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湛蓝的天空没有一丝云,树梢上的知了声声。
正屋,十四爷清隽的脸上有两道长长的抓痕,伤口还在不断往外渗着细细密密的血珠子。
他气的浑身颤栗,大手里还拎着不断挣扎的黑猫。
见明月进来,黑猫“喵呜”了一声。
【宿主,快救我,这狗男人想要噶了我。】
明月目光朝着被十四爷揪着后脖颈、好不可怜的昭昭望去。
“这是怎么了?”她问。
听到明月不咸不淡地一句问话,十四爷气得胸口胀痛。
“完颜氏,你是看不见爷脸上的抓痕吗?还问爷怎么了?”
明月淡淡睨了他一眼,并未吱声,而是将目光投向昭昭。
只见黑猫又“喵呜”了一声。
【我睡得正香,这狗男人跑过来又是揪我耳朵又是拔我胡子的,不抓他抓谁?】
明月听到昭昭的话,一个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完颜明月。”这一句几乎是从咬牙切齿从喉咙的缝隙里发出来的。
他都这样了,这女人不知道关心他,反而没心没肺地笑了起来!
好啊!好得很!
明月这才回过神来,看着十四爷窘迫的样子,她掩唇轻咳了一声,垂眸遮住眼底的戏谑。
“爷,昭昭素来乖顺,就算院里的下人逗它玩,也不见得它咋呼一声的,今儿个不知是怎么了?”
十四爷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明月口中的“昭昭”是谁。M..
他恶狠狠地朝被自己揪着脖子的黑猫瞥了一眼,就这蠢头蠢脑还刁蛮的狸奴,怎配得上“昭昭”这般美好的名字?
明月朝他笑,眼睛弯弯似月牙般。
“不过您金尊玉贵,何必跟一只猫置气?”
她轻叹一口气,又道:
“猫儿不通人性,它伤了您,理应受罚,但妾身是它的主子,是妾身没看好它,爷您当真想出气,那就罚妾身吧。”
十四爷闻言,简直被气乐了。
他算是看透了,这女人也就表面上乖顺听话罢了。
这句话明着说这只蠢猫不通人性,实则就是阴阳怪气地骂他小心眼,竟然为了这么点小事跟她闹。
还搬出要罚就罚她的说辞。
当真是好得很!
十四爷回笼思绪,他走到明月跟前将猫塞到她怀里,咬牙切齿道:
“福晋说笑了,我怎会因一只蠢猫而伤了你我夫妻情分呢?”
他特意加重“蠢猫”二字。
窝在明月怀里瑟瑟发抖的昭昭听到十四爷在骂他,正欲跳过去再挠几爪子,被明月及时按住小脑袋。
十四爷冷哼一声,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可是刚走出映月居,一阵清风拂面,将他吹得清醒了些,怒火也消了点儿。
他今日来找她原是有事要与她协商的,但一时被怒火烧得忘了正事儿。
但这会儿再折回去显然是不可能的了。
若真折了回去,他的面子往哪儿搁?
也罢,反正也不着急,迟点告诉她又何妨?
思及此,十四爷便气冲冲地去了前院。
而偏院里住着的那几位女人从丫鬟们的口中得知十四爷黑着脸出了映月居的时候,脸上是掩不住的兴奋。
当然,那位与世无争的庶福晋伊尔根觉罗知云除外。
但她的那位堂姐心里可是乐开了花儿。
她心想,完颜氏才嫁进四所一年便和十四爷吵翻了天,她不落个被厌弃的结局才怪呢?
而且这都一年了肚子也不争气,等再过两年,十四爷封了爵,在宫外建了府,王府的女主人指不定是谁呢?
闹剧结束,明月将几个丫鬟叫进屋。
她将最后的果茶成品倒在碗里,给几个丫鬟一人分了一碗。
“你们觉得这茶的味道如何?”明月问。
冬喜是个急性子,明月话音刚落,冬喜碗里的果茶已经见了底。
“福晋,酸酸甜甜好喝的很呐,比奴婢以前喝过的所有茶水都好喝。”冬喜擦了擦嘴,由衷夸赞道。
明月的视线移到另外四人的身上。
她抿了抿唇,笑道:“你们呢?”
