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三日的光景悄然而逝。
李二被明月的人扭送到了官府。
招是招了,但只承认是绾霞阁的伙计指使他唆使雯儿在黛妆阁的产品里下药。
这才害得凡是购买了黛妆阁新品的顾客几乎都烂脸。
大牢里,衙役该使得拷问招数在李二身上尽数使了个遍。
此时的李二已经被各种刑罚折磨得只剩一口气吊着,奄奄一息。
但无论如何,衙役都没有从他嘴里拷问出真正的幕后黑手。
见此情景,刑部的人只好亲自往黛妆阁跑了一趟。
因着上一次望舒斋蛋糕被下毒一事,十四爷怕明月再遭有心人暗害,所以也往刑部安插了自己人。
所以此次,明月让那两个暗卫径直将李二交给那名官员。
听了官员的汇报,明月当即便反应了过来。
只怕李二真的不知道九爷才是幕后黑手。
毕竟有了望舒斋的前车之鉴,九爷怎么可能再犯一次蠢?
到底是自幼在宫里长大的皇子,见惯了后宫中人的勾心斗角。
就算再不开窍,也是学了几分的。
且他并非是个不开窍的,只是太过自大。
总觉得他是尊贵无比的九贝子,身边所有人就该围着他转,巴结他,哄着他开心。
只有他如意了,才让旁人好过!
想到这些,明月不由轻嗤一声。
其实有这种心理的并非九爷一人,这些个金尊玉贵的皇子和世家公子贵女们,哪个不是这种德行?
虽说这次对黛妆阁的打击没有称九爷的心意,但到底也让她损失了六七千两的银子。
眼看着雯儿自杀一事超出了他的筹谋范围,他便以最快的速度将绾霞阁转让给一个外省的小商贾。
而后又不知从哪里找了一个替罪羊充当绾霞阁的伙计。
因此,当李二在公堂上招认是绾霞阁的伙计收买他和雯儿暗害黛妆阁时,那名替罪羊便被九爷推了出去。
而他,以及他的手下,一点事都没有。
这招可真是高啊!
九爷这次明显是想将她逼到绝路上,打算一招制敌,想置她于死地。
但谁让她有个会灵力的神兽系统呢?
且她好歹是活了三辈子的人,怎么会这般轻易就被他拿捏住?
--
两日后,城北的仁心堂正式开张营业。
而最先招待的患者,便是那批被毁容的黛妆阁顾客。
明月命黛妆阁的伙计亲自将那些被毁容的顾客送到仁心堂诊治。
至于医馆坐堂郎中所开的药方,以及医脸所用的药物,尽数是明月从系统跟前换来的。
之所以请郎中,一来是为了按照配方尽快调制出治脸的药物。M..
这二来呢,那两名医术高超的江湖郎中也只是一个幌子!
不然的话,如若她真的因一时心急,将从系统那里换来的药用来给顾客治脸。
顾客信不信暂且不论,宫里那么多双眼睛盯着她。
尤其是九爷、良妃和八爷两口子,如今哪个不视她为眼中钉?
若是被他们捕风捉影查到些什么,她岂不是要被当作邪祟?
到时候,只怕惹来的祸端比此次黛妆阁一事更难收场。
也罢,就当做因祸得福吧。
虽说黛妆阁为此亏损了不少,到时候从其他生意和业务上再往回赚不就是了?
若是因着这么点小事就挫败不堪的话,那她倒不如关门,回四所躺着啥也不做,只好好儿地当十四福晋算了!
且那些顾客也算配合。
许是那两名江湖郎中的名声响,又许是这几日她们在黛妆阁总店后院里被人伺候的好,店里的下人服务态度更是没话说。
所以才愿意一试。
当然,也不排除她们也听到了有关雯儿自杀前站在绾霞阁楼顶大闹一场的事。
且李二已经亲口供认,是雯儿在黛妆阁的产品里放了脏东西,而非黛妆阁黑心。
反正不管怎样,只要她们愿意配合医脸,那她便少了一桩麻烦事。
也免得再派人游说她们去指定的医馆治脸。
解决完这些麻烦事,明月总算是松了口气。
可虽说如今黛妆阁的声誉恢复了,但还不能开张。
必须将厂里所有产品尽数检验一遍,确实没有任何问题,她才敢上架销售。
虽说剩下这些伙计倒也算是心齐忠心。
但谁也不能保证有一日他们会不会为了利益,再成为第二个雯儿。
因此,明月又专门给黛妆阁设了一名质监。
定期检验生产厂里的产品是否合格。
既然已经因着此事吃了一次亏,那便要长个记性。
吃亏不可怕,可怕的是吃了亏还不长记性。
那就真的是猪脑子了。
莫说是有个神兽系统了,就是玉皇大帝来了,也救不了她。
约莫过了个两三日,待将这一切都安排好,且那些顾客的脸已经好的差不多的时候,黛妆阁总算开张营业了。
而这次,明月也没藏着掖着。
仁心堂是直接打的黛妆阁的名号开张营业的。
所以如今京中百姓都知道黛妆阁和仁心堂的东家是同一人,这就足够了。
这般想着,明月心里终于好受些了。
--
九贝子府。
因着前几日雯儿一事,九爷一直住在府外,并不知前几日九福晋因落水险些小产一事。
直到昨晚回到府内,才听到下人偶有提起此事,九爷听后,当时心里“咯噔”一下,一颗心高悬。
连忙阔步到内院,偏九福晋以养身子为由,连门都没让他进。
因着她自嫁给九爷后,多受九爷冷待的缘故,除了她的两个陪嫁丫鬟外,九贝子府的下人几乎个个都是势利眼。
见她不得宠,便也没将她当成府里女主人来看待。
反而对偏院里的那两位侧福晋恭敬有加。
直到她有孕之后,那些个势利眼总算消停了些。
毕竟有了孩子,便意味着她在这座没有一丝人情味的贝子府中,也算是有了个依靠。
但这次她险些小产,都这么多日子了,九爷竟连看都没来看她一眼。
因着这事,她原先一直扑在他身上的那颗心,似乎突然就平静下来了。
不再期待他能多看一眼,而心里,似乎对他多了一份嫌恶。
对,是嫌恶,而非抱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