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粥嗯了声,点点头。
对于澔奇公子的回答,她表示没问题,也能理解。
毕竟,澔奇公子没有印象是正常的。
怨灵死后,很少有能够完整的保持生前容貌的,而想要保持容貌的办法,基本都需要吸食精血。
这怨灵可能刚死那会儿还算能看的,但都死了那么久了,尸身早已腐烂。
而且,它又连着害了几条无辜的性命。
而怨灵在听到澔奇公子说没有印象之时,又哀嚎几声,它再次试图挣脱阵法。
江晚粥目光微闪。
呵。
是什么样的执念,能够让眼前怨灵在临消散前都希望澔奇公子对它存有印象呢。
关山时时努力不让自己去想怨灵的模样,但她越是努力不去想,脑海里的画面就愈发清晰,索性她只能努力忍住胃里泛起的阵阵恶心,睁开了眼。
留意到怨灵反常的行为时,连她都看出来了点别的意思,关山时时扭头,望向澔奇公子:“它好像认识你?”
澔奇公子则开始回想,依旧一无所获:“还是没印象。”
江晚粥本不想管,可腕间不断响动的清音铃让她不得不注意这个被困在阵法里的怨灵。
算了,就当前是成全怨灵消散前的最后一点愿望吧。
当下,她从储物袋翻找出一张符篆:“怨灵生前,也是人。”
澔奇公子望向挣扎的怨灵,问:“你是谁?”
怨灵:“……”
齐萱儿恰好对着怨灵,要不是见过不少怨灵的模样,她也会像关山时时一样恶心不已,她有留意到,那怨灵张嘴嚎叫的时候,舌头是断了的:“她生前应该不会说话。”
怨灵一怔,挣扎的举动停了。
哪怕齐萱儿提供了这个线索,澔奇公子还是想不起来,他因为善抚琴,以及在攀禹城的名气,也曾出席过不少类似宴会的场所。
其间,他所见过的人,很多都只是匆匆几面,且连话都没交谈过。
这位怨灵生前,应该也只是与他见过几面的关系。
江晚粥走到阵法面前,见怨气被阵法吞噬殆尽,怨灵也没了继续折腾的力气,随手一抬,将由齐萱儿四人所施的阵法轻松撤掉。
她拿出一张符,贴在怨灵的头部,轻轻道:“啧,瞧着还怪可怜的。”
执念啊。
是一种很可怕的东西。
也磨人。
而有些执念,本就是不应该去追逐和在意的。
沉迷执念的人,在江晚粥看来,通通都是被执念所支配的可怜人罢了。
怨灵的身形被定住,贴在额头的符篆发出一团刺眼的光芒。
江晚粥抬手间,腕间的清音铃在黑夜里折射出清冷的光泽,一排铃铛装碰在一起,发出叮铃铃的脆响,戴在那又细又白的手腕之上,衬得少女的皮肤更白,似玉一般莹润。
她的眼里,浮现怨灵的面容一点点被修复的过程:“本姑娘就发慈悲,成全你,让你以生前面貌再见澔奇公子一面。”.
齐萱儿四人的阵法被撤掉,有点遗憾。
他们一路游历,修为跟本事都增长了不少,难得有可以施展身手并且装逼的时候,就这么轻易被江晚粥给破了,难免会觉得不太过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