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这回大夫开的药方很管用,吃了几日后,她母亲的病情开始好转。
一日,赵望带着他的父母前来,闹着要和离。
珍娘明白,赵望这是嫌弃她没用,也嫌弃她不如镇长的妹妹有钱有势。
她没说什么,但旁听的母亲却是怒不可遏,再加之赵望父母的恶言相向,竟把她母亲气得吐血。
珍娘搀扶着母亲,见她面色惨白,呼吸急促,担忧道:「母亲……」
见状,赵望一家子的态度不但没有收敛,反而更加恶劣。
赵母早看不惯珍娘同她母亲了。
当初,她之所以同意赵望跟珍娘的婚事,就是因为家里没钱,也没资格挑选令自己满意的儿媳妇。
但现在有了镇长的妹妹马翠环做儿媳妇,赵家便可顺着这层关系受到各种优待,还能从此富贵。
见珍娘的母亲气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赵母道:「珍娘,我劝你识相点,收了休书。」
珍娘:「……」
赵母双手环胸,姿态傲慢:「老实说,我们赵家也算待你不薄,我这个做婆婆的也不曾亏待过你。你进门三年,老是拿我们赵家的东西去接济你母亲,还一无所出,对此我也没多说什么。可是,望儿是我们赵家的独苗,他膝下不能没有儿子。你既然是个下不出蛋还只会拖累望儿的,就自觉点,懂点事,不要再来祸害望儿了。」
赵父更是刻薄:「珍娘,你跟望儿的缘分今日必须断掉!你看看你的母亲,常年缠绵病榻,一病起来吃药跟吃饭似的,还长的一脸克夫相,说不准你父亲就是她克死的。」
珍娘动怒:「公公,请您慎言!」
被她搀扶的瘦弱妇人一听这话,当即气得再次吐血,并倒在珍娘的怀里。
妇人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发不出半点声音。
珍娘:「母亲——」
赵望上前,将怀里的休书拿出,丢在地上:「珍娘,这是我让算账先生写的休书,你记住,从今日起,你跟我再无瓜葛,希望你跟你的母亲也不要再来找我们的麻烦。」
珍娘瞧了眼被风吹落至眼前的休书。
她家里条件不好,也没有没办去村子里的学堂里读书,可珍娘还是认识自己的名字,也认识赵望名字的,更知晓休书两个字是怎么写的。
躺在她怀里的妇人断了气,并在临死前恨恨地盯着暴露丑恶嘴脸的赵家人。
妇人死不瞑目。
珍娘悲痛到了极点,大颗大颗的眼泪从脸颊滚落。
赵母跟赵父没想到珍娘的母亲如此弱,这样便被气死了,两人对视一眼,笑了。.
赵父从钱袋里拿出一点碎银,想到即将成为他儿媳妇的马翠环,想到赵家即将富贵,便大方地又多拿了点,丢给了珍娘:「念在相识一场,念在你这三年对我们老两口还算不错的份上,我愿意施舍点银子。珍娘,你拿着银两,给你母亲买口棺材吧。」
赵母语气轻松道:「可算死了。」
赵望:「这种病秧子,活着也是拖累。」
珍娘没看赵父扔在地上的碎银,而是抬手,将母亲睁着的眼睛一点点合上,随即愤恨地望向眼前的一家三口。
赵母:「看我作甚?是嫌给的银两不够吗?」
赵父:「珍娘,我知道你没银两,但做人不要太贪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