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若梦穿越过来时饿得前胸贴后背,以前开饭店遇到时运不济,险些变卖祖产,她太知道一分钱难倒英雄汉的道理了!
再说,她谋划着开饭店,不还需要启动资金么!
死死地抱着箱子不撒手,她挤眉弄眼地呵呵笑,“唐大人,如此详细的账目,您就别计较了哈!”
唐禹川哭笑不得,看她一手好厨艺,结果是个财迷!
言傅之舒了口气,大有躲过一劫的后怕,这才敢起身,拍了拍膝盖的尘土,拱手道,“唐大人若不嫌弃,可教小女连夜陪同大人公办。”
言若梦已经全权接管“账目”箱子,唐禹川竹节般的手揉着太阳穴,甚至有点怀疑自己的抉择。
厨娘眼皮子这么浅,怎么办大事?
事已至此,他拂了拂袖子,“罢了,本官还有要事处理。”
随着唐禹川离去,言若梦赶紧将箱子抱回琉璃苑,她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金银,打开来,映在脸上金灿灿的。
“娘,那位大人好像不大高兴。”傻儿子不足桌子高,不时地往门外望。
言若梦捏了捏他软糯的脸,从未有过地悦色,“傻狗蛋,甭管他高不高兴,咱们有了这些银子,什么事做不成?”
真金白银硌手的感觉不要太美妙,她甚至已经构建好了未来蓝图,暴富指日可待。
夜色覆来,唐禹川还不见回。
她领着狗蛋躺在榻上,身边就是珠宝。
要说狗蛋为什么叫狗蛋,还是因为原主生下这孩子,却没有爹,民间讲究名字越糟糕,孩子长得越好,原主就一直称这孩子狗蛋。
所以说,唐禹川欠原主的,也欠这孩子,将这些钱财占为己有,也没什么不妥。
言若梦将赃款洗白,让它合理化,屋外却响起了凌乱的脚步声。
她猝然坐起,赫然见一群捕快闯进房中,已将他们母子二人团团围住。
堂屋里,言若梦被绑住手脚,连她的傻儿子也没能幸免。
屋中掌着灯火,言傅之握着一只元宝把玩,另一只手捻着八字须,冷笑道,“这是孝敬唐大人,既然梦儿你霸着,就别怪爹做事狠绝。”
“呜呜呜。”
言若梦捆得像个粽子倒在地上,嘴里塞着布子,只能发出破碎的音节。
她盯着言傅之,用眼神控诉着。
银子都给了,这老不死的,竟出尔反尔!
俞氏双眼弯弯笑,“梦儿,你贪了不该贪的,只需将你活埋,便可向唐大人有个交代。”
什么意思?
言若梦警铃大作,难道他们是打算诬陷她掳走脏银,再来个毁尸灭迹?
此时,言若箐在一旁轻哼,“就你还想和唐大人在一起,也不看看自己哪根葱!待我与唐大人终成眷属,他日必到你坟头上香。”
“呜呜!”
言若梦嚎得更大声了些,在她面前的言家人,仿若恶鬼!
她打得算盘再响,也响不过这家子!
“拖出去,找个偏僻的地方埋了吧!”言傅之不再看言若梦一眼,云淡风轻地,好像并不是要杀自己亲闺女,而是碾死一只蝼蚁。
言若梦挣扎着,却无能为力,被捕快抬着出了府门。
茂林深篁的后山,火把摇曳。
言若梦躺在大坑里,身边是她的小儿子,小东西还不知道将要发生什么,一双骨碌碌的眼迷茫又好奇。
三岁的小屁孩不懂,言若梦又怎么会不知……
她还在呜呜乱叫,背后冰凉的土壤浸湿了她衣裳。
不就是黑了点银子吗?还给他们不就完了,怎么还玩杀人越货呢!
可是她的忏悔没有人听得见,言若箐高高在上地站在大坑边沿,素手碰着泥土洒在言若梦脸上,“阿姐,要怪就怪你娘死太早,无人给你做主,安心去吧!”
沙子刺入眼中生疼,言若梦眉眼紧皱,戴上了一张痛苦面具。
她上次死还是因为厨房的燃起爆炸,一瞬间灰飞烟灭,她成了同名同姓地县衙弃女。
还没能好好用这个身份活一遭,这就要被活埋了!
她还不想死!
然而,一步错满盘皆输。
土块,沙砾,如漫天飞雪般落下,很快就在她身上铺开薄薄的一层,她身边的傻儿子身板瘦弱,转眼已经只有半颗脑袋露在外。
忽然间,言若梦悲从心来……
她就不该贪图那些银两,让唐禹川惩治那老不死的县太爷,狗蛋是被她连累的。
想到这里,她鼻尖酸涩,努力地挪动了一下,小指勾住了狗蛋的爪子。
土块还在簌簌落,她索性闭上眼,死就死吧……已回天乏术。
静谧的林中,只剩“噼里啪啦”泥土掩埋的声音。
言若梦感觉到缺氧的窒息,泥土的重量,恍恍惚惚,她似乎又回到祖传的小饭馆里,切菜,颠勺,勾芡……
“还活着?”
不知过了多久,耳边传来男子磁性的声线。
言若梦虚弱地掀了掀眼皮子,视线模糊,看不清。
“因小失大。”男人明显松了口气,在给她解开束缚的绳子,“甄嬛传看过吧,你这样的,在电视剧里活不过两集。”
这声音好耳熟……
是……陈世美唐禹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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