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一场交易

“是吗?”

良久,那青年才看着谢承,真真的问道。

李成笑了起来。

他不开口,还觉得这事情没有成功的可能,只要这一问,那么就成了一半了。

搓搓手,按住心中喜悦。

“据我所知,你不过是七星寨的上门女婿,压寨郎君,这凭什么可以左右七星寨的事情?何况云内四十八寨,七星寨也并不是实力最强的那一个,你凭什么可以平定这所有的势力?”

青年人一连串的话。

李成眉头皱了起来。

他怎么知道?

自己被抓上山,这才几天,他怎么知道的?

官府在七星寨有内应?

几乎是瞬间,李成便想到了这种可能性。

“这里是云内,我无所不知。”.

青年似乎是看出来李成的疑惑,笑着解释道。

李成瞥了他一眼。

“那你知道外面那个家伙今天里面穿的什么吗?他也时云内郡的人。”

“......”

气氛有些尴尬。

除了李成之外。

“某觉得,这般言论是没有任何用处的。”

青年继续说着。

轻轻捋了捋额前头发,李成的神情显得那么的自然,就像是刚才那话不是他说的一般。

“如果你能掌控这云内官兵,那么我可以保证,我所说的一切,都会成为现实!”

“是吗?”

“除了你之外,还有人找过康郡守。”

青年的话,李成马上反应过来。

“是林褚那个不要脸的东西?”

青年和康维对视一眼,都显得几分吃惊。

“我想想啊,他来能说什么!”

“他想和你们联手,灭了七星寨,给你们更多的银钱,然后他自己做强做大,长林山成为云内郡第一山寨?”

“还有。”

青年提醒道。

“是,肯定还有,他说,他以后一定听从你们调遣,甚至是唯命是从,对吧!”

“甚至于,他还给你说道,那什么未来的宏图,对吧!”

“可是你没信,不是吗?”

李成这一连串,尤其是最后一句,青年神态大变,眯起了眼,无比认真的看着李成。

空气里似乎有几分凝固,这微微的有着闷热。

这明明是早春。

还有几滴汗水落下。

“此话怎讲?”

“若是信了,今日我进不来这里。”

李成干脆的回答道。

“你很聪明。”

“我可以助你离开七星寨,来衙门里任职。”

面对这个诱惑,李成不屑的笑了起来。

心中想吗?

肯定想。

可这明显是试探。

若是这么轻易就叛,在他们眼中,自己不过是趋炎附势的小人罢了,不值得信任。

“不用,你自己也说了,我怎么也是上门女婿,这才几日,叛出山寨,不是男人所为!”

“你只是个书生!”

“文人心气,铮铮傲骨,一句书生,抹杀太过了吧!”

“呵!”

“信,或者不信,那是你们的事儿,做或者不做,那是我的,怎样都好。”

“你回去吧。”

青年神色恢复了平静,轻轻挥手,让李成离去。

“那么,李成告退,明日我会将见面礼送来。”

青年没有任何表示。

归途。

老丁叽里呱啦问了一堆,可李成的回答却是模棱两可,根本就没有确定的答案。

这让老丁是焦急的很。

“姑爷,这些个直娘贼,认了还是没认?”

“你猜?”

李成笑了一声。

心里却琢磨着那青年的身份。

能让云内郡守康维都恭恭敬敬,站在一旁。

定然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

“猜什么呀,姑爷。你就告诉我吧,官府那些家伙,一个个吃人不吐骨头的主儿,每次当家的来,都是一肚子憋火,怎么今日,姑爷你还能笑着出来啊!”

“我说了你也听不懂,不如不说。”

李成闭上眼,不再理会老丁,躺了下去。

马车飞驰,溅起雨水,洒在路旁。

老丁无奈的驱赶着马车前行,不时会有幽怨的回头一眼。

瞧着李成他们走远了,那青年才稍稍的低下头。

就像是有些不相信一般。

“康大人,此人的话,你信几分?”

康维轻轻掸去衣服上灰尘。

看着窗外的雨。

笑了一声。

“可得七分。”

“七分吗?比起林褚来,又是如何。当日你说林褚之话,也是七分。”

青年皱着眉头。

“林褚的七分,两分是长林山和其他山寨势力,一分是林褚才智,剩下四分,实乃无奈之举。”

康维轻声苦笑,给青年解释道。

“是吗?”

“那这李成,又是如何来?”

“六分是他自己,一分才是七星寨。”

“哦?”

青年眉头一挑,有些不敢相信般,回头看去。

“世子殿下,如今朝廷,外戚专政,陛下年幼,朝纲败坏,民不聊生,就连您等,都被迫流亡,想我大康,五百年传承,便要断于今日了!”

康维不回答他的话,呼喊着愤世的话语。

这位青年,竟然是当今康朝黔王世子,刘洵。

“与我说说也就罢了,这等话,休的和外人说道。”

“诺。”

“说说,为何如此看好这李成。”

将问题说回来,刘洵盯着康维,正色问道。

“只因那句,他终究是读书人。”

康维苦笑,说出自己缘由。

“呵!”

刘洵笑出了声。

他本以为会是什么原因,却不曾想到,只是这样一个随便的理由。

“天下读书人多了去了,怎的康大人偏偏看好李成呢?”

“无他,云内郡人罢了!”

“好!好!好!”

刘洵连道三声。

“那且看看,他说的明日见面礼,会是何物!”

“然。”

空气里安静几分。

李成躺着安详,比起外面那杀人的冷风,马车里温暖至极,暖洋洋的让人提不起半点干劲儿,昏昏的就眯了过去。

马车在道路上奔跑着,老丁心情算不得好,李成怎么都不说屋里说了什么,他三番几次的问,也都是无果。

如今快到了山脚。

他还昏昏沉沉睡着。

莫不是又晕了?

上山那日,他在马上就昏了过去。

可去城里时,也不曾啊!

老丁有些想不通,他的脑袋瓜子,这哪里想得通这其中的差别,挠挠头,挥动着马鞭。

听着马儿嘶鸣,吃痛之下驮着马车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