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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浣因指控的话,男人动作一顿。
他的掌心里,还残留着妇人身上的血迹。
下一刻,他挥了挥神,赶忙在身上擦了擦血迹,凶恶道:「臭丫头,你囔囔什么嚷嚷,你阿娘水性杨花,不守妇道,死不足惜!」
浣因:「阿娘没有错,都是你的错,是你杀了阿娘!」
男人几步上前,照着浣因就是几个巴掌,把她打得脸颊充血以后,掐着浣因的脖子摇晃,道:「闭嘴!你给老子闭嘴!我都说了,你阿娘该死。还有,你给我放聪明点,不要跑出去乱说。要是有人来问,你就说家里遭了小偷,你阿娘是被小偷杀害的,而你阿爹根本不在家中。」
浣因被掐得透不过气,不断咳嗽。
男人警告完,吃准她一个孩子没勇气跑出去乱讲,自以为吓住了浣因,当即转身去翻找钱袋子,并道:「这臭婆娘藏钱倒是藏得隐蔽,一回比一回难找,还有这个臭丫头,也不知道究竟是不是我的种,过段时日,我就把她卖了,还能赚笔钱花。」
「听闻那些富贵人家的老爷们最喜欢玩弄这种小姑娘了,到时候,指不定能卖出一个可观的价格。」
「怎么说这臭丫头长得还不错,比她阿娘还要好看。」
「……」
男人的话,一遍又一遍响起。
浣因站在原地,看到插在妇人胸膛前的刀时,走过去将其拔下,趁男人顾着翻找东西没有注意自己的时候,她快步冲过去,心底发狠,将刀插入男人的后背!
鲜血涌出……
飞溅在浣因的脸上……
刺啦——
刀被拔出。
男人滚在地上,看向脸上染血的浣因,还没等他来得及找东西反击,浣因就快速冲过去,将刀插入男人的胸口!
一刀、两刀、三刀……
鲜血喷溅的到处都是,染红了浣因的脸,染红了她的衣裙。
男人:「你……杀……杀害亲父……」
浣因脑子里是懵的,只看到男人在临死前费力地一张一合的嘴,压根没有听清楚他说的是什么,只麻木地重复着用刀刺向男人胸膛的动作,嘴里说道:「你杀了阿娘……你杀了阿娘……」
她不知道往男人身上捅了多少刀,只知道等她反应过来时,男人早已经断了气。
哐当——
害怕、惊慌、兴奋、快意等情绪齐齐涌上心头。
浣因很快冷静下来,用清水洗干净脸上的血迹,把染了血的衣服脱下,挖了个坑埋在了附近的山林里。
做完这一切后,她有了主意,立即红着眼眶,故作慌张地跑出屋里,一边跑,一边喊:「叔叔婶婶……求求你们……救救阿爹……救救阿娘……」
那一晚,屋子里聚集了一村子的人。.c
甚至还惊动了镇上的衙差。
浣因跪在地上,看着衙差们将死透了的男人和妇人抬出来,周围的叔叔婶婶见她一日之间父母双亡,顿时同情起孤苦无依的浣因来。
浣因没哭,只跪着不动,垂着眼。
她这副不言不语的模样,则被村民们解读成为了伤心过度,之后,浣因在众目睽睽下晕了过去。
等她再醒来时,已经被村子里的一户人家暂时收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