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楼包厢。
只见明月抱着黑猫走到那名中毒晕厥的男子面前。
明月揉了揉黑猫圆乎乎的脑袋,柔声道:
“昭昭,靠你了。”
黑猫用软乎乎的脑袋在明月手掌蹭了蹭,傲娇道:
【女人,你好麻烦!】
听到系统的吐槽,明月眼梢轻抬。
吆喝!霸总语录都出来了!
就在明月思忖她的吞金兽系统修成本体后会不会变帅哥的时候,只见黑猫“咻”的一下跳到那名男子身上。
爪子轻轻一抬,一道金光闪过,那名男子嘴角逐渐渗出黑血。
明月见状,忍不住蹙眉。
“昭昭,你悠着点,别医死了,这几个闹事的我留着还有用呢。”
话音刚落,系统忍不住朝着明月翻了个白眼。
【我有那么不靠谱吗?】
随后身形一跃,跳到明月怀里。
【毒已经解了,不过你可以叫那几个郎中进来装装样子。】
说着便用脑袋在明月手心蹭了蹭。
【我乏了,不要吵我睡觉。】
明月轻轻地帮它顺毛,柔声道:“好好好,都依你。”
须臾,明月将那几名太医叫了进来。
她掀眸看向那名老神医,温声道:“老神医,这人还没断气,您要不再试试?”
“保不齐能救活呢,到时候您‘赛华佗’的称号可就名动京城了。”
老神医闻言,深吸一口气。
他微眯着眼眸盯着那名中毒的男子看了半晌。
须臾,才若有所思道:“既然掌柜的都这么说了,那老夫姑且试试吧。”
说着便打开药匣,从里面取出银针等工具给那名男子诊治。
只是老神医的手刚搭在那名男子的腕骨上就变了神色。
他转头看向明月。
“掌柜的,老夫先前替他把脉时,这人已经快断气了,怎眨眼的功夫就......”
明月低垂着眸子撸猫,神色淡然。
“许是命大吧。”她勾唇浅浅笑了笑。
约莫过了一刻钟,明月让春桃叫人将那名中毒的男子从二楼抬下去,放到一楼大厅门口。
这时,她沉沉的目光落在那名壮汉身上。
“给大家伙说说吧,今日这出到底是咋回事?”
壮汉闻言,身子僵了一瞬。
待回过神来,他走到门口对着众人,羞愧地低下头。
“望舒斋不是黑心店,他家蛋糕没毒,今日是我们兄弟想吃霸王餐才闹事的。”
话音刚落,只见烂白菜叶子和鸡蛋一并朝门口的壮汉扔了进来。
其中一名妇人怒骂道:
“你们这些天杀的,险些害的我们冤枉了望舒斋。”
这些烂白菜叶子和臭鸡蛋原本是给望舒斋准备的。
冬喜看到门口的烂菜叶子,忍不住呵斥道:
“你们别往店里扔啊,要想出气,把他们拖出去再扔!”
春桃附和道:“就是就是!烂菜叶子扔一地,我们店里还咋做生意啊?”
闻声,众人这才停手。
其中有两个男子走上前将那壮汉拖了出去。
边往外拖边朗声道:“拖出来砸,别污了人家的铺子。”
那几名小喽啰见老大被人拖猪似的拖了出去,正欲上前对街坊们大打出手时,被壮汉呵退。
良久,壮汉身披臭鸡蛋和菜叶子跪在大街上,脸上尽是羞愧之色。
明月端起茶杯,轻轻抿了几口。
她抬眸看向那几名小喽啰,冷声道:“这烂菜叶子也是因为你们才被扔进来的。”
“今儿个若是打扫不干净,照样送你们见官!”
几人见明月一副誓不罢休的样子,原本是有些气愤的。
可是看到外面跪着的老大,顿时没了嚣张的气焰。
况且是这个女人叫郎中解了他们兄弟的毒。
罢了,他们兄弟几人自己做的孽,就自己承担好了。
直到傍晚,望舒斋里里外外被打扫了一遍,连房梁上的灰尘都被擦洗的干干净净,明月这才暂时放过他们。
而外面看热闹的人群已逐渐散去。
不多时,明月让人将那名壮汉带了进来。
“你知道我为何没逼你当着街坊的面说出指使你们闹事的幕后人吗?”
她掀起眸子,看向跪在她面前的壮汉。
壮汉抿了抿干裂起皮的唇,许是在外面晒得太久,又许是急火攻心,声音有些嘶哑。
“您是怕我们兄弟几个被那位爷报复。”
他咽了咽唾沫,又道:
“您大人有大量,不计前嫌救了我兄弟,还让我们几人免遭杀身之祸,来日若有机会,我等定当做牛做马都要报答今日之恩。”
明月轻“啧”一声,云淡风轻道:
“报恩倒不必了。”
她侧眸看向那名中毒还未醒过来的男子,隔了半晌,才幽幽开口:
“你们整日在赌场厮混,不会不知道七绝散吧?”
闻声,除了那名跪在地上的壮汉外,其余几个小喽啰眼底皆是震惊。
七绝散......
那可是要命的毒药啊!
可当时那位爷给他们药时,只说这药毒性很低,就是吃上几大包都不会出事。
之所以让他们吃了药再去闹事,无非就是让他们演得逼真些。
这样才能彻底败坏望舒斋的名声。
明月见那几人面面相觑,却没一人敢上前答话,便又道:
“那人给你们毒药的时候,是让你们分食还是从中选一人单独服下?”
这时,壮汉开口:“分食。”
明月闻言,一个没忍住低声笑了出来。
“那你可知他为何让你们分食?”她问。
壮汉这会儿脑子倒是灵活了许多。.
“杀人灭口。”他爽快答道。
九贝子是皇子,而这位老板也是宫里的人,九贝子都不敢明着对付,那只能派他们这些身份低贱的市井之人给这位老板上眼药。
到时候只要他们得逞,败坏了望舒斋的名声,顺便砸了望舒斋的店。
九贝子的目的便也达到了。
而之所以让他们分食这七绝散,许是怕他们因药效太大而死得太快,到时候办不了事。
当然,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杀人灭口。
只要他们兄弟死了,这位老板就算使尽浑身解数都查不出个所以然来。
到时候,望舒斋就彻底倒了!
好个一石二鸟之计啊!
他们之所以接这活儿,还不是穷得连口饭都吃不起。
今日若不是他这位兄弟为了事成之后多分点银两而独吞了七绝散,只怕他们兄弟几人此时早都一块儿赴上那黄泉路了。
这时,那几名小喽啰也明白过来了。
那个嘴碎的小喽啰提着刀就往门口冲,边往外走边骂骂咧咧道:
“有权有势了不起?看老子今日不砍了他?”
只是还没踏出门槛就被其余几人拖了回来。
壮汉站起身又是“咣咣”几个耳刮子扇向那名碎嘴子。
“你想死别带上我们其他兄弟!”
随后他看向明月,微眯着眼睛,试探着问道:
“老板今日不仅救了我兄弟,还保下我们几人,不单单是发善心吧?”
明月轻笑一声:“倒也不是蠢得没边儿。”
“人我算是给你们救回来了,但你们不想报仇吗?”
明月端坐在椅子上,眼眸微眯,许是戴着帷帽众人看不清她脸上的神情,但周身散发的凛冽之气胜过隆冬的寒冰。
闻声,壮汉开口问道:
“我们倒是想报仇,可您也知道,我等这样的身份......”
壮汉叹了口气,没再往下说。
明月黛眉蹙成一团,沉声道:“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懂吗?”她侧眸睨着壮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