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六生怕地上的脏乱会脏了谢宴光的脚,想到他拧起的眉峰,都是因为嫌弃这里的脏乱时,他扯着笑脸,推开陈旧的木门,先让他们站在外面,自己则转身,去墙壁便拿了扫帚,开始清扫。..
他一边扫,一边道:“实在不好意思,之前都住在寺庙,才会导致屋子里空着,没人打理,脏乱不堪。二位,我先花点时间清扫,还得麻烦二位多站一会儿。”
谢宴光确实很嫌弃。
江晚粥则适应得很好。
她早年还游历过比这里更糟糕更潮湿混乱的地方,还曾在落魄之时住过常年漏水的房屋,如今再走一回,对她而言不过是重温一下过往罢了。
在韩六埋头打扫的时候,江晚粥跟谢宴光并肩而立。
等了会儿,院子里的东西终于被整理干净,两人也有了落脚的地方,之后,韩六跑又进去把屋里收拾一番,确定干净后,找到铁壶洗净,烧了热水。
韩六招待他们进屋。
房屋里,特别简陋。
空间也小。
看得出来,这间房屋连招待别人住的地方都没有,且屋子里准备的东西都是韩六一人用的,说明韩六常年都是一个人生活。
烧水的器具外面很旧,黑迹斑斑,揭开盖子时,热气直冒。
杯子虽然被洗过,但其上泛黄的颜色,说明杯子的劣质程度和存在时间的长短。
好在屋子里整体还是比较干净整洁的。
谢宴光坐在被擦得发亮的凳子上,衣袍散落在地,摆在他面前的水杯,则是动也没有动过。
江晚粥也没动。
折腾了这么久,外面的天色已暗。
韩六把平时住的地方收拾出来,他则准备抱着一床被褥睡在堂屋,又去巷子里买了一些看得过去的吃食,招呼二人。
谢宴光连筷子都没有动一下。
江晚粥拿起筷子,看着碗里的饭,这种米很差,吃起来的口感粗糙,三道菜倒是炒得还行,虽然没有卖相,吃在嘴里味道不错。
她见韩六一直盯着谢宴光瞧,道:“修仙之人,达到一定境界后,可辟谷,无需进食。”
其实谢宴光还是吃的。
但那是选择性的。
比如有些酒楼的饭菜他觉得还行,会拿起筷子尝一尝,而张三味厨艺一绝,他做的饭菜,谢宴光也会赏脸吃上一点。
至于这里,谢宴光为何不吃,说到底,还不是因为嫌弃?
他嫌弃环境的脏乱,嫌弃韩六家里的一切。
哪怕他知晓这筷子和碗都是韩六新买的,但还是没办法不讲究。
江晚粥闷头吃着饭菜,她以前吧,胃口在流云宗时被养叼了,后来下山游历,也会嫌弃这嫌弃那儿的,但也不会说浪费粮食。
毕竟,在她背上行囊,独自去流云宗拜师的途中,她没有能力去寻找吃的,都是饥一顿饱一顿过来的,自然也不可能去挑剔食物的好吃与否,新鲜与否。
后来嘛,在被废除丹元成为流云宗的弃徒以后,她的日子过得也非常艰难,就更加没有道理去讲究衣食住行的好坏了。
不过有一段时日,她过得还挺滋润。
因为在她落魄的那段时间里,她竟然会走在路上都捡钱,这种泼天的好运,除了她江晚粥之外,当真也是没谁了。
韩六听完江晚粥的解释,满脸钦佩地望着谢宴光:“果然是修仙之人啊,都不用吃饭了。”
江晚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