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起吓了一跳差点从凳子上摔下来:“这是怎么回事?”
“坏了!”吴杨氏转身往外跑。
可已经晚了。
厨房灶台炸了,屋里面都是黄糊糊的东西,看起来特别像屎。
墙角堆着的红薯全没了。
苏云沫见他们过来,摊手耸肩:“抱歉不小心,要不再给我分配点别的活?”
吴杨氏哪里还敢让她干活:“滚,你赶紧给我滚,再让你待下去我这房子就要没了!”
一个小丫头片子,怎么就这么能折腾!
苏云沫撇撇嘴,觉得她说的也太夸张了。
“喫!”灶台底下的火苗突然窜上来,燃了房顶。
吴起夫妻两:“!!!”
苏云沫在这里待了一下午,等到晚上的时候他们两便求爷爷告奶奶的让苏云沫回去。
一共八间房,烧了一半,毁了一半。
吴起明确表示不要将军府一分钱,只要她能走,给她钱都行。
苏云沫咂咂嘴,可可爱爱:“不可以哦舅舅,沫沫打算跟你过一辈子哒。”
吴起夫妻吐血!
到了晚上趁着苏云沫睡觉,夫妻两直接给人装麻袋里扛到将军府门口去。
第二天一早,鬼刹把她从麻袋里扒出来的时候,苏云沫生无可恋。
“小姐,您终于回来了!”管家刘哲见到她几乎老泪纵横。
苏云沫把握在手里的信递给他。
这是吴起写的,表明吴家不想再跟苏云沫有任何的关系,按了手印说自愿。
苏云沫进了大门,周晚幽带着三个哥哥守在那。
“娘亲!”苏云沫撒腿跑过去抱住她。
周晚幽把她抱起来,用手帕擦着她小鼻尖上的漆:“昨天有没有好好吃饭啊?”
苏云沫点点头:“吃啦!”
是吴起两口子买了大鱼大肉求她吃的,条件就是让她别再拆桌子腿。
周晚幽拍拍她身上的土,满眼心疼:“瞧瞧我们沫沫,都要脏成小花猫了,待会让阿彩带你去洗澡。”
苏云沫眨巴下眼,转头看向三个哥哥。
他们也都是一脸欢喜或者心疼,但没有担心,就好像早就猜到自己今天回来。
他们要是知道自己今早回来,那肯定是大哥说的。
“爹爹呢?”
苏思齐环胸一脸看好戏的表情:“估计今天这顿打你是躲不过了。”
老爹从昨晚回来一直把自己关书房,别说吃饭喝水,连门都没出一步,谁劝都不管用。
话音刚落,便瞧见苏擎天从书房方向跑过来,他快如闪电,一跑起来连地面都在震动。
“沫沫呢!不是说小丫头回来了吗?在哪呢!”
苏云沫瞧他绷着脸那架势,眼皮一跳突然有点想跑。
但可惜来不及了。
苏擎天把她从周晚幽怀里抢过来,死死扣在怀里。
苏云沫下意识缩脖子:“爹爹别揍我,我错了!”
屁股上没挨揍。
苏云沫睁开眼便对上一双猩红布满血丝的黑眸。
苏擎天咬牙看着她,似乎想要骂人,可千言万语堵在嗓子眼出不来。
他心口那团悲痛伤心似乎要幻化成黑气把苏云沫笼罩在内。
苏云沫能清楚感受到他眼神中散发出来的复杂情绪,有懊恼有高兴有担忧有伤痛也有自责。
苏云沫心里有点不好受:“爹爹……”
苏擎天狠狠把她搂在怀里,动了动喉结,一张嘴语气便是哽咽。
“小王八羔子,老子养了你这么长时间你不知道感恩,吴家的人一来你就跟他们走!你对得起我吗?”
“兔崽子!兔崽子!小白眼狼,真是小白眼狼……”
他一遍遍的骂,不停的重复。
苏云沫被他压在胸口上,看不见他的表情,只感觉有冰凉的液体打在脸上。
苏擎天死死抱着她,力道大的几乎要把她掐死在怀里:“爹爹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沫沫,沫沫……”
苏云沫垂眸,抱住他脖子:“对不起爹爹。”
“爹爹原谅你,别走了,永远都留在将军府吧,你是爹爹的孩子,是苏家人。”苏擎天揉着她的头发。
有一瞬间,苏云沫好像感觉到他释怀了些什么。
“好了义哥,沫沫刚回来,让她先去洗漱吃饭。”周晚幽把小孩抱回来,往洗浴房去。
三个哥哥跟上去,想找苏云沫说说话。
苏擎天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眸底一点点坚定。
“袭天,你拿一万两亲自去趟吴家偏院告诉吴起,这钱就算买他妹妹一条命,从今日开始他若再到沫沫面前,本将就亲手宰了他!”
吴起突然回京这事十分奇怪,背后定有人蛊惑,那人是想扩大自己心中对吴倩的芥蒂以此挑拨离间。
不管对方是谁,有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虽然吴起这次把沫沫送回来保不齐以后再闹。
话已至此,自己也没把事做得太绝,若他拿了钱还贪心不足,就别怪自己心狠手辣!
这边苏云沫洗了澡又吃了饭,跟三个哥哥玩了一会便回房午休。..
关了门,屋内只剩下她和紫鸢。
紫鸢:“主子,藏贵楼那边都已经准备好了,今天下午林雨凝约了几个夫人见面,要动手吗?”
苏云沫捻动手指:“备车。”
林雨凝派吴起闹了这么大一场戏,别以为能全身而退。
有的时候自己也得学学夜景御的办事方式。
下午苏云沫偷出了府,一路往藏贵楼去。
林雨凝此时正在与夫人们谈话。
虽说她嫁入廉王府不过短短半个月,但凭着利落的手腕和圆滑的处事能力在京中贵眷中已大有名气。
每每宴会,都是众星拱月。
此时她正端着酒杯与众人说着漂亮话:“今日所说之事本妃就拜托各位了,以后王爷还得仰望各位夫人的夫君才是。”
贵眷们便纷纷道‘客气了’,回应她的敬酒。
房门突然被踹来,一道不和谐的声音传来。
“你这贱人竟然骗我,是你说苏擎天一定会为了苏云沫给我们钱的,可他不光没给钱,我还白白折腾了这么多天挨了一顿打!”
吴起蓬头垢面,泼皮无赖一般:“我不管,你今日必须得赔偿我的损失!”
有一个妇人认出他来:“这不是苏将军家那位小小姐的舅舅吗?”
那天他在藏贵楼闹了一出,就连苏将军都被传唤到京兆尹府,此事几乎无人不知。
这会子他怎么又说这件事跟廉王妃有关呢?
众人不明所以,窃窃私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