微微隆起的小腹碰到了傅知野的腰上,他像是被兜头浇了一盆冷水,松开了手。
叶迟迟顿了顿,转身跑上楼,关上了房间的门。
天慢慢黑了,傅知野靠着楼梯的栏杆站了许久,楼梯的灯没有开,只有楼下透上的光线。
冷峻的脸一半埋在昏暗里,只露出线条凛冽的下巴。
他拿了支烟,颓败地靠在楼梯扶手上,烟没有点燃,在指尖把玩着。
他一直以为自己是冷静的人,但遇上迟迟,遇上跟她有关的事情,他的智商就像掉到了零。
明明知道这样做只会把她推得更远。
许久,他抬头看着外面的天色,上楼打开了灯,让人送了吃的过来。
迟迟的房门关着,傅知野轻轻敲了两声,没有人答应,他按下把手开门进去。
床上的人小小的一团缩在被子里,他放轻了声音走上前去,打开了床头灯。
迟迟睡着了,小半张脸埋在被子里,头发乱乱的散在枕头上,还有一半垂下了床沿。
也不往里面躺一点,他蹲下身子,将那快要落在地上的头发给她理好。
他干脆在床边坐下,伸手轻轻摸了摸她的脸,睡得热热的。
「迟迟,别生气了,是我不好,我只是担心自己做不好。」
「没想到会弄得更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