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既然夫人您是大夫,那我便将我儿子找来,免得他们不认账!”
那妇人转头就回去了。
李大牛惶恐的站在苏秀禾的面前,连头都不敢抬起来。
“夫人,多谢您的出手相助。”
“不必这么客气,我只是怕她耽误了我买果树苗的时间。”
李大牛没敢继续说话,只敢跟自家媳妇俩人站在角落里。
没多久,那妇人就拉着自家儿子走了过来。
那个长得还算高大的少年此时却是一副眼歪嘴斜,还不停地留着口水的模样。
周遭的村民不断地指指点点道:“啧啧啧,你们瞧,真的傻了!”
“可不就是,正常人谁这么大还流口水?哎哟,真是遭了老罪咯。”
那妇人一手牵着自家儿子,一手捂住眼睛,隐隐约约还有泪光闪过,“我可怜的儿子,好不容易辛辛苦苦拉扯这么大,如今却成了一个傻子,我的命咋这么苦呀。”
李大牛见她的儿子果真是傻了,心中充满了愧疚感,“李良家的,你放心,既然我儿子真的将你儿子打傻了,那我一定会负责到底。”
“你肯定要负责啊,我儿子傻了,后半辈子就没着落了,你要是不负责,你就不怕全村人戳你的脊梁骨吗?”
李大牛的儿子还想为自己辩解,李大牛直接给了他一巴掌,红着眼睛说:“你说说你干的这叫什么事!你姐把自己卖了,是为了让你好好读书,你说你,你说你书还没读出个名堂,还干出这种事,你对得起你姐吗?我让你打人,我让你打人!”
李大牛的儿子委委屈屈的掉着眼泪,明明他只是不小心推到了他一下,怎么就将人摔成了傻子呢。
“爹,我知道错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梨花听着也直掉眼泪,“爹,没事的,我家夫人对我特别好,以后逢年过节,我还能回来看你们,夫人每个月还给咱们月钱,夫人还说等咱们攒够了赎身的钱,想走的话,她也绝对不会拦着,夫人真的很好,你别打弟弟了。”
那妇人幸灾乐祸的看着这一幕,哼,让他欺负她儿子,她就是要让全村人看看,她可不是什么好惹的!
敢欺负她家儿子,就乖乖的把钱拿来吧!
那妇人把手一摊,“那还不快点把钱拿过来!”
“急什么?”苏秀禾上前一步,“我倒是有个办法可以治你儿子的傻病,若是我把你儿子治好了,那这笔账又该怎么算?”
那妇人显然是不相信苏秀禾真的有这个本事,估计也只会跟县里的那些庸医一样,他儿子只不过稍微装疯卖傻了一下,他们就以为他儿子是真的摔坏了脑子,成了傻子。
“那你就过来给我儿子看看吧,若是你真的治好了我儿子的傻病,那这二十两银子,我就不要了,如何?”
“行,梨花爹,你能否给我找个僻静一点的屋子?”
李大牛热情的说:“我家就在前头,不如到我家去吧!”
“好,你前面带路。”
苏秀禾一行人跟着李大牛他们来到了他们家。
他们家是由几间小小的土胚房构成的,还有一个大院子,虽然破旧,但打扫得干干净净的,可以看得出来,这个家的女主人是个勤快人。
李大牛有些拘谨的说:“家里破旧,还望夫人您不要介意。”
苏秀禾摇摇头笑着说:“怎么可能会介意呢,以前我家也是这样,甚至还不如你们家呢,也就是这几年侥幸挣了点银子,才搬到县里来住的。”
李大牛见自己闺女的主子这般和善,压在心里的那块大石头也稍稍落了地。
闺女能够碰到这么好的主子,也是她的福气呀!
苏秀禾跟着李大牛的脚步进了屋子里后,那些村民依旧没有离开的意思。
都挤在门口窃窃私语,“这夫人可真是平易近人,看着不好相处,没想到居然这么和善。”
“梨花这孩子命可真好啊,咱闺女咋就没碰到这么好的人家呢。”
有人却酸溜溜的说:“这梨花不过才进人家府上几天,谁知道人家背地里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兴许她面上装作一副平易近人的样子,等时间久了,就露出自己的真面目呢!”
对于不好的猜想,总是更能深入别人的心。
这些村民见不得和自己差不多的人日子过得比自己好。
他们宁可同情别人,也不想仰望别人。
“说的有道理,兴许人家只是表面上装得好,背地里其实根本就不是这种人呢!”
“你瞧她身边跟着的这些丫鬟个个都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而那个管家模样的男人,更像窑子里的龟公,搞不好啊,这夫人其实就是窑子里的妈妈!”
“我看也像,也许这夫人就是想以此来博取别人的信任,等时间久了,就把人家往窑子里送呢。”
那妇人一脸得意的看着苏秀禾给自己儿子把脉,自己儿子若是真得了傻病,她还会有些担忧自己的儿子会不会被治好?
可对于一个装傻的人来说,根本就没有治好的机会!
因为他根本就没病。
苏秀禾把了半天脉,却没发现任何端倪。
这少年身体格外的康健,脉搏强而有力。
若是真的头部遭到重击而导致自己变傻,是绝对不可能有这样的脉搏的。
眼前这个少年,很大概率就是在装傻!
苏秀禾抬眼看向跟在这少年身后的妇人,那妇人被她看了一眼,眼神里闪过一丝心虚。
不过很快,她就调整好自己。
“夫人,您查得怎么样了,可有法子治好我儿子了?”
苏秀禾拿起帕子擦了擦手,然后缓缓地说:“倒是有个法子。”
“什么法子?”那妇人心里想着,不管是什么法子,对于她儿子来说,都不会起任何作用。
到那时,村民们只会全都站在她这边,一起来谴责李大牛他们一家人!
“既然你儿子是头部受伤从而导致他变傻,依我之见,应当是脑子里面有淤血堵塞了,既然是脑子里的问题,那就只有一个解决方式。”
“什么解决方式?”
苏秀禾转而看向梨花,“梨花,你家可有什么斧头,菜刀,砍柴刀之类的刀具?”
梨花点点头,这些东西任何一个庄户人家都是有的。
“当然有了,夫人,不过夫人您要这些东西做什么?”
“也不是做什么大事,就是给这少年做个小小的手术而已,再给我烧一锅开水,将这些刀具全都洗干净后用热水烫一遍,明白吗?”
“明白,夫人,我这就去干!”梨花直接往灶房里面走。
其他三个丫鬟见状也都跟了上去,“梨花,我们也来帮忙!”
那妇人心中隐隐升起一种不太妙的感觉,“夫人,您说的手术是什么意思?”
“哦,我忘了给你解释一下了,这是我的独门秘诀,手术的意思就是给你儿子做治疗。”
“做治疗咋还用上斧头,菜刀,砍柴刀?”
“当然得用上了,人的脑袋这么硬,用别的工具是绝对切不开来的,既然脑子受了伤,那就要把脑子打开将那团淤血取出来,你能明白吗?”
那妇人一听,脸色顿时一白,“你,你说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