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大瞪向她:“我就问你,是熊家的未来重要,还是一个死了爹娘无足轻重的小崽子重要?”
雁娘:“人命重要。”
熊大没去管她,要不是想到雁娘肚子里怀得孩子是他的,他才懒得在这里墨迹。
下一刻,熊大打开雁娘的手,跑了出去。
熊老太走进来,在她的身前落下一片阴影,嘴角的弧度,冷得可怕,说出的每一个字,都带着渗人的寒意:“雁娘,既然你那么喜欢阿获,那么,我成全你们。”
雁娘不明所以:“祖母?”
熊老太站在床榻前,随着外面雷声轰鸣,闪电不断,她的面容也阴暗不明:“献祭之法需要人偿命,雁娘,你生下的孩子我跟熊大会好好照顾的,至于你,就代替我们熊家给阿获偿命吧。”
本来熊老太还在想应该去哪里给熊家找一个替死鬼,眼下,雁娘若是因为生产死了,倒是解决了她的一个心头隐患。
心里没有装着熊家的人,熊家也不需要她。
既然雁娘吃里扒外,那么,也就没有资格继续留在熊家了。
雁娘眼底的光一点一点黯淡下去。
产房里,雁娘心如死灰。
产房外,熊大无声地等候着。
而在院子的另一处,熊老太则把被打晕的阿获放在一副棺材里,她眯起眼眸,把事先准备好的符篆全部贴好。
待到了夜深人静时,她与熊大将人密切转移到客栈的后厨地窖里,再用刀子划开阿获手腕脚腕。
鲜血涌出。
阿获身下的符篆被泡在血水里。
诡异的红,艳丽极了。
阿获奄奄一息地躺在棺材里。
他刚醒来,看到眼前的光被一点一点合上,身体因为失血过多不能动弹,想到昏迷前跑去查看雁娘生产的情景,他的眼里布满血丝。
雁娘,你还好吗?
……
回程的路上。
没了风雪,船只恢复。
江晚粥搬了张凳子,坐在船头,一手撑头,望着眼前壮丽的风景。
一缕缕阳光照在山峰之上,给山峰镀上了一层金光,江晚粥眯着眼,感受着阳光洒落在身上的温暖,呼吸着周遭新鲜的空气。
她一直觉得活着很好。
但在看了那么多的悲剧以后,她这种活着很好的感觉愈发强烈。
谢宴光则望着她的背影,立在她的身侧,与她共赏眼前的蓝天白云,呼吸着同样的空气。
在胡杨县逗留的几日都是风雪交加的,难得回来时遇上一个好天气,江晚粥望向船上篓子里装着的山楂,跑去拿了一把,并在一旁装着清水的盆里洗了洗,复又回到凳子上坐好。
山楂入口,有点冰,还有些酸涩。
江晚粥吃了一颗,觉得做人不能自私,尽管吃独食这样的事情做起来很爽,但她还是无法忽视掉身侧谢宴光修长挺拔的身影。
她摊开掌心,歪头,问他:“吃吗?”
他应该不喜欢吃这些吧。
反正江晚粥没发现谢宴光有什么喜欢吃的东西,甚至,以他的修为境界,是可以不用吃东西的。
她都做好了被他无视的准备了。
谁料,谢宴光竟伸手,拿了一颗放入嘴里,在尝过味道以后,拧起眉峰。
这口感……
真差。
江晚粥的动作僵住,眼神呆呆的:“??”
谢宴光目光平静,见她一副见鬼的样子,几下将嘴里并不好吃的山楂咀嚼完,再表情很嫌弃地咽下。
对上她的目光,他问:“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