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他方才同自己说的话,她的眼底泛起点点笑意,心里,也甜丝丝的,就连嘴角也控制不住地上扬。
澔奇公子。
是一位很好的人呢。
他没有嫌弃她。
他跟所有人都不一样。
寿宴结束回去之后,因着此次闹出笑话的并非是她,严宛侥幸地躲过一劫,没有被罚。
但是,也是从那时候开始,她的脑子里常常会一遍又一遍的浮现澔奇公子的长相,浮现他站在拥挤人群里一点点离去的身影。
每每醒来,严宛便用双手攥紧被子,嘴角是上扬着的,眼神是带着笑意的。
晨间,她眉眼带笑地站在院子前,心情极好地欣赏着院子里新开放的花,并折了一枝,放在眼前欣赏。
她抬起手来,轻嗅花的芳香。
她甚至在想,澔奇公子喜不喜欢这种颜色的花?
她也希望能够再次见到澔奇公子。
怀抱着美好的期待,怀抱着再次见到澔奇公子的心情,严宛的生活忽然添了许许多多的色彩,不再如以前那般枯燥沉寂,十年如一日地重复着无聊的步骤和生活。
她开始注重打扮。
她的心情也开始不再因为父亲的无视和母亲的苛待而受到影响。
她的脑子里,每日装着的都是澔奇公子。
澔奇公子喜欢写戏本子,那么,她就沉迷于看各种市面上流行的话本子。
澔奇公子喜欢抚琴,她就攒够了月钱后去买了一架很旧的古琴摆在屋子里研究。
起初,她因为没学过琴,总会弹奏出难听的琴音,还会招来府里其他姐妹们的排挤和笑话,可练着练着,倒也能弹奏出完整的曲子了。
这个成果,让她激动不已。
严宛甚至幻想着可以站在澔奇公子的身边,哪怕是做一个不起眼的琴侍都好。
只要能看见他。
即便是在她的幻想里和每晚的梦境里,严宛也不敢贪心,她总觉得,澔奇公子就应该站得高高的,远离尘世间的纷扰,一心扑在他的戏本子和古琴上。
任何人,任何事,都不可以影响和打扰到澔奇公子。
她不允许。
在严宛的心里,也没有谁都能够配得上澔奇公子,所有意图勾引和接近澔奇公子的人,都是不该存在的。
这种病态的心理,从最初的萌芽,逐渐扎根。
就在严宛期待着下回宴会的时候,她被安排嫁给一位老爷做妾。
那位老爷比她父亲的年纪还要大,可是父亲只要能换取到利益,打通这一层关系,根本不会考虑这些女儿们的死活。
不管这些女儿里,有没有让他能疼爱一阵子的,都不可能改变他的决定。
得知消息的时候,严宛并未多惊讶,也并未有多难过。
她的出身,确实只能如此了。
而且,她现在心里藏了一个无法碰触的人,自然而然的,也就忽略掉了其他的负面情绪。
母亲见她呆呆的,没有反抗,也没有哭哭啼啼的,暗自满意:“这就对了,你父亲的安排虽然有些过了,但是你也得想想你自身是个什么条件,有老爷愿意娶你为妾,也算是你的造化。为娘也没有那么无情,在得知你的婚事以后替你打听了一番,那位老爷正妻前几年走了,如今府里就只有几个小妾,你入了府,肚皮争点气,早点生下个一儿半女的,也能站稳脚跟。说不定你有些手段的话,将来,还能够转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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