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宴光:「什么?」
江晚粥:「我说了我的往事,你难道不跟我透露一下你的往事吗?」
她挺好奇他的往事的。
但又不好追根究底。
毕竟是人家的私事嘛,愿不愿意说也是人家的自由。
她之所以有此一问,也就是随便问问,没打算非要有个答案。
说白了,她就是闲得无聊,单纯的想要逗逗他。
见他不说话了,江晚粥摇头叹息:「你这人啊,我肯跟你说这些旧事,是因为我觉得我们现在算是朋友了,作为朋友,你是不是也应该让我对你多一些了解呢?」
朋友……
他们是朋友了吗?
若是这样,那确实应该多一些了解。
谢宴光眸光深沉,他的侧脸有一部分隐在昏暗的光线里,他不善言辞,不太会跟人交流,也不可能像江晚粥一样讲那么多话,只道:「你喝过人血吗?」
江晚粥咋舌:「啊?」
谢宴光:「我喝过。」
腥味很重。
喝起来的时候感觉整个喉咙充斥着一股滑腻腻的腥味。
若是热的还好,若是冷的味道更难受。
谢宴光那时还小,第一次喝人血的时候只想要填饱肚子,却并未想到人血的味道那么难喝。
但是他为了活下去,哪怕是一边喝一边吐,也强行咽了下去。
江晚粥愣住了。
她没想到谢宴光会说这个。
谢宴光是闭关不理俗事,可不代表他什么都不知道。
他听到了那些人是怎么猜测自己的。
他们说,知道无极宗的弟子谢宴光吗?他们认为他是富贵人家,权贵人家,还有的说他是某某城的少城主。
所有人都以为,他的人生就是顺遂的,是锦衣美食的。..
实则不然。
锦衣美食是假象,是毒汁。
隐藏在这层华丽之下的,是一张张虚伪又恶心的嘴脸,是一颗颗被剥开以后肮脏到了极点的心。
谢宴光见她愣住,而不是被自己吓到了时,问:「还想知道别的吗?」
江晚粥同他开玩笑道:「你还准备跟我说你吃过人肉吗?」
谢宴光:「……」
江晚粥一笑:「你以为我会怕吗?」
喝人血而已。
小场面。
跟项令毫凶残的手段比起来,这画面简直可以用小巫见大巫来形容。
谢宴光薄唇微勾。
也对。
这世上,就没有什么事情能吓得住江晚粥。
江晚粥没料到他竟然会笑,一时看得痴了。
她跟谢宴光都是一百多岁的人了,两人每次见面要么是不搭理的冷场状态,要么是江晚粥老贱兮兮的去整谢宴光再因为失算而气急败坏,谢宴光也总是一副对什么都不放在眼里对什么都不上心的样子。
这还是他们两人认识这么多年以来,难得的和谐静谧的时刻。
察觉到她专注的视线,谢宴光唇角扬起的弧度一收:「你在看什么?」
江晚粥捧着小脸,学习那些爱慕谢宴光的女子作花痴状:「看你啊。」
谢宴光:「?」
江晚粥忽的凑近,星眸灿烂,水光潋滟,与他四目相对:「你不觉得你很好看吗?」
谢宴光:「……」
江晚粥见他没有躲避自己的靠近,有些意外,心想,果然是关系拉近了啊,如今连对她的待遇都跟往常不一样了。
她坐回原位,眉目之中,带有撩拨之意,嗲声嗲气道:「小哥哥,你笑起来好好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