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宴光打量着她灿然天真的笑容:「欢喜。」
江晚粥笑容更胜。
欢喜?
欢喜才好。
原本江晚粥还在埋怨这具身体太小太胖,走起路来比常人要慢,但是此刻,她觉得重生在小女孩的身上挺好的。
至少,谢宴光看身为小女童的她,总比看着曾经的她顺眼。
毕竟,她那张脸长得比较招摇,而且令人印象深刻。
尤其对于不近女色的谢宴光来说可谓是终生难忘,还一见到她就会回想起被她压在身下轻薄抚摸一事,从而怒从心起。
这记忆对江晚粥来说没啥大不了的。
怎么说她都没吃亏。
可谢宴光未必有她那么豁达。
他可是美人主动投怀送抱都会把人无情踹开的主儿啊。..
由此可见,此人极其守身如玉,其变态程度,已经到了女子靠近一步他就会觉得被其玷污了清白高贵的程度。
江晚粥笑得脸酸,忍住伸手去揉的冲动,又问:「那哥哥瞧着可还喜欢?」
谢宴光眸光微闪:「……」
他喜不喜欢重要吗?
她又为何会在意?
看穿江晚粥存的是何心思以后,谢宴光瞳孔一闪,旋即,他的心里滋生出一股微妙难言的情绪来,并抬步越过挡路的她,往客栈走去:「你若想趁夜离开,便离开吧,我权当没有看见。」
江晚粥被扔在原地:「……」
她倒是想走啊。
可她不能。
实际情况不允许。
先别说她重生一事蹊跷,就说今晚遇到的怨灵小姐姐吧,一看就不好招惹,且对方还特意在逃跑时在她身上留下标记,这不就是在告诉她乖乖等死吗?
她不是坐以待毙的性子,也不喜欢任人宰割。
江晚粥揉了揉笑酸的脸,朝谢宴光跑去,且无耻地张开双臂将谢宴光的双腿抱住,一屁股坐在地上,哇哇大哭了起来:「哥哥,我被吓坏了,那红衣姐姐太可怕了,还跟我说要挖了我的眼睛……呜呜呜……」
她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老真情实感了,抱住谢宴光的双臂更是铆足了劲儿,让他挣脱不开,哭着解释:「呜呜呜……我没有趁夜离开的想法,萱儿姐姐跟林姐姐对我那般好,还有宋家哥哥也对我很好,哥哥也长得跟个神仙似的,我怎么可能想跑呢?」
谢宴光尝试着动了动腿。
抱得可真牢实。
等江晚粥哭诉完,背对着她的谢宴光垂眸,居高临下扫了眼蹲成一团的江晚粥:「不是想要离开?」
江晚粥连连摇头,正想空出一只抱腿的手擦掉脸上的鼻涕眼泪,可又不想给谢宴光踹开她的机会,便用那张脏兮兮的脸蹭了蹭他的衣袍:「不离开。」
谢宴光身体一僵,盯着被她鼻涕眼泪蹭过的衣袍,掩在袖子下的五指收拢,片刻之后,又像是终于抑制住了把人推开的冲动般散开,问:「那你为何深夜出了客栈?」
江晚粥愣了愣,垂下脑袋,小声答道:「……我想如厕。」
谢宴光:「房间里可以如厕。」
江晚粥张了下嘴,见谎言被拆穿,不仅不心虚,还哈哈一笑:「那就是今夜的月色太美,我无法抵挡它的魅力,于是就忍不住跑出来逛一逛。」
谢宴光心思陡转,再问:「你方才唤我什么?」
江晚粥:「哥哥啊。」
谢宴光:「不。」
江晚粥:「嗯?」
谢宴光:「你唤的是我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