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着风，远方依旧。
青山远黛，永远都是这个颜色。
黄天宝思考了许久许久，这才开口。
“公子，您是想我说真话呢，还是假话！”
嗫嚅着，有些犹豫。
“你说呢？”
李成笑着道。
“唉！”
黄天宝摇头叹息。
天空里安静，他说不出话来。
“说！”
李成语气里有着迟疑，可还是带着那不该有的坚定。
或许，是想到了这许许多多上山的人。
如果...
如果一定要选的话！
李成深深呼吸了一口。
看向了黄天宝。
“公子，您不会这么做的！”
黄天宝这开口，却是直接指出了李成如今的真实想法！
“您不会的！”
“否则，局面不会是如此！”
这接连几句，可以说是给李成那本就不坚定的内心一记重锤，让他整个人都绷不住，溃散了下来。
“你很讨人厌！”
李成回头，有些不满。
可是黄天宝忍不住笑了。
“我也是个俗人，不然我就不会离开长生镇了！”
嘴角那淡淡的苦笑，就像是诉说着自己的从前，也像是告诉着李成他的无奈。
天空里灰蒙蒙一片，看不到远方。
李成不问出处，给了黄天宝信任。
这是他的回报。
“俗人？”
“这世上，谁不是俗人了？”
“古语云：至人无己，神人无功，圣人无名。你我，都不过是俗人罢了！”
黄天宝深深看了李成一眼。
“公子倒是大学识的人。”
“我说了，这是古语，出自庄子的《逍遥游》，我要是能能写的出这玩意儿来，我就是神好吗？什么当世文豪，狗屁都不是！更不要说那些什么文坛大家，给老子擦鞋都不配。可...”
“不是我写的啊，我没这个本事！”
李成笑了起来。
黄天宝依旧是平静笑着，看不出他半点的神色变化。
“那公子，你可能做到呢？”
黄天宝再问了一句。
“我答应过，不糊让她再落泪！”
两个人的话，看似牛头不对马嘴，可实际上说的却是一件事儿！
黄天宝摇摇头，苦笑了一声。
“公子，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欲成大事，至亲亦可杀？”
李成看向了黄天宝。
而黄天宝则是呆住了一会儿，这才看向李成。
似乎是带着惊讶，可也带着几分的迟疑。
他不懂李成。
明明他什么都知道。
为什么还会犹豫？
为什么？
“公子！！”
他语气重了些。
抬起手，李成阻止了他。
“你应该知道，我找你到底是为了什么。”
神色暗淡了一些，就像是远方。
天色也暗沉了下去。
久久。
听不到回答。
“罢了，我想我知道我在做什么了。”
“回去安排吧。”
李成神色虽然看不出变化。
可眼中，分明有一些不忍。
“公子，您不插手？”
“我若插手，你会如何？”
李成不答，而是反问。
呼呼的，是风来。
吹散了言语。
“我不知。”
“去做吧！”
“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是，公子！”
黄天宝行礼，深深的，深深的再看了一眼李成，这才退去。
“终究还是这么做了！”
李成像是告诉自己。
可又像是说给了天地听。
风安静了一刹那，南区！
再起了变化。
林褚怎么说呢！
说他傻吧！
他很聪明，可要是说他聪明吧！
这对于战争几乎是一窍不通的他，又指挥着这么多人去送！
有时，也搞不懂他到底想要做什么！
反正，陆大有是搞不懂的！
歪着头，在早就铸就好的防御里等着林褚进攻。
本来觉得自己做的这么好，他大概是不会来了。
这河水还这么湍急呢，林褚应该不是个傻子！
然后...
他来了！
伴随着震天的喊声，林褚下令全军进攻！
这喊杀声，撕裂里天地里难得的宁静。
陆大有皱了皱眉头，看向了师爷。
师爷眉头一皱，显然是没想到会是如此一般。
好一会儿，这才说道：“等近了打？”
竟然是疑惑了起来。
“那就...唉，没趣儿！”
陆大有喝着寡淡的茶水，有些想要骂人！
原本李成给了准信，这一段时间鸡鸭蛋什么，可以拿去换钱。
能让他们买些奢侈玩意儿。
李成给了承诺，能有茶叶，还有一些黄酒。
这让禁了大半个月的陆大有他们眼睛都望穿了。
就等着这次去做买卖。
结果长林山打来了。
这喝着不知道泡了多少遍的茶水，陆大有脸色要好了才怪了。
“师爷，你说这林褚是不是个大傻子啊，这哪有这么进攻的！”
陆大有抿了一口，想要回味这茶水到底是什么味道的。
“不知道，这以往不是传他很厉害吗？”
“哪知道这样啊！”
“公子不让我们这个时候出去，头儿你别乱来！”
想到了啥，师爷忍不住提醒了一句。
陆大有一听。
这顿时没好气的瞪了师爷一眼。
“老子会不知道？”
“他奶奶的林褚，走，跟我出去，干死这个狗娘养的！”
陆大有有些气不过。
这打得过，又因为某些原因不能渡河。
他能舒坦了？
“可头儿，林褚自己没过河！”
“......”
“喝茶，喝茶！”
“嗖嗖嗖！”
弩车破空声不断响起。
按照李成的吩咐，昨日陆大有那是督造了不少的弩箭。
并且这一板一板的，早就装填好了。
这堆着好多，就等着林褚来了。
而边军送来的浸泡过桐油的弩箭，暂时没动。
林褚带领的这支，基本上就没看到盔甲，用不着带箭头的。
也不需要什么精准度。
这“嗖嗖嗖”的射就行了。
反正密密麻麻都是人。
凭借着良好的射程，那林褚的人死伤惨重，这一旦是泅渡，就全是活靶子。
看着一排一排倒下去，林褚却是眉头都没皱一下。
不过是些掳上山来的百姓罢了。
他们的作用也就是如此了。
消耗掉对面的弩箭。
在密林中观察着一切，林褚良久才得出一个结论来。
渡河进攻，是十分艰难地。
这最好的办法，还是绕路，从另外一侧进攻这七星寨南区。M..
没有了沱沱河这一道天然屏障，会容易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