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宴光没搭理。
郁津碰了个没趣,照样兴趣不减,他跟谢宴光认识多年,早摸透了对方的性子,便摸了摸鼻子,在江晚粥对面坐下,撑脸道:「小妹妹,告诉哥哥,你叫什么名字啊?」.c
江晚粥扶额:「……」
这货性子怎么就没变过。
一百多岁的人了,竟然在她面前自称哥哥?
好意思吗?
看来,郁津在无极宗闭关多年闭了个寂寞。
祝游白在一旁坐下,倒是表现的没有如郁津那般不正经,气质是百年如一日的风流个傥,他冲江晚粥一笑:「小妹妹,不用理会他,你跟哥哥说,你叫什么?」
郁津瞪他:「去去去,你个不安好心的糟老头子,也好意思自称哥哥?」
祝游白:「彼此彼此。」
江晚粥猛翻白眼。
这俩都是糟老头子。
不对……
如果依照年纪来算的话,谢宴光也是糟老头子,而她就成了糟老太婆。
他们四人坐在一起,也就是各自仗着修行的缘故长生不老罢了,真要算起来,他们都是过了百岁的老人家。
啧啧啧~
青春啊~
他们那一去不回头的青葱岁月啊~
谢宴光对于两人嬉笑胡闹的相处方式早已见怪不怪,平日里,他们偶尔来坐坐,热闹热闹也不算太招人烦。
郁津见谢宴光就是不搭腔,再一看谢宴光那么有洁癖且毛病多的人竟然会把江晚粥安置在长华殿,还跟他共处一个寝殿之时,哼哼两声:「宴光,你说说,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祝游白:「我也好奇。」
郁津:「你想到了什么?」
祝游白:「你又想到了什么?」
接着,二人齐齐望向江晚粥,
江晚粥看着颇为有趣的二人,头一次在谢宴光冷清的殿里感受到了人味儿。
想她在紫云宗主殿闭关的那些年头,就算再怎么痴迷于心法,也不会隔绝掉外界,还会偶尔跑下山溜达,体验一把周遭的乡土人情。
但谢宴光不是。
依着她对他的了解,就算有朝一日各大修仙门派面临灭顶之灾,前来求助,他也能老神在在地居于长华殿内,燃一柱香,烹一壶茶,关起门来,诸事不理。
江晚粥不知道该如何解答郁津跟祝游白的问题,索性别过视线,端过一旁摆着的糕点尝了尝。
毕竟,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定义目前跟谢宴光的关系。
说是前世的死对头吧,那就等同于在自曝身份。
说是兄妹的关系吧,也就是骗一骗外面那些不知道情况的人。
祝游白是真没想到什么,就是单纯地想套郁津的话:「说说看,你的想法是什么?」
郁津看了眼江晚粥跟谢宴光二人,目光转来转去的,作死道:「宴光,这里就我们几个人,我保证,我们的对话不会被人听到,你跟我实话实说,这小姑娘是不是你流落在外的女儿?」
江晚粥一口糕点哽在喉间:「……」
祝游白则静静地看着郁津作死:「……」
偏偏郁津想的太入神,还越想,越认为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压根没注意到眼神冷掉一个度的谢宴光:「你就说,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