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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宴光离开时,微侧头,对阿昀道:「我们有事外出一趟,会晚两天再回。」
阿昀先是愣了愣,随即便明白这是谢宴光在留话给其他的人,免得留在半吊钱内的人为他们担忧,又赶紧点头。
当齐萱儿几人醒来时,闻到的就是热气腾腾的饭菜。
待饭菜上桌,齐萱儿找了一圈,在没看到江晚粥跟谢宴光的身影以后,疑惑地嗯了声:「好奇怪,这都到吃饭的时候了,小粥跟真人怎么还没出现?难道他们还在睡?」
阿昀端了菜,听到她的话,去柜台处拿了张纸,上面的字迹在孩童里面算是工整的:谢哥哥跟小粥姐姐有事外出,过两日方回。
齐萱儿:「哦。」
林问遖:「真人跟小粥去哪儿了?」
阿昀摇摇头,表示不知道,也不敢问。
小粥姐姐还好。
主要是谢哥哥不好说话,他每回看到的时候,心里面总是有几分怕的,又哪里还敢多问。
宋旌:「真人会保护好小粥的。」
张三味抱着一碗汤连喝几口,暖了暖胃,看了眼外面白雪纷飞的场景,嘀咕道:「也不知道是有什么事情那么重要,值得真人跟小粥这么冷的天儿还要跑出去。」
呼呼——
风声不断。
雪花一片片落在瓦片上,树叶上,以及花瓣和地上。
半天时日,地上就垫起了厚厚的一层积雪,像是给大地披上了一件雪白纯净的披风,一眼望去,银装素裹,美不胜收。
哗啦——
船桨荡起一层层水花。
孤零零的几艘船只漂浮在冰冷的河面之上。
从夔阳县到胡杨县有一段距离,两个县虽然在地图上看着相邻,但走水路的话依然需要花费半日,若是不走水路,改走陆路,则需要耗费更长的时间。
正是年后,很多百姓都会留在家中与亲人相聚一段时间,但很多人都在为了生存而忙碌奔波,因此,渡船的人也没有休息的日子,他们所载的客人,除了要急急赶往外地去谋生计的,还有一些到处奔走的生意人。
谢宴光穿着玄色披风,不惧寒冷地立于船上,任由风雪拍打在那张仙姿佚貌的脸上,衣袍也被寒风吹得呼呼作响,脑后的金色发带一长一短地垂在背后,被吹至半空,呈现漂亮而利落的弧度。..
船夫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这公子好生高贵的气质啊。
长得也俊。
这脸,这气度,随随便便往他这有些破旧的船只上一站,就能自成一道亮眼的风景。
可惜啊,这般风华的男子年纪轻轻就有了女儿。
船上的帘子被拉开,有一穿着灰色破旧衣裙的船家女手里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水,她的手被冻得发红,还长了浓疮。
船家女本想把热水端过去给那尊贵的客人,但一见自己冻得又肿又胀的双手,心生退意,不敢靠近,也生怕自己会打扰了他的清静。
江晚粥睡在里面,身上裹着温暖干劲的被子,她睡了很长很长的一觉,本以为醒来的时候会浑身舒坦,哪知竟异常疲惫。
随即,她的脑海里就浮现一些片段。
啊……
被附身了。
手腕间,传来一阵温暖的触感。
江晚粥撩开衣袖一瞧。
是一缕还未散去的魂魄。
也是这缕魂魄的主人,俯身在她身上。
想到这缕魂魄是属于谁的,又遭遇了怎样的悲惨经历,江晚粥原本涌现的不爽也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