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砚也找出一堆书,全都交给了赵贵。
“想当年,我县试还考了前十的好名次,这个你应该有所耳闻吧,所以,在考秀才这方面,我还是略懂一二的,这些书就给你了,你好好看,好好参透,我保证,你明年一定会考过秀才的!”
赵贵手里的书,已经堆得跟小山一样高。
林清隽晲了他一眼,“就你那县试前十,在进士面前,连个屁都不算。”
“你,你!我如今不过十三,已经考取秀才功名,很优秀了好吗,你当年十三岁的时候,你考取秀才功名了吗?不过是个破童生而已,你可是二十岁那年才考取秀才!”
不说别的,光是这一点,他就比他林清隽优秀!
林清隽掏了掏耳朵,淡淡道:“所以呢?”
林砚憋了半天,最后憋出一句,“你等着,我明年一定要考取举人,让你刮目相看!”
“那你加油。”说完这句话后,林清隽便回了自己的房间。
赵贵忍了半天,才勉强忍住笑。
“你们兄弟之间的感情可真好。”
林砚怀疑赵贵的眼神肯定有问题,竟然说他跟林清隽这丫的感情好,他跟他分明就是死对头!
感情怎么可
能好??
“赵贵哥,我觉得你应该找我娘看看你的眼睛,你的眼神问题很严重,你从哪只眼睛看出来,我跟他的感情好的?”
赵贵抬头看了看天,“哎哟,天色不早了,林砚,我先走了啊,我还有点事情要忙。”
说完这句话后,他扭头就走。
“哎,你别走啊,你跟我说道说道,我跟他的感情,哪里好了?到底是哪里好了?”
赵贵的脚程极快,这条路,又是他寒来暑往走了几年的路,没一会儿,他就把林砚远远的甩在了后头。
林砚站在山坡上,扶着自己的膝盖,喘着气。
“你,你咋走这么快,这简直离谱啊。”
他分明也在铁匠铺子打了小一年的铁,那赵贵看起来瘦瘦弱弱的,怎么走路比他还要快?
苏秀禾从木炭坊里出来,就看见喘得跟个死狗似的林砚。
她一脸疑惑的问:“林砚,你这是咋了?大清早的,你在干啥?”
“娘,我跟林清隽那丫的感情好吗?”为什么他自己一点儿都感觉不到?
若说他在这世上跟谁的关系最差,那肯定就是林清隽无误了!
他跟大哥二哥,从来都不吵架,这才叫关系好。
跟
他林清隽,一天能吵十八回,这能叫感情好?
赵贵哥的眼睛,实在是太瞎了。
苏秀禾摸了摸下巴,“严格说起来的话,应该算是好的。”
“哼,娘你的眼睛也一样,一样……”算了,这是娘,不是赵贵哥,不能乱说,“反正,我跟林清隽那丫的感情一点都不好!他处处都压我一头,我怎么可能跟他的关系好?”
本来他十三岁考取秀才功名,也挺牛的吧。
可是林清隽那丫竟然进士及第了!
还是皇上钦点的探花郎!
要知道,能被皇上钦点为探花郎的,那可是又有才华,又有颜值的人。
林清隽被钦点为探花郎,那不就是说,他林清隽长得又好,才情又高吗?
这样下去,他这辈子还有比他厉害的机会吗?
“娘,你觉得我这个颜值怎么样?”
苏秀禾仔细瞧了瞧,林砚已经十三岁了,在她的调养之下,个子疯长,倒是比她还要高了。
可是这张脸,依旧稚气未脱,整个人看起来极为不协调。
就像是一个孩子的头,放在了一个大人的身子上。
怎么看,怎么怪异。
不过,自家儿子眨巴着星星眼看自己,苏秀禾不
介意说句违心的话,“还不错。”
“只是还不错?”
“……”苏秀禾心里很想说,你自己长得怎么样,自己心里一点逼数都没有吗?
脸还是可爱的,可是跟帅,沾不上边。
要说这家里长得最帅的,莫过于林清隽了。
“帅,很帅。”
被娘夸赞了之后,林砚直接膨胀了,“那娘你觉得,等我以后参加殿试,会被皇上钦点为探花郎的概率大不大?”
“呃……这个嘛。”苏秀禾抠了抠脸,试图掩盖自己脸上的尴尬,“我觉得也不是没可能,对吧,只要努力,娘觉得你还是很有机会的。”
他拍了拍林砚的肩膀,“少年,加油。”
明明是鼓励的话,林砚听着,却觉得哪哪都不对劲。
“娘,你真的是在夸我吗?”
“当然了。”违心的话说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第三次,越说,苏秀禾越觉得脸不红心不跳,谎话张嘴就来,“娘当然是在夸你了,你这么有实力,以后必定会被被皇上钦点为探花郎,搞不好,直接成了新科状元呢。”
听到状元这两个字,林砚一下子就想入非非起来。
要是他能够考中状元的话,岂不是比林
清隽那丫的探花郎还要牛?
好,从今天开始,他就把考中状元立为自己的目标了。
“娘,你瞧好了吧,等过几年之后,我保准能考中状元!比林清隽那丫还要牛!”
林砚雄赳赳气昂昂的回了家,他打算在别人玩耍的时候,他看书,别人吃饭的时候,他也看书,他要用行动来表示自己的态度。
把所有的时间节省下来,都拿来看书!
刚走到院子门后,黑蛋就举着一个大网跑了过来,一脸兴奋的跟林砚说:“林砚大哥,去抓鱼不,咱发现了一个好地方,里面都是大鱼!”
“抓鱼?好啊,你等会儿,我去拿网,你们拿木桶了没有,没木桶的话,一会儿抓到的鱼,你们打算放在哪里?”
“对哦,林砚大哥,还是你考虑的周全,我们这就去拿木桶,咱们一会儿就在河道边上集合,一块儿去抓鱼啊!”
“成,一会儿见。”
林砚将自己的家伙式全都翻了出来,俨然一副渔夫的打扮,高高兴兴的提着装备出门了。
苏秀禾站在山坡上,就看着刚刚还发誓说要考状元的少年,这会儿将裤脚卷起来,肩上扛着抄网,手里提着木桶,往河道那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