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发老者的气息没有一丝外泄。
整个仿佛完全化归天地了一般，不，应该说，他就是大道的化身。
方白也是一阵心惊。
哪怕是毗多罗，又或者阿难佛陀，两人比起这一道气息来也是远远不如。
方白可以肯定，眼前的菩提老祖，绝对是合道境之上的强者。
就在这时。
菩提老祖突然睁开了眼，一双眼睛看向了方白这。
“不，这不可能。”
方白彻底惊讶了。
因为他居然真实感受到了这一道目光。
目光居然穿透了岁月，穿透了时光，穿透了菩提树，落在了他的身上。
被这么一道存在顶上，方白下意识地就想离开。
这菩提树的记忆太危险了，不能继续待下去。
菩提老祖微微一笑。
他朝着方白的方向轻轻点了一指。
一颗菩提子便从菩提古树落了下来。
紧接着，方白失去了意识。
这次，他有强烈的预感，时空之旅恐怕要结束了。
……
半个时辰后，方白睁开眼睛。
他跳起来，发现阿难尊者正笑盈盈地盯着他。
不，准确地来说是盯着他的手。
方白顺着阿难的目光看去，这才发现手里居然闪烁着一道金光。
他摊开手掌，里面是一颗菩提子。
“这是……菩提子？”
而且是产自菩提母树的菩提子。
方白看向面前的阿难，只待他解释。
“恭喜施主此番获得机缘。”
“等等，前辈，您口中的机缘便是此物吗。”
阿难点了点头。
“若我所说，这是菩提老祖亲自送我的，您可会相信。”
“那是自然。菩提老祖可是大神通者，天地间除了几位圣人便再无敌手，师尊比之也有所不如。”
阿难此番评价颇为中肯。
毕竟他的师尊如来，也不过是过去之佛而已。.
虽然贵为佛祖，可是在菩提老祖前面不过只是小辈罢了。
跨越时空赠送这一颗菩提子，看上去离谱，可是对菩提老祖却正好。
只是不知，这时空的悖论，是“先有鸡还是先有蛋了”。
“正好施主与我佛有缘，此菩提乃禅意生物，便由我来助施主一臂之力吧。”
阿难轻声说道。
紧接着，他伸手轻轻点想了方白的眉心。
一个巨大的“卍”字在空中出现。
隐隐有金色的光体从方白的体内射出，落在了“卍”字之内。
那些光体代表的正是方白的佛法道行。
随着佛法道行的进入，“卍”字表面的光华也愈演愈盛。
这时，原本在右掌的菩提子也飞了起来。
仿佛看到什么美味的食物一样，直接扑向了“卍”字。
“咻咻咻”
卍瞬间被收束成了颗粒大小。
而菩提子所在之处，原地出现了一道光门。
门后有阵阵大梵之音传来。
悟道秘境之中，顶上的景象陡然变化。
有数千道真佛和菩萨的虚影出现在空中。
他们面色肃穆，似乎是在等待什么人亲临一样
只见光门突然张开，一朵金色的莲花从里面飞出。
莲花出来之后，身形再度变化。
遍布的花瓣变成了叶片，中心的莲蓬化作了厚厚的枝干。
一朵金色的参天古树出现在风中，枝叶沙沙作响，却又极富韵律。
紧接着，古树下走出了一道人影。
这是一个穿着大红袈裟，光着头的和尚。
方白起初面色淡然，直到看清楚了和尚的面孔。
这——
居然跟他是同一张脸，只是没有头发。
方白看到眼前这个和尚，心底还产生了莫名的亲切感，仿佛相识已久。
和尚走到他的面前，语气很淡，丝毫不带情感。
“阿弥陀佛，本尊相。”
所以他这是又多了一重分身。
方白没有理会和尚，而是盯着阿难，眼神似是询问。
“施主，此乃佛法化身，是由施主佛性慧根与菩提古树子共同孕育而成。”
“比之黑莲如何。”
“强。”
听到这话，方白满意了。
他轻轻一挥手，面前的和尚便消失在了原地。
与之一起消失的，还有诸天的神佛法相。
大概是完成了使命。
既然是由菩提所化的分身，日后便唤他“菩提和尚”。
菩提和尚的修为通体由佛法所凝练。
得菩提子灵根之淬炼，生而具备星空境的实力。
生性寡淡不争，栖息在方白的体内。
……
方白体内某处。
阿难佛陀与菩提和尚对坐。
一老一少两个光头俱是双手合十，口中颂念着经义。
若是仔细看，发现二者所年的分明是同一道经。
只是熟练度有些不同。
在方白看不到的角落，阿难轻轻笑了下。
“如今有这菩提僧陪伴，老衲不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