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什么啊?我也尝尝。”陈修成从外进来。
苏云沫装作不经意道:“明墨哥哥喜欢小动物吗?不过可惜不能碰,会咳嗽,灰尘也会咳嗽,屋里不干净也咳嗽。”
陈修成猛然顿住脚步,错愕看向她。
陈明墨惊讶张大眼:“沫沫好厉害,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小动物的?”
小时候很喜欢,不过生病后就不能碰了,一靠近就会难受。
苏云沫没说话,转头看向陈修成:“有纸笔吗?”
陈修成打她说第一句话就愣在原地,此时更是紧绷了身子,用复杂又激动的神情盯着她。
好一会后点头:“有,你等着!”
他很快拿了纸笔来,苏云沫开了药方教给他,语气略带沉稳:“老规矩,饭后一次。”
她顿了顿,又道:“欠我一次。”
他们的爹陈国兴陈大人是夜景成的得力干将,又深受皇帝宠信,要想除掉肯定得花点心思。
不过自己一直觉得不战而屈人之兵是最伟大的胜利。
希望有一天这兄弟两能帮到自己。
陈修成深吸一口气,攥着药方的手在抖,他死死盯着苏云沫像要看出一个洞。
这些年夫子们开的药方自己都看过,虽然不懂,但也知道这上面写的都是药。
小墨是吃了她给的糖才能下床的,说不定她真的是小墨的福星!
“你们说什么呢?”陈明墨被扔在一边,有些不高兴,期待的看着苏云沫,想让她跟自己说话。
“欠不欠你得看结果。”陈修成沉眸把药方卷好小心翼翼收在怀中,转头对陈明墨道:“小墨,她该回府了。”
陈明墨‘啊’了一声,眼底的光暗下去:“沫沫刚过来玩了一会。”
“你答应哥哥只跟她见一面的,乖,以后哥哥再带她来,你今天该休息了。”陈修成走过去把床收拾好。
苏云沫把没吃完的半块点心塞嘴里:“那我就先走了。”
陈明墨眼巴巴的看着她,到底听话没拦:“哥哥你送送她。”
陈修成把被子铺好:“没关系,她不用送也能安全出去。”
苏云沫勾唇扬眉,跟陈明墨扬手打个招呼转身出屋,临走瞬间瞧见陈修成似无意的抹了把通红的眼。
想必弟弟的病让他这些年一直很担忧。
出了院一路畅通无阻。
苏云沫记得陈国兴以前一直帮夜景成处理烂摊子。
也不知这次反叛者逃跑的账有没有落在他头上。
“立满楼余孽下官今天定当全部铲除,不枉大人冒着危险来传递消息。”
假山后有声音。
苏云沫顿住脚步,眸底划过一抹冷光。
看来这陈府没白来啊。
陈国兴对面站着一个穿黑衣服的人,头上带着兜帽,从头到脚包裹个严实。
对方背对着苏云沫,她看不清这人的样貌,只听声调像是女人。
“成王府有一死侍失踪,成王为此忧心多日,经查候府嫡女死前手里似乎有东西落在旁人手上,两者暂时不知有何关系,陈大人行动时可要小心别出岔子。”
立满楼的人全被救走,这次好不容易探听出他们所在地,若再失败只怕以后要抓更困难。
苏云沫莫名觉得熟悉,却一时想不起来。
陈国兴道一声“是”,女人转身离开,苏云沫抬脚跟上去。
出了陈府,她一路走小道往成王府去,直到一个巷子停下,依旧背对着苏云沫:“为何跟着我?”
苏云沫倚靠在巷口:“有个问题想知道,你们说候府嫡女手里的东西是何物?”
虽然不知还有谁对夜景成暗中下手,故意放出这种话来,不过做的漂亮,她喜欢。
能让夜景成这么在意,肯定不是小事。
对方顿了片刻,突然转身抽出腰间剑刺过来。..
苏云眸色一暗,隔空伸手做了个抓握的动作。
那剑发出“咔”声,应声折断。
苏云沫:“既然有个死侍已经死了,夜景成应该不介意手下再多死一个。”
女子愕然:“隔空控物?你也会!”
苏云沫微怔,这个声音……
她扬手一掀,女子头上斗帽被扯掉,露出一张熟悉的脸。
“红枫!”
她竟没死?她在为夜景成办事?!
“你认识我?”红枫惊讶,脸上腾起一抹困惑,随后慢慢表情变得惊恐起来,慌乱后退。
“不可能!你已经死了,这绝不可能,那个预言……预言是真的!”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种事!
苏云沫看着她与紫鸢第一面见自己时完全不同的反应,心里已然清楚:“为何要背叛!”
当初她哥哥被人害死,她自愿到自己身边来伺候,自己帮她哥哥报仇,她曾发誓这辈子做牛做马。
可为何要走到这一步!
红枫知道苏云沫的厉害,她有异能,自己打不过,但也不想这样举手投降。
拼了!
她眼底划过一抹杀意,快步冲过来,手从腰间抽出匕首朝苏云沫脖子抹去。
出手快准狠,杀招!
另一把剑从苏云沫伸手袭来挑断了她的手筋。
红枫惊叫一声,匕首落地,胸口挨了一脚被踹飞出去。
紫鸢从苏云沫身后闪出:“主子您没事吧?”
幸亏自己今日早早完成任务回来,否则差点又要失去主子了。
苏云沫没说话,只看着倒地的女子面色复杂,好似没从刺杀中回过神。
她确实没回过神,一个跟她经历了众多风雨的下属,她如此信任的身边人,竟要杀她!
紫鸢刚才并没看清红枫的脸,此时见苏云沫愣神,下意思回头看,随后镇住:“不,这怎么会!”
“哈哈哈……我就知道,逃不过,逃不过啊。”红枫惨然一笑,捂着伤口单膝跪坐。
她咬牙看着苏云沫:“背叛?我从没背叛,因为我的主子从一开始就不是你。”
苏云沫眸色瞬间暗下去。
“红枫你疯了,你在胡说些什么!”紫鸢厉声呵斥,就算当日立满楼被封她都没有如此愤怒。
立满楼内出了叛徒的事自己不是不知道,可不管那个人是谁也不能是她!
所有属下中她可是主子最心疼的!
红枫挣扎站起,此时不管是求饶还是装疯卖傻都已没用,主子对待叛徒的态度,她比谁都清楚。
“主子别怪我,是你一开始信错了人,立满楼被封你以为是我一个人的错吗?”
成王安插在楼里的奸细不只一个,否则这么大的组织如何在短短十天内瓦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