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哪里都能活得好。
生命力像是杂草一样旺盛。
这是江晚粥的本事。
也是她自身性格与坚韧为她所赋予的个人魅力。
江晚粥顺着记忆中的道路,往前面那条不断有人走出来的巷子里走去,一回头,就见谢宴光拿着的仍散发着热气的糯米饼只啃了两口,有些不太赞同他浪费粮食的举动。
谢宴光:“为何看我?”
江晚粥摇摇头,用一副长辈的口吻道:“年轻人,须知,粒粒皆辛苦啊。”
她知道谢宴光不缺钱,但就是不想浪费粮食,尤其江晚粥还有过饿肚子吃馊饭的经历,这就导致她哪怕在吃到不合胃口或者是难吃的食物时,都会能吃就吃。
谢宴光:“……”
她那副如老者一般的语气算怎么回事?
要是没记错,他们明明都是一百多岁的人了。
且她的眼神,她的语气,都让谢宴光生出一种被长辈凝视和教育的感觉。
这种感觉,虽然不难受,却膈应。
就好像把他跟江晚粥的关系重新定义了似的。
江晚粥见他实在不想吃,也不勉强,只抢过他啃了两口的糯米饼,在他没啃过的地方啃了一大口,吃得两腮鼓起。
谢宴光望着她的动作,没有多言,只是看着眼前陌生的巷子,见她还在往里走的时候,忍不住问:“我们要去哪儿?”
江晚粥:“去回答你昨晚的问题。”
谢宴光:“……”
江晚粥:“去办该办的事。”
……
这条巷子的空间比去韩六家的那条宽敞些,且被收拾的很干净,两排挨着坐落的房屋也没有破砖烂瓦的迹象,由此说明,这条巷子的治安和管理被维持得很好。
而且,让江晚粥感到舒服的是,这里面没有乱七八糟的人出没,住得的大多都是些正经百姓,或者是一些在此地做小生意的商贩。
这一点,也让谢宴光微微拧起的眉峰松展。
很好。
没有站街的女子,也没有流里流气的男子。
这种安静又舒服的烟火气,有种神奇的魔力,似乎能够让人紧绷的神经和心底对陌生环境的排斥和防备感统统放下。
江晚粥走到一处房屋前。
门关着。
门前种着几盆生机勃勃的花草。
有一孩童踢着石子路过,见他们二人站在房屋前,他停下来,捡起圆圆的石子,身上背着每日去课堂必须要背的小包,歪着身子,问:“请问,你们是来找这里住着的婆婆的吗?”
这里面,住着的只有一位婆婆。
前两年,本来这个婆婆还有一个讨人喜欢的孙女儿的,还给过他糖果吃,也给他们家送过鱼汤,只可惜那位姐姐命不好,在归家的路上遇到了歹人,被杀害了。
江晚粥望向孩童:“是的。”
谢宴光也懂了。
她嘴里所说的要留下来处理的事情,其实跟韩六害过的女子有关。
多半是来完成怨灵消散前的心愿。
那孩童听完,见他们二人生得好看,一入巷子里便引得不少人看过去,心里想着,娘亲总说人美心善是有道理的,那么,长得好看的人,是不是也是心肠好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