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审问萍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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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右都活不成了,倒不如恶心恶心她,说不定还能让十四爷与她离心。

这般想着,萍儿心中浮上一抹报复的快感。

萍儿话落,原以为明月会恼羞成怒,不顾其他而下令将她打死。

这样的话,她倒也能解脱了。

既替沁芳轩的那位保住了秘密,又能保全家人。

可等了半晌,不见动静。

她微皱了皱眉,略一抬头,就见明月白皙的下颌微微扬起,唇畔微勾,云淡风轻地剥橘子。

一贯的沉稳从容,脸上神情凉薄。

萍儿不由自主的吞了吞口水,有些惊恐地望着明月。

待明月掰下一块橘瓣喂进嘴里,她才将目光移到萍儿身上。

略一挑眉,笑道:

「听出来了,这才是你的真心话。」

她弯了弯眉眼,接着道:

「可这也不是你按着舒舒觉罗氏的脑袋往墙上撞,将她额头撞出个窟窿的理由,更不是你用哑药毒害她的借口。」

她顿了顿,清了清嗓子,又道:

「那万年青花叶虽不是什么珍宝,但也不是一个婢子能轻易弄到手的。」

「你若是此时招了,兴许十四爷宽容能饶了你,若是嘴硬......」

明月轻叹了声,道:

「那就去慎刑司慢慢儿地交代吧。」

几息后,她眉峰一扬,脸上的笑意陡然消失。

「来人,将她拖到慎刑司,找人看住,莫要自戕了。」

萍儿闻言,一张小脸煞白。

「福晋,您好狠的心!」萍儿哭得撕心裂肺。

此时,几名侍卫已经阔步走进了屋,正在珠帘外候着。

明月无奈地叹了口气,一只手轻轻捏着眉心。

须臾,见萍儿还想嘴硬,她委实没什么耐心了。

原想留这丫头一命的,是她自个儿脾气跟茅坑里的石头似的,又臭又硬。

弄玉轩今日闹的这一出委实不在她的计划内。

她没想到八福晋和沁芳轩的这般耐不住性子,这不是自个儿往火坑里跳吗?

手段也算不上什么高明,但凡萍儿招供,再稍微往深了一查,便能顺藤摸瓜揪出二者中的一个。

到时候就看伊尔根觉罗宛如肯不肯为八福晋背这个锅了。

不过事情既出在四所,那她便成全她们一次吧。

看来此次,这个恶人她是做定了。

明月思忖间,两名侍卫拖着萍儿往外走。

「福晋,奴婢招,奴婢都招,求您不要将奴婢送去慎刑司。」

「奴婢方才一时鬼迷心窍说错了话,福晋您大人有大量,还望您莫要跟奴婢计较。」

闻声,明月轻蹙黛眉,缓缓睁开眼眸,不动声色道:

「慢着。」

话落,那两名侍卫连忙又将人拖了回来。

明月端起茶杯,低头轻抿了几口,道:

「说吧。」

萍儿吸了吸鼻子,用手背擦掉脸上的泪水,哽咽道:

「是......是听雨轩的主儿让奴婢这么做的。」

听到「听雨轩」三个字,明月和十四爷皆怔愣了一瞬。

随即夫妻二人对视了一眼,眼底的情绪晦暗不明。

十四爷眼睑微垂,心想这场热闹是愈发的有意思了,而明月突然就被逗乐了。

上午那会儿听雨轩的过来,她还抱着最坏的打算让她出宫,正想着该如何走下一步棋时,这好事儿就误打误撞的自个儿上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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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低声笑了笑。

萍儿见状,眼眸微微一眯,试探道:

「福晋莫不是信不过奴婢的话?」

明月清了清嗓子:「如今都到这份儿上了,我相信你不会胡乱冤枉人。」

萍儿见状,眼珠子贼溜溜一转,一个坏心思便涌上心头。

随即她哭呛道:「我家主儿脾气不好,先前没少欺辱庶福晋和被送出去的那两位格格,如今她落魄了,自有人不想她好过。」

「奴婢左右都是个下人,确实没这个手段,那木炭粉和万年青的花叶皆是庶福晋交给奴婢的,还叮嘱奴婢最好一次性解决了我家主儿的性命。」

「奴婢方才不说,是因为庶福晋先前以奴婢一家老小的性命威胁奴婢。」

十四爷听着萍儿这番荒唐的话,恨不得让人立刻将她拖到慎刑司。

真是口出狂言,逼急了逮谁咬谁。

听雨轩那位的性子他有所耳闻,或许没有前世的经历,他此时还能对这婢子的话信上一二分。

可有了前世那一遭,他只觉这番话荒唐至极。

听雨轩的那位除了与江吉鲁的那点破事,倒也没有不安分的地方。

就在此时,明月清软的声音传入他的耳畔。

「冬喜,去听雨轩走一趟,将庶福晋请过来。」

冬喜离开之后,萍儿还在絮絮叨叨地说着,剩下的这些话无非就是添油加醋的胡话。

明月眉眼低垂,目光落在手中茶杯杯身的精致花纹上,指腹轻轻摩挲杯身。

不多时,伊尔根觉罗知云缓步走了进来,依次向十四爷和明月问了安。

明月让人给她搬了个绣墩,浅浅笑道:

「原不想打搅你的,可弄玉轩出了点事,方才盘问这丫头,谁知竟将你牵扯上了。」

说罢,明月命下人给伊尔根觉罗知云添了杯茶水。

随即补充道:「这才将你叫到了这里。」

明月起先刚开口的那一瞬,伊尔根觉罗知云身子怔了怔,没反应过来。

可是听到最后,心里便隐隐猜出几分。

但她不敢确定明月此时唤她过来的目的是否和她心里想的如出一辙。

现下她能做的,只有顺着明月的眼色行事。..

明月目光先是在伊尔根觉罗知云身上停留了一瞬,随即才看向萍儿。

温声道:

「你不是说我不替你做主么?如今庶福晋也过来了,我和十四爷都在,你若是有冤屈,尽管说,我们自会替你做主。」

明月清了清嗓子,声音沉冷了几分:

「但你若是有半句谎话,我断不会轻饶了你。」

萍儿深吸一口气,贼眉鼠眼地偷瞧了眼斜对面坐着的伊尔根觉罗知云。

她现下是没法子了,整个四所,也只有这位性子软,最好拿捏。

左右嫡福晋对偏院的几位小主都容不下,只怕此时巴不得她开口指证,好将剩下两位中的哪一个拉下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