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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家也算是夔阳县当地比较富贵的一户人家,与其他家中一看就非常富贵非常闪眼的装潢不同,章家整体格调沉稳典雅,大气简单。
章柔带着江晚粥几人赶回时,就见院子里的下人聚做一团。
伴随着的,还有一道女子的哭声。
一长相不错的女子跪倒在一老夫人面前,哭得梨花带雨,她身上穿得,还是前几日章盛带她跟老妇人去绸缎庄买的衣裙。这身衣裙也衬得她没了那股从乡下来的土气,看着就跟夔阳县里小门小户家的女儿一般可人。
这女子,唤作满娘,是章盛老家的妹妹。
而地上躺着的,则是章盛的老母亲,关氏。
关氏此时浑身湿漉漉的。
章盛听闻出了事情,赶紧放下手里的事情从章家的首饰铺跑回来,恰好,他跟章柔撞到。
章盛没来得及跟章柔打招呼,下令让围观的下人退后,然后,他蹲在已经断了气的关氏面前,眼眶一红,对着伺候关氏的下人一通质问:「怎么回事?你们是怎么照顾我母亲的?」
那几名下人立即跪下,说出昨晚的事情:「姑爷,冤枉啊,昨夜,是关老夫人说要去厨房给小姐做些家乡吃食,之后就把我们赶走了,也不让我们过问。」
章盛气得起身,朝跪着的下人们踹了几脚,怒道:「我阿娘让你们不要插手,你们就不要插手了吗?」
下人们被踹,也不敢躲。
满娘跪在地上,哭得不能自已:「阿娘……阿娘……您昨夜还好好的,怎么就这么去了呢……」
章柔见那几名下人被章盛当成出气筒,拉过发脾气的章盛,道:「章盛,现在不是在这里追究责任打骂下人的时候,而是应该冷静下来,先把阿娘的身后事办了,再盘问下人昨夜的具体情况。」
她隐隐觉得,关氏身亡一事,跟最近章家出现的怪事有关。
「冷静?你要我如何冷静?」章盛一把推开章柔,跪在关氏身边。想到关氏跟满娘自从来了家里,章柔的态度始终冷冷淡淡的,还说什么事务太忙无暇照顾,甚至与他分房睡,当即道:「章柔,你倒是冷静,因为死的不是你阿娘,而是你没怎么见过面还没什么感情的婆母,你便能做到如此冷血吗?身为她的儿媳,如今她死了,你连跪都不跪一下。」.c
章柔被推搡的崴了脚。
章子互过去,搀扶住她,他唤章柔阿娘,却从不承认章盛是阿爹,因为在章子互看来,章盛配不上阿娘:「你凶什么凶?你要伤心,是你的事情,凭什么要我阿娘为那泼辣没良心的老妇人哭?」
章柔将他往怀里一揽,示意他别再说话:「子互。」
她能理解章盛失去母亲的难过,因为,当初的她,就是这么送走自己的阿爹阿娘,兄长嫂嫂的。
江晚粥几人识趣地退到一边。
他们就是想要来搞清楚章家的事情,压根没想到刚进门就会看到这出家庭纷争。
而且,章子互虽然年纪小吧,但人家说的话还是在理的。
江晚粥看着跪倒在地上哭个不停的满娘与伤心不已的章盛,又看了眼章柔,只觉得这一家人的违和感非常重。
怕是长了眼睛的人都能看出来,章柔与这一家人站在一起分明格格不入。
无论是穿着打扮,还是气质。
章盛一家都差距甚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