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7 雷奕越狱

孙猛立刻捂住了阿光的嘴,惊慌道:“不,你什么都没有听到,咱审讯室监控出故障了,记得找人修修。”

阿光头点得像捣蒜,“呜呜呜。”

透过玻璃看向审讯室里对坐的两人,孙猛心如擂鼓,忍不住抬手擦了擦额间的冷汗。

“江岑啊江岑,你可真能找麻烦!”

“那这个叫欣怡的人现在在哪儿?”审讯室里,江岑问话依旧。

陈维冷笑了一声,虽然知道是这么个流程,却还是觉得江岑明知故问,他道:“还用问吗,自然是被雷奕他们抹杀了,一点痕迹都没留下,对外只说是退圈了,但从那之后没人再见过她。”

“那你呢,又是如何保存下视频躲过追杀的?”

“视频是实时摄录的,当我意识到情况不对时便立刻断开IP地址跑了,我不知道欣怡说了多少,事后雷奕明显怀疑到了我的头上,家里和公司里都有被人翻找的痕迹,但雷奕最终没对我下手。”

陈维感叹道:“或许是欣怡到死都没供出我来吧!”

“我知道这U盘就是个催命符,我当时一举一动都有人在暗中监视,这东西留在身边早晚是个祸害,但我又不甘心就这么毁了,所以在给你做头模时我就想到了这个办法。”陈维笑道:“雷奕怎么都想不到我能在他眼皮子底下将证据送到别人的手中吧!”

江岑没觉得陈维聪明,只觉得有些无语,“你就不怕我将这头模扔了吗?”

陈维却道:“扔了更好啊,我只是想搞垮蒋承志,我又不是想死,你能帮我销毁掉,那我更得谢谢你。”

江岑:“你隐瞒了这么久都不肯说,现在为何又愿意说了呢,现在就不怕死了吗?”

“前几天颜嫣来看望过我,我知道雷奕被抓了。”他凑近江岑露出一脸笑意,“所以现在我坦白所有事,是不是算立了功?”

江岑也没隐瞒,点头说道:“提供了这么重要的证据,当然算立功,会给你申请减刑的。”

“那就好。”

或许是笑得太开心,扯着脸上的伤口,陈维疼得呲牙咧嘴。

江岑指了指脸上的伤问:“挨揍了?”

陈维苦笑连连,“这是我自找的。”

监狱里也是分阶级的,像皮条客这类罪犯基本算是最没人权的,挨揍那是常事,甚至更惨的他都经历过了,如今只要能减刑早点出去,陈维便觉得未来的人生也算有些期盼。

犯了错总是要付出代价的,江岑不是圣母,没那个心情安慰他。

“记住,除非是刑侦支队的骆京川或是我,在这件事尘埃落定之前不要相信任何人。”江岑叮嘱道。

她现在将这些证据递交,李易必定要接受检查,而在他认罪之前,作为人证的陈维都是危险的。

陈维也知道此事牵连的对象身份过于强大,他收敛了笑容,难得露出几分郑重,“岑岑,你可得保护好我,我还不想死。”

“我知道,我会尽快将李易抓捕,确保你的安全的。”

江岑走出审讯室时孙猛正蹲在门外抽烟,见她一出来,立刻起身笑道:“岑姐,这是审完了?”

江岑挑了挑眉问:“你怎么在这里,监控室里”

孙猛赶紧打断道:“害,别提了,我忘记告诉你了,这间审讯室的监控坏了。”

“原来是这样。”江岑试探道:“没关系,我用手机全程摄录了,监狱里应该要备份提审视频吧,需不需要我拷给你呀?”

“不用不用不用。”孙猛连连摆手,“一个小角色的提审而已,就当给岑姐个面子,算成私下会面就行了,不用那么麻烦。”

江岑笑着点头:“那就多谢猛哥了。”

“那里的话呀!”

两人相视而笑,心里各自打着小九九。

孙猛明显是不想被卷进李易的案子里,他既然如此明确的划清界限,那便不用担心他会向李易通风报信,那么陈维目前在监狱里就是安全的。

孙猛将江岑送到大门口,亲切的挥手送别,直到看见她驾车消失在雨幕里,这才忍不住松了口气。

“猛哥,咱们这样做真的没事儿吗?”阿光在他旁边小心翼翼的询问。

孙猛无奈道:“自古神仙打架,小鬼遭殃,这事儿我们千万别掺和,万一他们扳不倒李易,事后追究起来咱们也能自保。”

孙猛做警察也有十几年了,什么场面没见过,江岑若想用一个人证和视频就扳倒李易,是远远不够的

江岑将陈维的口供全部传给了张局,力保张局能检举李易成功。

而另一边又驱车前往看守所与骆京川汇合,她要亲自确保雷奕没有任何越狱的可能性。

江岑给骆京川打了两通电话,却一直没人接通,看着逐渐灰暗阴沉的天空,不详的预感愈发浓烈的在心底蔓延。

不知道为什么,这感觉就与当初雷奕被劫,江岑赶往现场与张局汇合时的场景有些相同。

同样的电话不通,同样的状态不明。

江岑忍不住加大了油门,路上积水被极速飞驰过的汽车激起水花四溅,其他车主看着这车以不要命的速度在雨中穿行,忍不住骂了句“赶着去投胎么!也不怕出交通事故。”

江岑此刻的心情却丝毫顾忌不到自己的安全,只想再快一些赶到看守所,阻止一切罪恶的开端。

“铃铃铃”

手机铃声突然响起。

江岑猛地偏头看去,在看见“骆京川”三个字时立刻降低了车速,随后按了接听。

“骆京川,你没事儿吧?”

电话里传来骆京川咳嗽的声音,随后他嗓音暗哑道:“江岑,对不起,我食言了。”

江岑心脏猛地一滞,即便骆京川没说完,她已经知道了结果。

“雷奕越狱了!”

“怎么越的狱?”江岑吐出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有人暗中给雷奕送了枪,他趁着打扫浴室的机会挟持了狱警,一路出了看守所,我到的时候正赶上他上了一辆接应他的车,我追了一路,还是跟丢了。”

骆京川三言两语说得很是简单,但江岑从他断断续续的喘息声中就知道,他肯定经历了一场恶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