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元侯夫人压下对程以清的不喜,眼底深处的厌恶情绪一收,她戴着佛珠的手摆了摆,示意他们夫妻两人坐下,正了正色后,方道:“关于侯府闹鬼一事我不想让更多的人知道,但你们是定远侯府未来的男主人与女主人,与其他房里的人又不一样,应该有知晓这件事情的权力,也应该与仙长们一同解决此事。”
程以清听着,不言。
柳文波的情绪外放,显然是不赞同定元侯夫人的做法,也不相信府里有脏东西存在:“母亲,府上近来一切安好,并未有闹鬼一事发生,还请母亲不要听信他人。”
定元侯夫人一听,火气蹭蹭蹭地窜起来了,随即又明白,柳文波并非是刻意针对谁或者是喜欢用刻薄言语伤了别人的性子。
他这般说,乃是故意为之,为的就是让巧轩姑娘识相点,知难而退,主动提出离开侯府居住。..
当下,她将茶盖往被子上一扔,发出哐的一声:“他人?”
柳文波:“……”
江晚粥几人:“……”
真是幸运啊。
他们似乎每回外出办事,都能看到点不一样的。
看样子,定元侯夫人是真的很生气,也是一心护着巧轩姑娘,想要成全巧轩姑娘的心思,否则,她也不会当着他们这些外人的面收不住情绪。
巧轩姑娘则因为‘外人’二字面色稍显难堪。
而她也自欺欺人的认为,柳文波之所以对她的态度如此恶劣,都是因为程以清在吹枕边风,所以柳文波才会处处说话夹针带刺,表现得像是很厌恶她。
程以清虽然眼瞎,但是出身不错,家中长辈更是懂事明理,对周遭人的心思看得也明白。
在她没嫁给柳文波之前,就清楚定元侯夫人跟巧轩姑娘打得什么主意,家中长辈也有提醒过她,既然选择了,那么有些事情是必须要面对的。
因而,在她过门以后,她也本着井水不犯河水的原则,跟这两位保持着面上的平和,私底下也懒得去说什么。
面对定元侯夫人的不喜,以及巧轩姑娘的哪些心思,或者是那些刺痛人心的话,她都是一笑置之。
巧轩姑娘垂眼:“世子说的,是我。”
其实她跟柳文波小的时候不这样。
她记得小的时候,因着两家的交情好,她跟柳文波见面的次数也多。
他那时对她是很不错的,看到她被其他人欺负的时候还会站出来护她,帮她把那些讨厌的人赶走。
只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一切都变了。
好像是从柳文波遇到程以清开始。
在那以后,他对她就变了许多,态度都冷淡了下来。
定元侯夫人则是把巧轩姑娘当做儿媳妇一样的疼爱。
当年巧轩姑娘家族被牵连,除了定元侯不忍心旧友的孩子被发卖,也有定元侯夫人出面维护的这一层关系。
把人弄进来府里以后,定元侯夫人怜惜巧轩姑娘的遭遇,加上她身边能陪她说的上话的晚辈只有巧轩姑娘,也只有巧轩姑娘喜欢待在她的身边翻阅佛经,便对巧轩姑娘更偏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