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风大作!
晚风刮起的呜呜声似鬼哭狼嚎般!
满地的落叶被一股股强劲的力道卷起,迅速绕成圈,盘旋半空!
齐萱儿冷得直打寒颤,她抱紧佩剑,听到外面的动静时,咽了咽口水,而后又鼓起勇气趴在窗户透过小洞往外看,结果愣在原地。
咦?
没有?
竟然什么都没有?
除了乱飞的枯叶之外,齐萱儿什么都没看到。
接着,响彻夜空的琵琶曲继续响起,在安静的夜里异常清晰,而琵琶曲的每一个调子,都转得恰到好处。
可沈府所有人听着只觉汗毛竖立!
一颗颗冷汗,顺着冯玉惠的额头往下滴,她瞧着屋内被狂风刮得忽明忽暗的烛火,稳定心神,道:「是《蕉窗夜雨》,这是愔浓最擅长的曲子,也是愔浓生前最爱弹奏的曲子。」
在听到曲子的那一刻,沈府的下人慌作一团。
「是愔浓姑娘!」
「一定是愔浓姑娘死不瞑目,才会在死后化作鬼魂,闹得沈府不得安宁!」
「……」
银春的房内也有了动静。
原本正沉浸在睡梦里的银春猛地睁开双眼,她听着熟悉的曲子,脑海里浮现的都是往日跟愔浓争锋相对的场景。
门窗之上贴着的符篆被风吹落,银春尖叫一声,像疯了似的奔出屋子。
门被推开!
往日里锁着的锁链早已经被冯玉惠下令解开。
之所以这般做,也是冯玉惠清楚愔浓定然在死后不会放过令她失宠的银春,故而,她想利用银春将愔浓引出来。
银春用双手捂着耳朵,瘦弱的身子在狂风中像失去重心一般跌跌撞撞。
突的,她一脚踩在裙摆上,狼狈地跌坐在地,掌心也摩擦在地面之上,滋啦一声破了皮,冒出一颗颗血珠子。
银春无助地用双手环抱住自己,望着漆黑的夜空,惊恐道:「愔浓……我错了……我不应该跟你争抢夫君的宠爱……你原谅我好不好……」
琵琶声停了。
齐萱儿等人推门而出!
刷刷刷——
一阵拔剑声响起!
然而,他们环顾四周,却并没有看到愔浓的身影。
江晚粥立在谢宴光身边,她如今需要被保护,便在齐萱儿等人冲出房间的那一刻,反应极快地抓住谢宴光的衣袖。
见四下无人,唯剩下风声怒叫,她做出判断:「不在这里。」
齐萱儿:「?」
银春扑倒在地,见到冯玉惠出现,顿时像找到了主心骨,她连滚带爬朝冯玉惠扑去,将人抱住:「姐姐,她回来了……她回来了……」
冯玉惠没有将人推开,只面色尴尬地看了眼目光懒洋洋的江晚粥,想到小姑娘面对腕间伤口却云淡风轻的模样,她清楚江晚粥有着超乎年纪的沉稳,解释道:「银春疯了以后,便把我当做是她离别多年的姐姐。」
江晚粥:「哦~」
林问遖:「愔浓不在这里,那会在哪里?」..
齐萱儿:「她是不是发现我们了?」
宋旌像是想到了什么,面色凝重:「沈夫人,白日里,你说你夫君外出谈生意了,会在晚间回来,那他此刻是不是正在赶回的路上?」
冯玉惠面色一白:「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