泠希进屋时,姜芙眼眶还是红的,正默默地擦眼泪。
“泠希姐……”察觉到来人,姜芙赶紧打了声招呼,声音还带着哭腔。
泠希看着她红红的双眼,又瞥了眼一旁的乔星河,一脸无奈。
“小芙,你别哭了,裴疆性子虽然急,但绝不可能打女人。你应该了解他的人品对吗?”她安慰道。
姜芙怎么也听不进去,虽然男人那一下对她造成不了什么危害,但她过不去心里那一关。
“我没事泠希姐。”姜芙吸了吸鼻子,强忍住落泪的冲动,将散落一地的包子收拾好。
“这包子都脏了,我再去做些别的过来。”说完,她低着头跑出了病房。
乔星河目送着女人的背影消失,一回头,就发现泠希在瞪自己。
他一脸无辜,“社长,您这么看着我干什么?”
“你说我看你干什么?”泠希扬起手就给了他肩膀一巴掌。
“裴疆谈个恋爱容易吗?你这么欺负他!”
乔星河撇了撇唇,“您光看见我欺负他,没看见他欺负我的时候了。”
泠希无奈:“你们这关系乱的很!四角恋!”
四角?
乔星河扬了扬俊眉,“您说什么呢?哪来的四角?”
泠希瞥了他一眼,“你,金玲、裴疆加上小芙,可不就是妥妥的四角恋吗?”
乔星河忙打了一哆嗦。
“您可别乱说,他们小孩子家家谈恋爱,我可不参与。”
话音刚落,昏迷中的金玲突然发出一声嘤咛。
泠希刚要过去,乔星河就已经先她一步奔向了病床。
金玲睁开沉重的眼皮,入目便是乔星河的脸,她不由地顿了两秒,一时没分清是梦境还是现实。
男人激动地看着她,突然伸手盖在了她的额头上。
冰凉的温度从额头上徐徐传来,让她更觉得体内燥、热了。
“喝点水。”泠希递过来一杯水。
看到泠希时,金玲的意识才彻底清醒。
“社长……我这不是在做梦吗?”
泠希轻轻勾了勾唇,“当然不是,我们的计划很顺利,星河已经苏醒了,而你也抵抗住了体内的蛊毒。”
金玲很了解自己的身体,她很久都没有如此虚弱的感觉了,可见自己的情况有多危机。
“多谢社长,如果没有您,我可能就醒不过来了。”她满脸感激道。
泠希弯了弯唇,“倒也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你半夜高烧时,一直都是星河守护在你的身边。”
乔星河突然被点名,在金玲看过来时,他下意识地解释,“我只不过是为了感谢你以血喂蛊,救了我一命而已。”
金玲闻言,也严肃的回应,“我可没想救你。”
泠希夹在二人中间,无奈地摇摇头。
这两人怎么就这么嘴硬呢?
“你们两个能不能……”她刚打算教训二人一下,薄谌突然拍了拍她的肩膀。
“希儿,出事了。”男人一脸严肃的道。
“怎么了?”
“沫沫……跑进禁区了。”薄谌扶额,他命赤炎守着沫沫,结果还是被女儿给溜了。
“禁区?那不是狄安住的地方吗?”泠希心猛地一跳。
万一沫沫遇上了狄安……那她和萧溯编织了谎言岂不是会被拆穿?
不行!
以狄安现在的情况,一定会受不了的!
她不敢再耽搁下去,连招呼都忘了打就飞奔出了病房,薄谌紧跟着追了出去。
金玲一脸懵地看着乔星河,“狄安是谁啊?”
“社长最好的闺蜜。”乔星河解释道。
金玲哦了一声,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屋里面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了。
她眼神开始游移,想着要不要装晕躲避和男人交流。
谁知,乔星河突然凑近她,眼神担忧道:“你眼睛怎么转来转去?是不舒服吗?”
金玲瞪大双眼看着男人的唇瓣,再度想起了她的初吻……顿时感觉唇瓣有些麻。
“流、氓!”她二话不说就朝着男人的脸上打过去一巴掌。
乔星河硬生生接下这一巴掌,也恼了。
他明明是在关心她,怎么就成流、氓了?
……
另一边,泠希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赶往禁区。
这里原本是一片无人区,因为狄安的身体需要静养,所以泠希才求薄谌将这片区域划为禁区,防止别人来打扰。
整个禁区,只有萧溯和狄安两个人在生活。
她赶到二人住处时,萧溯正一手抱着沫沫,一手往她嘴里塞糖,试图堵住她的嘴。
“萧……!”她突然瞥到一旁的狄安,赶紧开口,顺便改变了自己的音色。
“慕安!”
差点被糖果噎死的沫沫瞪大眼睛看着泠希,眼里写满了疑惑。
妈咪的声音怎么变了?
还没等她想明白,狄安突然满脸惊喜地站了起来,“夏末,你终于来了!”
她激动地朝着泠希的方向挪动,可因为看不清路,不小心撞上了椅子。
泠希心疼地扶住她,“我这几天在忙别的事,就没过来看你们。”
她边说,边冲着沫沫使了个眼神。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沫沫也看出有古怪了。
她冲着泠希点点头,便捂住自己的嘴巴,示意自己不会多说话。
泠希旋即松了口气。
萧溯也放心不下,总觉得沫沫会是一颗定时炸弹。
他开口道:“安安,夏末好不容易过来一趟,你们好好聊聊。”
“好。”狄安温柔一笑,完全没发现屋里的异样。
萧溯带着沫沫出了房间后,快步朝着厨房走去。
他将沫沫往餐桌上一放,就忍不住道:“小祖宗,你知不知道你刚才差点闯祸?”
沫沫小嘴一撅,“我不过是想喊一声干妈而已嘛……”
“你……”
萧溯还没说完,泠希便急匆匆地跟了过来。
“正好,你来了,赶紧管管你的宝贝女儿!”萧溯愤怒道。
泠希走过去抱住沫沫,母女俩齐刷刷地瞪了他一眼,摆明了一致对外。
萧溯无语道:“行行行,惹不起我躲得起,我回去陪安安去!”
男人一走,沫沫便忍不住问泠希,“妈咪,你刚刚为什么要改变声音啊?还有,为什么干妈好像不认识你似的?她的眼睛为什么灰蒙蒙的呀?而且,干妈为什么一点都不关心薄羡和薄慕的情况呀?”
女儿一下子抛过来一堆问题,泠希只好将事情的前因后果都说了一遍。
沫沫听完,小脸上满是心疼。
“干妈好惨啊!妈咪,我想帮干妈!”
泠希闻言有些诧异,“你有办法治好干妈的眼睛吗?”
沫沫自信地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