其余几人也纷纷称赞叫好。
春桃心思活泛,知道明月让她们熬制果茶可不单单是为了尝个新鲜。
于是问道:“福晋,这果茶既稀奇又好喝,您不会是想拿去铺子里卖吧?”
闻声,明月低低笑出了声。
她赞赏道:“数你心思最通透。”
随后又吩咐已经“咣咣”炫了两大碗的冬喜去库房取些冰块过来。
等冬喜拿来冰块,明月往碗里各放了几小块冰,轻声道:“你们再尝尝这加了冰的是不是更解暑解渴?”
闻言,几个丫鬟又炫了一碗。
喝完,纷纷认同明月的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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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后。
望舒斋门口排了两条长队,一直从望舒斋排到了巷口。
只听望舒斋的两个伙计站在门口大声吆喝:
“本店糕点大减价,买蛋糕送果茶,只限今日。”
望舒斋的后厨内,糕点师傅和几个丫鬟忙得不亦乐乎。
冬喜边往琉璃瓶里装果茶,边和明月说话。
“福晋,这招还真有效,今天的顾客比前两日还要多上好几倍呢。”
明月闻言,只是勾唇笑了笑。
不能骄傲!不能骄傲!
幸亏琉璃瓶的成本不高,不然照这么送下去,她迟早得赔个底朝天。
望舒斋的糕点价格本就走的是平价亲民路线,所以蛋糕的利润也不是很高。
她叹了口气,心想,要是能在系统那里兑换一次性纸杯就好了。
可现在关键的问题是积分不够。
唯一的一个积分被她用来换了套奶茶配方。
思及此,明月命人将账房先生叫了过来。
“望舒斋的账上还有多少钱?”明月问。
账房先生恭敬答道:“回主子,除去采购琉璃瓶和米面粮油的钱,还剩一千五百二十一两。”
明月微微颔首:“先从账上支五百两给我吧。”
闻声,账房先生只是惊讶了一瞬,却也没有多问。
主子的事儿用不着他们这些做工的操心。
傍晚。
明月回到映月居后,惬意地倚在美人榻上喝冰镇果茶。
明月抬眸,望向蹲在角落里吞银子的黑猫:“昭昭,一个积分值能不能兑一次性纸杯?”
正在干饭的昭昭闻言,转过头,瞪着那双圆溜溜的眼睛,跟看智障一样看着明月。
【你确定要浪费一个积分换几个破纸杯?】
明月轻哼:“当然不是。”
她就算要兑换,也是换制作纸杯的自动化机器。
想到这里,明月眼睛一亮,又有了新想法:“昭昭,我能不能在你这儿兑换空间?”
吃的肚子圆滚滚的黑猫躺在地板上“喵呜”了一声。
【我是神兽,不管啥心愿都能兑换。】
明月闻言,立马来了精神,又问:“兑换空间需要多少积分值?”
只要有了空间,她就可以在里面建造自动化工厂,那时候还会为几个纸杯发愁吗?
别说一次性纸杯了,玻璃杯也能分分钟造出来好吧?
只是下一瞬,昭昭翻了个白眼,开口了。
【二百。】
闻声,明月一口果茶喷在昭昭脸上。
卧槽,狗系统!
这操作资本家看了都流泪!
“你明明可以抢钱,却还要给我个空间!”
明月掏出手帕擦了擦嘴:“二百个积分,整整一百万两银子,我上哪儿去搞?”
昭昭白了她一眼,忍不住开口怼。
【所以白日梦少做,咱先务实着来。】
明月算是看清楚这只吞金兽的真面目了,妥妥一只剥削她血汗钱的“资本家”。
既然指望不上吞金兽,那她自己想办法吧。
琉璃瓶成本虽不高,但望舒斋也是小本生意,经不起这么霍霍。
思及此,她吩咐两个丫鬟去找块木板。
冬喜不解:“福晋,要木板做什么?”
明月伸了伸懒腰:“做招幌用。”
其实说通俗点,也就是广告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