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宝儿和青樱又开始为午时与御神的联系做起了准备。
多多和少少站在树上,警惕地观察着四周动静。
午时三刻,嘉宝儿来到院子中间,跪在点燃了的檀香前默念咒语。
午时正,嘉宝儿接过青樱吹燃的火折子,将羽毛点着。
火焰发出耀眼的蓝色,倏地一下直冲天际,犹如闪电一般,转瞬不见。
接着再念咒语,然后收起羽毛灰烬放到香炉里。
一切都那么的有条不紊。
整套程序下来,嘉宝儿的小脸蛋上是从未有过的严肃。
直到多多在树上喊了一句,“坏老头过来啦。”
青樱正好将东西收拾起来,听闻扈大师过来,气就不打一处来。
这老东西三番两次使坏,不仅将她家公主的灵力压制住,还将两只鸟的灵力也禁锢起来。让她们无法与外界取得联系,变相将她们软禁。
他竟然还当无事人似的过来?真以为他做的那些事别人不会怀疑怎么着?
转身进屋,青樱扛着自己的大刀出来了。
对于扈大师,青樱知道药粉之类的都不好使,就是她肩上的大刀也不管用,她要的是一股气势,一股藐视对方的气势。
砰砰砰。
门被敲响,门外是扈大师和他的随从忠伯。
两个老头手里提着食盒,看上去小心翼翼,也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
正等待开门呢,就听见头顶上有个粗哑的嗓音道:“老东西,今天又想了什么坏招来使坏?”
扈大师和忠伯抬头一看,是多多和少少。
忠伯忙提起手里的食盒示意给多多看,并讨好地道:“这是我家主子特意让厨房为小公主做的点心,厨房刚做出来,我们送过来请公主趁热吃。”
多多打量了一下他们手里的食盒,转脸看向门里面的青樱。
青樱对着少少招招手,少少落下来,青樱低语了几句。
少少飞上墙头,对扈大师和忠伯道:“东西放下,你们俩走人。”
扈大师一看这架势就知道门后有人,忙道:“那谁?青樱丫头是吧?我来看看我师侄,你快点打开门让我进去。”
“进个屁,滚球蛋。”青樱终于忍不住,破口骂起来。
“哎我说你这丫头,你怎么张口就骂人呢?”忠伯见自家主子被骂,也不高兴了。
“骂你们怎么了?姑奶奶还想打你们呢。奸诈卑鄙的东西,还有脸来见我们公主?真当我们公主是谁想见就能见的吗?滚犊子,再哔哔惹怒了姑奶奶对你们不客气。”
说话太冲,忠伯这么好脾气的人都黑了脸。
扈大师却一点都不恼,笑呵呵地对门里的青樱道:“你要是不开门,我们可把点心提回去了啊。”
青樱安静了。
关于吃这个问题,她也不敢替自家公主做主。
放下手里的大刀,青樱进屋去征求嘉宝儿的意见。..
门外的扈大师胸有成竹。
他对嘉宝儿的习性早就了解的相当透彻,知道这孩子可以为了吃放弃一切原则,肯定会让他们进去。
昨天偷偷将两只鸟的灵力压制,他知道嘉宝儿发觉后会很生气,本来打算过几天她气消了再来这里。
却没想到嘉宝儿这里出了状况。
昨晚太子被一股神秘的气流影响,差点走火入魔。
他让罗毅去查问守夜的人,有没有发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结果一名护卫说自己隐隐约约看见大齐公主的院子好像闪过电,有那么一道光,瞬间便消失了。
护卫说也有可能是他自己眼花,看错了,不敢确定。
扈大师心里却陡然紧张起来。
直觉是小嘉宝儿搞出来的,于是让忠叔盯紧嘉宝儿的院子。
上午嘉宝儿她们到郡主那边找茬打架的时候,忠叔还带护卫进过嘉宝儿屋子。
除了一屋子的药材和兵器,倒也没发觉有什么异样。
直到午时,他和忠叔同时看见一抹湛蓝的闪电从嘉宝儿的院子直冲云霄。那道蓝色在白天的太阳下不甚显眼,但也被他捕捉到了。
他心惊胆战。
真是做梦都没想到,师兄这小徒弟,这个才几岁的肥墩子,在灵力禁锢的情况下,竟然还能有办法与仙界取得联系。
她这是在给师父通风报信,让师父来找她的啊。
为确认一下,扈大师当即拿上厨房刚为太子做出来的点心,来到嘉宝儿的院门前。
青樱进去请示嘉宝儿了,扈大师趁机将院子周围观察了一遍。
一切都相当宁静,与往常一般无二。
……
正看着呢,青樱得到嘉宝儿的回复出来,对着院门外不屑地道:“我们公主说了,那点心你想留就放门外,不想留就拿回去,反正就是不让你们进来。”
扈大师一怔。
吃货竟然也能忍住口腹之欲?
看了眼树上对他们虎视眈眈的两只鸟,想想门后恨不得和他们拼命的粗野丫头,扈大师对忠叔摆了摆手,将食盒放下,没再说什么,转身离开了。
按理说他可以瞬间到达他想去的任何地方,奈何嘉宝儿是他师侄,又是他亲手将人带来北狄的。
本来就让她受了委屈,又来了个沐王府郡主上门欺负,扈大师有些内疚。
又怎么可能凭神力进去?
就让这小家伙安安心心吃点心吧。
扈大师背着手,踩着咯吱响的积雪,来到完颜煦书房。
完颜煦恰好刚看过郡主之后回来,见师父一副有心事的样子,不禁多看了他两眼。
“扈大师,您怎么了?”罗毅好奇的问。
扈大师心事重重,有些担忧地道:“嘉宝儿好像在想办法和我师兄取得联系。”
“什么?”罗毅大惊,看了眼同样吃惊的完颜煦,不禁道:“这里都被你封印住了,她怎么可能将消息传递出去?”
扈大师睨了罗毅一眼,“你不能,不代表她不能。”
罗毅一噎,“那怎么办?”
扈大师沮丧的耷拉着脑袋,愁眉苦脸道,“还能怎么办?想办法在她传递消息的时候搞破坏,不然没别的办法。”
“不行,”完颜煦脱口而出阻拦道,“从她过来就被欺负,恐怕心里早就窝了火,若是咱们把她唯一的希望给破了,她定不会再原谅。不能那样。”
“不这样还能哪样?”扈大师反问。
完颜煦烦躁的走来走去。
事情太突然,还真没有预案。
扈大师又道:“这边还没和大齐谈好,还没拿回藏宝图。要是让我师兄找来,肯定前功尽弃。那你离功德圆满可就远大了,谁知道猴年马月才能历完劫?难道你真的甘心重新投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