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浣因是跟韩泉同一个村庄的,两人都不是夔阳县的人,而是来自一个比较偏远又贫穷的县城,也不是攀禹城的管辖范围。
浣因的阿娘是一名举止轻浮的妇人,阿爹则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赌鬼。
在浣因的记忆中,阿娘跟村子里的很多男人有染,一旦阿爹去了赌场以后,阿娘就会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扭着腰肢儿,时不时地扶一下鬓间插着的牡丹绒花,涂着娇艳的唇脂出去逛街。
浣因也会被阿娘带上。
到了镇上,阿娘会先去一间客栈,然后让浣因待在客栈里,每回待上一定的时辰以后,就会有身形年龄各不相同的男子走出客栈,然后阿娘会从二楼的房间走出来。
周边,是讥讽的目光。
他们看向阿娘的眼神很是鄙夷。
浣因坐在凳子上,捧着杯冷掉的茶水。
客栈的老板与浣因的阿娘也是有首尾的,他会时常与浣因的阿娘见面,两人互相觉得没意思腻了以后,便想出了客栈的老板提供地方而妇人接客的法子。
客栈的老板见浣因的五官很是漂亮,将来可能比她的母亲还要貌美时,不免懂了些歪心思:「你阿娘说过,你叫浣因是吗?」
浣因:「嗯。」
客栈的老板诱惑着问道:「小浣因,你想要首饰跟衣裙吗?」
浣因:「……」
客栈的老板:「想要的话就多跟你阿娘学学。」
浣因此时不明白,但想到村子里那些婶娘们聚在一起嚼舌根的话,以及在看到自己跟阿娘时异样的眼神时,忽然就有些清晰了。
她想,老板对自己说的话肯定不干净。
这时,浣因的阿娘从楼上下来,见老板在同浣因说话,她摁着有些酸痛的腰肢,掐着嗓子,甜腻腻道:「老板,你可别趁我不在教浣因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也别想打她的主意。当然,就算是要打她的主意,那也得过几年她长大再说。」
客栈的老板是赚了钱的,一听这话,笑道:「这还用得着我来教吗?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可不就是你喜欢的吗?估计过两年,她就什么都懂了。」
妇人不再搭理,朝老板抛了个媚眼,拉着浣因出了客栈。
之后,浣因的阿娘就会给她买一堆吃的喝的,还有很多玩的,还会给她买新衣裳。
阿娘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浣因啊,这女人一辈子啊,就是要吃好喝好把自己捯饬好。你现在还小,有些道理你不懂,但是你要记住,不要相信什么狗屁情爱,任何时候也不想要相信男人的鬼话,而是把荣华富贵当做你毕生追求的目标。」
浣因点点头,觉得阿娘说得有道理,因为阿娘长得比村子里那些婶娘美,连衣裙跟首饰都非常漂亮,这让浣因有些小小的得意:「阿娘说的,都是对的,我以后一定听阿娘的话。」
妇人摸了摸浣因的头,满意道:「这就乖了。」
两母女回到村子里,不免又是异样的目光传来,妇人毫不在意,拉着浣因回了家。
结果,妇人一进去,就见屋子里像是来过了小偷般被翻得乱作一团,妇人双眼一瞪,怒从心起,顿时就知晓是那好赌的死鬼丈夫回来动她的钱袋子了。
她把浣因丢在屋外,找了一根粗壮的棍子,气势汹汹地迈过门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