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新产品 卫生巾

翌日。

天才微微泛起白光,明月睡得正香甜。

冬喜兴高采烈地走了进来,许是脚步声太重,明月迷迷糊糊地就醒了。

她打了个哈欠,掀帘,一脸困倦地瞥了冬喜一眼,道:

“疯丫头,天还没亮你进来作甚?”

冬喜一时高兴,竟忘了现下才卯时刚过,天还没亮。

意识到自己莽撞吵醒了明月,连忙跪在地上。

明月见状,摆了摆手,道:

“我又没说罚你,动不动地跪什么?”

“还不快起来?莫不是等着我去扶你?”

冬喜闻言,连忙站起身来,一脸歉意地挠了挠头。

明月放下床幔,重新躺回了暖乎乎的被窝里,隔着幔帐问冬喜。

“说吧,什么事?”

冬喜往前走了几步,而后低声说:

“昨儿夜里沁芳轩的那位便被慎刑司的人带走了。”

她顿了顿,补了句:

“奴婢听说这事儿连德妃娘娘都惊动了。”

冬喜话落,明月轻轻地“嗯”了声。

突然,冬喜似是又想起了旁的事,眯了眯眼睛,又道:

“萍儿没能熬过慎刑司的刑罚,死了。”

明月轻舒了一口气,道:

“差人给萍儿老家修书一封,顺便补上一百两银钱。”

沉默一瞬,她问冬喜:

“沁芳轩下的手?”

冬喜摇摇头,道:“自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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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膳过后,明月从书房取来几张图纸和一个包袱交给冬喜。

冬喜低头看着图纸上的内容,下意识地蹙了蹙眉。

“福晋,这是何物?”

明月躺在廊下的摇椅上,眯着眼睛晒太阳。

听到冬喜的问话,她慢悠悠的答道:

“卫生巾。”

须臾,她补了句:“月事带的升级款。”

随后简单地向冬喜介绍了下卫生巾的优点和用法。

几息后,她将目光落在冬喜手中拎着的那个包袱上,柔声道:

“包袱里装着样品,材质、长度皆不同,舒适度也不一样,你先将这些样品分发给黛妆阁的女工,若她们的反馈还不错,届时再上架销售也不急。”

闻言,冬喜一张俏脸染上红晕。

她咬了咬下唇,小声嘟哝道:

“福晋,就算这东西真的好用,可......”

她深吸一口气,支支吾吾道:

“可毕竟是女儿家的私物,怎能随意摆在铺子里售卖?”

这会不会有伤风化?

不过后半句话冬喜没敢说出口。

明月怎会不知冬喜心里的真实想法?

如今这个时代,能每月更换一次月事带的,几乎都是富庶人家或者京中贵族的女子才能用得起。

普通百姓大多都是一辈子只有一条月事带。

吸水性差、不透气没弹性,还不干净卫生......

总之缺点一大堆,优点没几条。

这般想着,她便又絮絮叨叨地给冬喜做了一遍心理教育。

临了,冬喜总算是能接受了。..

明月轻轻抿了抿唇,道:

“等会去了店里,掌柜的要是为难,你便把我方才给你讲的这些大道理说给掌柜的和店里的女工听。”

“但凡不是榆木脑袋和老顽固,大多都是能接受的。”

听到明月这么说,冬喜老脸一红。

她怎么觉得福晋口中的榆木脑袋是她呢?

冬喜前脚刚走,春桃便走了进来。

“福晋,奴婢方才去打听了下,德妃娘娘从主子爷手里将人带走了。”

明月闻言,拿着葡萄的手顿了顿。

她敛眉沉思半晌,虽说先前因梨花酿一事她与德妃之间生了嫌隙,但德妃也不是小心眼的人。

从自家儿子手上抢人,或许只是担心事情闹大了之后被万岁爷和太后察觉,若是沁芳轩的那位被逼的狗急跳墙,指不定又要牵扯出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呢。

德妃只怕是想亲手解决那位吧?

明月摇头轻“啧”了声,没再往下想。

这时,外头传来下人的通传声,原是听雨轩的过来了。

伊尔根觉罗知云缓缓走进院子,卸掉旗头,乌发披肩,鬓边只簪着两支玉钗。

她走上前朝明月盈盈福身,恭敬地行了一礼。

明月看着她手上的包袱,道:

“这就要走了?”

顿了顿,又轻叹了声,笑着呢喃道:

“走吧,走了也好。”

墙的外头还是墙......

人家比她幸运,好歹能从这高墙内逃出去,而她只能被困在这里,绞尽脑汁地活下去。

或许现在确实比上上辈子活得潇洒自在,却也不是她想要的生活。

不过这人世间诸事万般哪有皆如意的?

伊尔根觉罗知云抿了抿唇,而后“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冲明月磕头。

“我今儿过来,一来是向福晋赔不是的。”

“那日在映月居说的话并非我真心话。”

明月笑了笑,低头轻抿了一口茶水,温声道:

“我也没放在心上,快些起来吧。”

话音甫落,伊尔根觉罗知云又向明月磕了一个头,哽咽道:

“二来,是专程过来向您道歉。”

她深吸一口气,哭腔道:

“谢福晋给了我自由身。”

明月闻言,低头浅笑。

半晌后,她轻舒一口气,淡淡道:

“是你自己有福气。”

说罢,转身看向春桃,吩咐道:

“去书房将桌子上的东西拿过来。”

春桃应下。

不多时,春桃拎着一个包袱走进了屋,怀里还抱着两个锦盒。

明月掀眸看了眼桌上的包袱与锦盒,淡淡道:

“包袱里是些换洗衣服,那两个盒子里则是五百两银票和城南两家铺面的地契。”

“你不是擅长做绒花吗?”

明月抿抿唇,道:

“等出了宫,便开几间铺子做点小本生意,倒也能养家糊口。”

明月话落,伊尔根觉罗氏神色一凝。

她眉眼低垂,抬手用衣袖轻轻拭掉眼角的泪珠,开口喃喃,说了些感谢明月的话。

明月微抿着唇,斜靠在椅子上安静地听伊尔根觉罗知云絮絮叨叨地说话,偶尔附和几句。

半晌后,下人抱着哭得小脸通红的弘春走了进来。

弘春一看到明月,便伸开双臂,哭着叫额娘。

明月见状,连忙从下人手中接过孩子,抱在怀里温声软语地哄着。

伊尔根觉罗知云见此情景,也没多留,起身向明月道别。

明月笑着将人送走,这才牵着弘春回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