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后,宋艳和刘煜就搬到镇上去住了,回家的次数少之又少,时不时会拿点钱回来给宋奶奶,哄的她特别开心,可他这个哥哥,却一分钱都得不到。
宋天章得知她在镇上混的还不错,想要跟着一起混,不料宋艳想也不想就拒绝了,还嫌弃他没本事,又冲动,只会坏事,干不来这样的买卖。
被拒绝之后,宋天章只能灰溜溜的回到村里。
这事不知道怎么被村里人知道了,他因此被笑了好几天,说什么他没本事,连自己的妹妹都看不上他。
宋天章因此记恨上了这个妹妹。
从此,见了面几乎没一句好话,连个招呼都不会打,就算说话,那也是阴阳怪气。
几乎见面就吵起来,有一次甚至还差点打起来了,要不是宋奶奶忽然冒出来,宋天章就真的动手了。
“呵,现在知道关心你妹妹了,早干嘛去了?”宋奶奶回头瞪了他一眼,“现在你怕是最高兴的一个吧?”
这个孙子是她一手带大的,什么性子她会不知道?
只不过不拆穿罢了。
到底是自己最宠的长孙,就算他心思不好,但也是自己的心头肉,而宋艳对她来说,不过就是一个赚钱的工具人罢了。
哪里比得上自己的长孙?
“奶,你可别冤枉我,我没这么想。”宋天章切了一声,否认的语气更是充满了不屑,反正并不介意被误会,亦或者说,这就是他的想法。
只不过嘴上做做样子,说说罢了。
“闭上你的嘴吧。”
宋奶奶又瞪了他一眼,这一眼跟之前不一样,是带着警告的。
宋天章看到了,也真的没有再说话,直接出了门。
现在宋艳手上资产不少,她还指望着这个孙女给自己养老呢,表面功夫怎么也要做到位才行。
宋艳拖着身子走了很长一段路,一开始,她或许是想保住肚子里的孩子,可慢慢的失血越来越多,她渐渐感觉到无力时,这个想法就被她抹掉了。
孩子能不能保住,她已经不奢望了,她当时只想要保住自己的命,只有保住了自己的命,才有机会报仇。
她昏迷了一天一夜,一直到第二天晚上,才醒了过来。
宋家人不知道怎么想的,没有送她去医院,这么大的事故,就只让村里的大夫给她看了看。
宋艳醒过来的时候,只觉得浑身难受,肚子痛,浑身发冷。
因为失血过多的原因,她嘴唇干裂,想要开口说话,张着嘴巴,好一会都没有发出声音来。
她空洞的眼神,直直的盯着天花板,仿佛要看破一个洞来。
宋奶奶进来时,已经是半个小时后了。
宋艳还是保持着原来的样子,听到有人进来了,甚至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你可算是醒来了。”
宋奶奶松了一口气,看着她虚弱的样子,关心道:“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饿了没有?要不要吃点东西?”
“……”
宋艳像是听不到,也说不出话来,久久没有回应。
宋奶奶耐着性子又问了一句,结果还是没有得到回应,她想要骂人,可一想到某些利益关系,还是忍住了。
最后,直接出了房间。
再进来时,宋奶奶手上多了一个托盘,盘子上面是一碗米饭,两道菜,还有一碗汤。
知道宋艳大出血,这会身体肯定虚弱着,需要好好补身子,要不然一定会留下严重的后遗症。
她不得不咬牙杀了一只鸡,炖了一锅鸡汤。
至于为什么到这只剩下一小碗,那更是不用猜,有什么好东西,自然是她的孙子优先。
等到宋艳这的时候,就只剩下一点汤渣了。
“先起来喝点鸡汤,吃点东西吧,你现在身子虚弱,需要好好的补补才行。”
宋艳总算是有了一点反应,瞥了一眼她手中的盘子。
半晌,像是想通了,她忽然坐了起来,顾不上身体的疼痛,狼吞虎咽起来。
她必须要吃东西,必须要保住这一条命才行。
自己的身体,自己最清楚,这句话是没错的。
她感觉自己的身体快撑不住了,她知道只吃这一顿饭是不可能恢复的,更不是一碗鸡汤就可以恢复的。
简单的吃完这一顿后,宋艳掀开被子下床,“奶,我要去医院,找人背我去公交站,或者找队里借一辆牛车。”
像是怕宋奶奶不同意,接着说,“我现在的身体一直在家里是肯定不行的,必须要去医院。”
见宋奶奶一脸犹豫,满脸在盘算着要花多少钱的时候。
她冷笑一声,面无表情的补充了一句,“我有钱。”
果然,自己的奶奶,还是她了解。
这话一出,宋奶奶立刻答应了,“行,你等一下,我去找你哥他们。”
宋艳想说,别找他,可转而一想,不找他,还能找谁呢?
她认命似的闭上了眼睛。
只是在闭眼睛前,那眼神中满是涙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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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听到这件事情的时候,宋婉儿是一点都不意外,对此,更是一句话都没有说。
当没听此事一般,一边复习,一边带孩子。
江小淮像是知道他们在复习,要准备参加高考一样,不止晚上不闹腾了,白天也不闹,乖巧的不像话。
一个人在婴儿床上,安静的不行,给他一个吊床玩具,可以玩一天,累了困了就睡觉,饿了就发出一个信号。
有时候看书乏了,宋婉儿想要抱抱他,可人家还不乐意了,反而哭闹起来了。
这倒是让人有些摸不着头脑啊。
以前江小淮最喜欢她抱着了,为此事,他亲爹闹了几次,醋坛子打翻了好几次。.
为了他,她一次又一次的用别的方式去哄他爹。
结果这个臭小子倒好,现在开始嫌弃她了。
宋婉儿站在婴儿床前,一脸严肃的看着江小淮,对上他那满是纯真的小眼神,又气又无奈,“现在长大了,开始嫌弃你娘了是吧?都不让抱了,以后都不抱你了,哼。”
江小淮无辜的眨了下眼睛,嘴巴高高撅起,像是想说自己很委屈,无奈他不会说话。
只能直直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