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自己母亲一同吃斋念佛了一个多月有余的欧阳月跪坐在佛祖前,“娘,我这几日睡得都不安稳,梦里的爹爹总是满脸痛苦,我想爹爹了,我们何时才能回去?”
“你爹爹身患重病,你的二位兄长说了,要咱们诚心替你爹爹祈福,这样才有好转的机会,等你二位兄长来接咱们,咱们就能回去了。”
“可是,咱们在这儿也看不到爹爹,万一爹爹的情况危急,咱们都不在爹爹身边那可如何是好?”
欧阳夫人用手指戳了下她的脑门,“胡说八道些什么,只要咱们诚心祈福,你爹爹一定会好过来的。”
说着,她双手合十,跪坐在佛像前,嘴里默默地念叨着经文。
欧阳月见状,也只能继续敲木鱼。
不知过了多久。
忽然,大殿外传来了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欧阳羲没等马挺稳,就翻身下马。
寺庙中的和尚见他来了,连忙迎上来,“欧阳施主,您怎么现在就来了?”
“闪开!”欧阳羲直接将和尚推到一旁,直奔大殿。
看到跪坐在大殿之中的母亲和妹妹,他粗暴的拽着她们就走。
“跟我走。”
“二哥,你弄疼我了!你先放开我!”
欧阳羲抬手就是一巴掌,“让你跟我走就走,
哪来这么多废话!”
欧阳月捂着脸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兄长,“二哥,你居然,居然敢打我?爹爹都从来都没打过我!”
“是啊羲儿,你好端端的,打妹妹作甚?”欧阳夫人连忙把自己的孩子护在怀里。
“再啰嗦,连你一块儿打!”欧阳羲眼神凶狠的看着自己的娘,仿佛眼前的人不是娘,而是仇人似的。
欧阳夫人被他这凶悍的模样给吓到了,不敢再多说什么。
自己这二儿子素来脾气暴躁,惹恼了他,也不知他会做出什么事来。
欧阳羲从寺庙中找来马车,将欧阳月一人塞了进去,随后,就独自驾驶着马车出了寺庙。
欧阳夫人不明所以,“羲儿,你想干什么?你快停下!你想对你妹妹做什么?”
欧阳月也被此情此景给吓到了,“二哥,你想干嘛?你要把我带到哪里去?”
欧阳羲原本是想把妹妹带回去的,但是现在,他已经改变主意了。
只有欧阳月死了,才能真正的解决这个问题。
所以,他将马车驾驶上了荒山。
欧阳月见四周的环境越发荒凉,强忍住害怕的感觉,掀起布帘,想要跳下去。
可那崎岖的山路在告诉她,只要她敢跳,必定会摔得粉身碎骨!
爹爹
还没醒过来,她还不能死!
“二哥,你停下,咱们有话好好说。”
可坐在外面赶车的人,根本就不理睬她。
一直将马车赶到山顶,才把坐在马车内惴惴不安的人拽出来。
眼前往前一步,就是万丈深渊!
欧阳月挪动了一下脚,脚底下的碎石子就不停的往下滚落。
“二哥,你,你,到底想干什么?”
“妹妹啊,你要怪,就怪爹实在是太过宠爱你了,他把什么好东西都给了你,而我跟大哥两个人,却什么都没有!”欧阳羲眼底满是嫉恨。
“你要是现在把爹的私人库房钥匙给我,我兴许心情一好,还能饶你一命,你要是不愿,那你就去死吧!只有你死了,爹的遗产才能给我跟大哥!”
欧阳羲狞笑着往前一步。
欧阳月惧怕的继续往后面退了一步。
她的右脚已经凌空,只要再往后一步,绝对会摔下山崖,必死无疑!
“二哥,之前我已经说过了,爹爹的库房钥匙不在我这儿,爹爹根本就没有把库房钥匙交给我,我又从哪里找出库房钥匙给你们?”
“不在你那儿,那还能在哪儿?爹爹身上我都翻遍了,根本就没有钥匙,他一定是把要是给你了!”
“二哥,爹还没有死呢,你
为什么要翻爹爹的钥匙?”欧阳月顿时起了疑心。
欧阳羲冷笑出声,“就是被你知道又怎么样?反正你也是个将死之人了,爹防我跟大哥跟房贼似的,明明自己都快死了,宁可死也要霸着咱们祖上传下来的财产,也不愿拿出来给咱兄弟平分,知道外头的人都怎么形容咱们兄弟二人吗?”
“那是爹爹的东西,爹爹想给谁就给谁,那是爹爹的自由,你怎么能这么说爹爹呢?”
“爹就向着你,你当然会这么说了!”欧阳羲又往前一步,欧阳月已经退无可退!
“你,你别过来!”
“把钥匙给我!”
“我没有钥匙。”
“哼,事到如今,你还不说老实话?”欧阳羲步步逼近。
欧阳月的脚,不自觉的再次往后挪了一点。
她整个身子好似被挂在半空中一般,“你别过来!”
一队身着黑衣的队伍以最快的速度上山。
可仍然没赶上。
欧阳月在欧阳羲的逼迫之下,脚底一空,竟是直接滚落山崖!
看到妹妹真的坠入山崖,欧阳羲一时慌了神。
他想去拉一把,可在看到那万丈深渊之时,吓得他一屁股坐倒在地上,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亲妹妹掉下去!
林清隽一鞭子狠狠地抽在马
的屁股上,马蹄奔驰在山道上,可等他赶到山崖上,却已经是什么都晚了。
“欧阳月呢?”
为首的统领摇了摇头,目光看向边上的悬崖。
他不可置信的往前走了几步,那悬崖深不见底,仿佛能将一切都吞噬似的。
“不可能,不可能的。”
他用力揪住坐在地上满脸苍白的欧阳羲,“欧阳月在哪儿?”
欧阳羲嘴角勾起一抹笑容,“死了,欧阳月死了!你的如意算盘,落空了!就凭你一个穷小子,也敢肖想我欧阳家的小姐?你别做梦了!”
林清隽怒不可遏的一拳砸在他的脸上,“你太过分了!那可是你的亲妹妹!”
“呸!什么亲妹妹,她根本就是个野种!”欧阳羲哈哈大笑,可笑着笑着,一滴眼泪却从他的眼角划过。
昔日幼时,欧阳月跟在他屁股后面哥哥长,哥哥短的画面历历在目。
可如今那个跟在自己屁股后面的小姑娘,现在已经摔下山崖。
现在已经摔得粉身碎骨!
不过这样也好,一个野种,凭什么来分他们欧阳家的家产?
“你个疯子!”
林清隽又是一拳狠狠的砸在他的脸上,这一拳,仿佛用尽了他浑身的力气。
这时,统领忽然道:“你们可有听见什么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