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玉听到后面的动静,故意将脚又往前伸了伸。
直到有人跑过来将她一把拉了回去,她才哭泣起来。
“你们放开我,让我死了算了!”
“快,你们快去通知东家!陈玉妹子要跳崖!”
那几个汉子风风火火的冲了进去,林春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人打断,“东家,出大事了,陈玉妹子她要跳崖了!”
“跳下去了吗?”苏秀禾的声音显得有些平淡。
“没跳成,就差一点点,被咱们拉下来了。”
“那没什么问题,你们先出去吧。”
“咋没问题,都快逼得要跳崖了,东家,这林春都快要把人给逼死了,还是把他交给县令来处理吧!”
在这个关键的时间点,发生一件凑巧的事情还能称作是巧合,但如果接二连三的发生的话,那就显得有些刻意了。
林春十分担心苏秀禾会跟其他人一样,无脑就相信陈玉说的,他忍不住喊了一声,“婶子,我……”
苏秀禾眼神示意了他,让他先安静下来,“既然你们把陈玉救下来了,那就没什么事了,等我这边问完话再说。”
“可是万一陈玉妹子又跳崖可怎么办?”
“难道你们这么多大男人,还压不住一个女人?”
“那……那陈玉妹子到底也是个黄花大闺女,咱们要是压着她不像话。”
“你们要是担心的话,那就先把她送进屋子里,你们把门挡住,不就行了?这点小事,都想不到?”
“是,东家,你说得对,咱们这就去办!”
这些汉子纷纷走了出去。
林春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婶子,多谢你。”
“不用谢我,这件事毕竟发生在我的木炭坊,我自然要将这件事处理好,林春,你说说看,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林春嘴笨,说了半天,也没说到一句重点。
苏秀禾皱着眉听完了,“你的意思是,你只是搀扶了她一下,她就以为你是非礼了她?”
“对,但是我真的只是看她摔倒了,才去搀了她一把,我没有干别的,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说我非礼了她,我真的是无辜的,婶子,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有干!”
苏秀禾见林春的态度,丝毫不像是在说假话。
若他说得都是真的,那陈玉的动机是什么?
她为什么要陷害一个才见过一面的人?
林春娘惴惴不安的看着苏秀禾,“我家林春打小就老实本分,根本就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情来,嫂子,你一定要为我家林春做主啊。”
“你放心,如果林春没有干这事,我一定会替他做主,但如果他干了,那我可不会手下留情。”
林春再三保证,“婶子,我真的没有干这事!我可以对天发誓,我若是干了这种事,我就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行了,你也不必在这发毒誓,若真是你干的,你就是再发毒誓也没用,若不是你干的,我也不会冤枉你。”
想到这事情该怎么去解决,苏秀禾不免有些头疼。
要是现代,到处都有监控,谁说的是真的,谁说的是假的,只要调查一下监控,就能真相大白。
但是在这个时代,如果没有人看到的话,想要查明真相,那就太困难了。
她虽然已经夸下海口,可该从哪个方向着手,她现在还没什么头绪。
烦恼间,外头忽然传来了林砚的声音。
“娘,娘你在干啥,咋半天都没回去,我都快饿死了!”
林砚揉了揉早就咕咕叫的肚子,从外面走过来。
苏秀禾听到这崽子的叫喊声,叹了口气,都已经是十二岁的人了,还跟个孩子似的,一点都不稳重。
“急什么,这不是还没到饭点吗,你就饿了?”
“不知道为啥,最近饿的特别快,可能是又要长个子了吧。”
几个月没见,林砚的个子又往上窜了一窜,之前距离自己肩膀还有一些距离的崽子,这会儿都快跟她的身高齐平了。..
都说半大的小子,吃穷老子,这话真的一点都不假。
“成了,娘这边有点事情,等忙完了就回去。”
“啥事情,啥事情,兴许我知道该怎么解决呢?”对于凑热闹这种事情,林砚是再喜欢不过了。
跟在后头的金九一听有事情,也兴冲冲的跑了过来,“发生啥事了,快跟我说说,婶子,你是不知道,这段时日我成日里待在书院当中,可憋坏了!”
林清隽与一个陌生的公子哥走在一块儿,也往这边走来。
“娘,木炭坊出什么事了?你告诉我们,我们也好为你想想办法。”
顾白也微微笑着说:“是啊,婶子,我虽然读书的本事比不上清隽兄,但是出谋划策这方面的本事,清隽兄还真比不上我。”
林清隽却闷笑了一声,“是出馊主意的本事吧,你说,但凡是你出谋划策过的事情,哪件不是失败了?”
“哈哈哈……”顾白干干的笑了几声。
林清隽道:“不过娘,到底是发生什么事了?”
苏秀禾便将这两日在木炭坊里发生的事说了出来,“主要是没人看见,两人又各执一词,娘也不知道到底谁说的才是真的,谁说的才是假的。”
同为大山村的人,林清隽跟林砚自然是对林春这个人有所了解的,在他们的印象中,他并不喜欢多言,就算大家凑在一起玩,他也是站在角落里的那一个。
像这样的人,竟然会做出调戏女子的事情来?
“不可能是他干的吧,他看着就是个老实人。”
林清隽却道:“老话说知人知面不知心,有些人虽然表面上看着老实,但背地里却不是这样的人,他会干出这种事情来,也不是不可能。”
林砚啧了一声,“我说林清隽,怎么我每说一句话,你都要反驳我?”
林清隽掏出折扇,往他的头上一敲,“叫三哥,下回再直呼我的名字,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哼!”
林砚不满的将脑袋撇了过去,之前被林清隽这家伙揍的地方,似乎还隐隐作痛呢。
站在林清隽身边的顾白,忍不住笑道:“清隽兄,你这弟弟,着实有趣。”
“有趣?那送给你要不要?”
顾白直接拒绝,“那就不必了。”
林砚的光荣事迹,不只是在他们书院里传开来,就连他们官学当中都有所耳闻,像这样一个调皮捣蛋的崽子,他可无福消受。
“先不说这个了,我想一个一向老实本分的人,应该不会突然转变的这么厉害,你们可有问过他的邻居,看看他私底下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