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那张脸，是慕湛。
“找死！”
姬殇脸色阴沉，抬手朝慕湛袭去。
慕湛一手抱着猫儿，他脚尖点地，飞身后退。
眼看姬殇的掌风袭来，他抬手接住，姬殇被震的手臂发麻，连连后退。
他看向慕湛的眼神几分错愕，似乎意外这个“来历不明”的男子武功这么高。
慕湛拂下衣袖，目光懒散地睨姬殇一眼：“你的命先留着，等着我日后来取。”
言罢，他带着云卿月飞身离开。
姬殇站在原地深凝慕湛的背影，看着这男子陌生，而且跟他毫无交集，他们什么时候结的仇怨？
慕湛带云卿月回到王府，云卿月转化人形换上衣服，慕湛也摘掉脸上的人皮面具，露出凤逸尘那张脸。
他瞪着云卿月轻哼：“胆子还真是不小！皇宫都敢乱闯。”
云卿月轻拂裙摆坐下，笑言：“三师兄知道我的胆子一直都很大。”
凤逸尘数落她几句：“你若是方才在皇宫出了什么意外，九皇叔能血洗皇宫，还好刚才我及时赶到。”
知道凤逸尘是出于好意关心自己，云卿月也不会跟他顶嘴，脸上的笑意不减，顺从他的话：“三师兄教训的是。”
凤逸尘斜了她一眼，看她态度良好，心里也没什么火气了。
趁着凤苍栖不在，凤逸尘还能教训一下这个小师妹兼九皇婶，要是现在凤苍栖也在旁边，他肯定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敛下嘴角的笑意，云卿月神情严肃：“三师兄，方才我跟着的姬殇去了一个地下室，发现里面关了好多宫女......”
她还没说完，凤逸尘便接话：“而且她们还都怀孕了。”
云卿月微惊：“你也知道这件事？”
“嗯，”凤逸坐正身姿，收敛起身上的浪荡，难得脸色凝肃：“很早之前我便发现凤渊有问题，他那张脸越活越年轻，明显不正常，后来我就暗中留意了一下，发现宫里的很多宫女都不见了，而且她们都是被宠幸过的。”
云卿月凝神：“后来呢？”
“你说的那个地下室我也去过，我也是偷偷跟着姬殇进去的，那里关押的宫女，她们肚子里的孩子都是凤渊的‘药引。’”
回想起那些宫女被剖腹取胎儿的画面，云卿月眉心拢紧：“这些胎儿，和凤渊‘长生不老’的事情有关？”
“当然，”凤逸尘眸中冷笑，对凤渊的所作所为极为不齿：“为了帮凤渊‘长生不老，’越活越年轻，姬殇便用了巫蛊族的一个巫术，凤彦亭体内的生死蛊也是巫术的一部分，另一部分就是‘噬婴。’”
“‘噬婴？’什么意思？”云卿月不懂。
“就是用三四个月的胎儿，做成的一道‘药膳，’名为‘噬婴，’”凤逸尘眼底冷凝，提及“噬婴”这种巫术，他脸色颇沉：“使用这种巫术的人，还不能随便找一个胎儿做‘药引，’必须要跟自己有血缘关系的，所以凤渊就用那些宫女来为自己提供‘药引。’”
“那些宫女怀孕后，姬殇在她们体内放置一种特殊的蛊虫，是为了控制胎儿的发育，等三四个月的时候，胎儿就是最好‘药引。’”
这也是为什么那些宫女被破腹时嘴里会吐出蛊虫。
云卿月听得连连咂舌：“虎毒不食子，凤渊连畜生都不如。”
放眼整个天下，谁能比得过凤渊的丧尽天良，丧心病狂？
邪佞暴虐的凤苍栖都比不过。
“果真是连畜生都不如，”凤逸尘颇为认同的点点头：“而且他很聪明的都找宫女下手，后宫的那些妃子他不敢乱来。”
宫里失踪几个宫女很正常，也没人去在意那么多。
但妃子就不一样了，妃子若是出个什么意外，闹大了不好收场，而且宫里的妃子都是有娘家依仗，肯定不能动她们。
云卿月突然明白，当初赵婉儿怀孕的时候会为何那般惶恐，嘴里还一直说着肚子里的孩子不能要。
看来她对凤渊的事情了解几分，自从怀上那个孩子后，她就知道自己命不久矣。
凤逸尘倒杯茶，慢悠悠转着手中茶盏，嗤笑：“姬殇当初在巫蛊族的时候，心术就不正，正儿八经的蛊术没学到什么，邪术倒是精通不少。”
云卿月沉声：“姬殇不能再留了，这种人就是祸害。”
“留肯定是不能再留。”一杯茶下肚，凤逸尘起身准备离开，眼底闪着冷芒：“不过他的命得留给我。”
云卿月勾唇：“自然是得留给你。”
和他们比起来，凤逸尘和姬殇的仇恨最深，姬殇的命肯定得留给他。
......
这日，明荨突然找有云卿月聊天。
两人相约在霄云楼的一间包房里。
从和凤墨尘订婚开始，明荨就一直在宣王府住着，两人的婚礼还没举办。
明荨坐在对面：“卿月，半个月后我就要和宣王殿下成亲了。”
她敛着眉眼，脸色不见半分喜色。
云卿月恭贺一声：“恭喜。”
她和凤墨尘订婚的时间也不短了，也该成亲了。
明荨淡淡苦笑：“何来之喜，你也知道，我的心意不在宣王殿下身上。”
云卿月低头抿着茶水，她知道明荨喜欢的是景翊。
她嫁给凤墨尘，不过是为了利益牺牲。
但也没有办法，景翊既然给了她“公主”这个身份，注定是为他所用。
“罢了，不说这事了，”明荨笑一声：“到时候我和宣王殿下成亲，希望你能来参加我们的婚礼。”
云卿月没有立马答应下来，沉吟一声：“若是那天我有空，我会去参加的。”
对于凤墨尘，她不想有过多的交集。
两人聊了一会儿，外面天色不早了，两人准备回去。
云卿月刚想站起身子，却突然感觉到脑子昏沉。
她踉跄一下，身子往前栽，明荨赶紧想要去搀扶她：“卿月！”
还不等明荨搀扶，一道身影蓦地出现，稳稳接住云卿月。
景翊看着昏迷在怀里的云卿月，斜睨了明荨一眼，微扬唇角：“做的不错。”
明荨握紧掌心，她手里还攥紧一个瓷瓶。
但那瓷瓶里的蛊虫，她没有下云卿月身上。
但她自己怎么突然晕倒了？
明荨看着云卿月，眼底很是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