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炳宽这回学乖了,知道这帮人不好对付,且身怀本事以后,他不说话,只是把身上带着的几十两碎银和几张一百两的银票统统给了江晚粥。
江晚粥接过,数了数。
好多钱啊。
老实说,这些平安符也就几文一个,压根用不了这么多。
但是面对马炳宽这种恶霸,江晚粥认为,不宰白不宰。
反正马炳宽为祸一方,很多银钱都是靠着强抢获取的,如今她抢走了马炳宽身上的钱,不过是让他也体验一把被强抢东西的滋味罢了。
这么想,江晚粥收钱收得老心安理得了。
在马炳宽害怕的眼神下,她的小手还在银票一端弹出清脆的声响,甜甜一笑:「谢谢惠顾呢。」
马炳宽:「……」
倒地的打手爬起来,回到马炳宽身边。
一群人狼狈地逃离现场。
江晚粥转身,恰好对上谢宴光毫无波澜的瞳孔,她扬了扬手里的银票和得来的银子,道:「哥哥,你看,我们挣了好多钱呢。」
谢宴眸色不明。
齐萱儿:「我们这是不是在明抢?」
林问遖:「不算吧?」
张三味:「明明是那帮人拿了我们的平安符不想给钱,想要在这里耍威风却被我们痛打一顿,再说了,我们这平安符的价值可不仅仅只是五文钱。」
宋旌:「对比那些一张符能卖出高价的人而言,我们是有良心的商人。」
江晚粥满足地摸着怀里的银票:「嗯嗯,我也觉得。」
从马炳宽弱冠之后,他就看不惯他那嗜好特殊的父亲,直接搬离府中,然后靠着跟李顽等人抢来的钱,又占了一处宅院作为府邸。
回到小院,马炳宽心情烦躁,想到在半吊钱吃瘪,还被一群脸生的人给下了脸面,便气得连饭都不想吃了。..
晚间,他命人去乌溪镇的瓦舍请了一名刚挂牌的小娘子作陪。
小饶姑娘被赤身裸体丢下湖里一事被传得人尽皆知,瓦舍里的小娘子得知被马炳宽看中以后,第一反应不是感到荣幸,而是觉得离死期不远了。
院里,乐声不断。
一道道玲珑有致的身躯在乐声的伴奏下舞动。
马炳宽搂着那名瓦舍刚挂牌的小娘子,大剌剌地坐在地上。
小娘子战战兢兢地陪着笑脸,染着豆蔻的手指正在剥葡萄皮,她对面坐着的,是几名身穿道袍的人。
整座宅院内布满了各式各样的符咒。
马炳宽到底是畏惧被索命的,当然,他到现在也不知道是谁杀了王犬跟王鑫,但是他能感觉到,那人……或者说……那鬼,是冲着他们几人而来的。
单单是平安符不够,为了保命,他还邀请了乌溪镇有名的几位高人坐镇。
呼呼——
阴风乍起!
挂在屋檐上的灯笼被刮得晃动,烛光,忽明忽暗。
几位大师见状,捏紧桃木剑,严阵以待。
马炳宽推开怀里的小娘子,抬脚踹翻面前的桌子,一阵阵叮叮哐哐的声响后,盛在盘子里的瓜果点心和酒水洒了一地。
马炳宽拔出身旁打手的剑,冲着不断呼啸的风道:「躲躲藏藏的鬼东西,给我滚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