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鸢端着洗漱盆进来:“小姐您醒了?您不用找了,三少爷不在,他一大早就收拾东西去武馆了。”
苏云沫从床上爬起来:“武馆?爹爹不是说不让三哥去了么?”
“是三少爷自己闹着要去的,听说去之前还特地去了趟谢府,从谢府出来的时候牵着好几只大狗呢。”绿萝浸了毛巾给小人儿擦脸。
苏云沫哭笑不得。
看来确实已经不用再担心三哥了。
她漱口穿衣,然后换了双新鞋。
今天心情不错,出去吃顿好的。
“沫沫,有没有想二哥啊~”屋外飘来一个声音。
苏云沫脸上的笑卡住。
总感觉心情突然又不好了。
苏思齐从门外进来,笑的像个小狐狸。
“听说你昨天玩了场苦肉计,终于让老三那傻犊子振作起来了?干得好,二哥该奖励你。”
苏云沫下意识往后缩了缩:“这是沫沫应该做的,二哥不用奖励我了啦~”
“那怎么行呢,做了好事不给鼓励,那二哥多过意不去。”苏思齐大步走过来,一把拎起苏云沫的衣领,将她紧紧困在怀里。
“这个点你还没吃早饭吧?二哥带你出去吃!”
他说罢,也不等苏云沫同意,抬脚往外走。
绿萝看着自家小姐被带走,淡定的收拾洗漱用品,早已习惯这种场面。
苏云沫被一路带到潇湘食府去。
最大的包厢中,有五六个人围着饭桌坐着。
苏思齐一开门进来,那几个人便一股脑全都围上来。
他们有男有女,年纪从十几到二十来岁不等,唯一的共同点是身上都带着几分痞气。
“这就是你妹妹?天啊,原来没说谎骗兄弟们,你还真的有。”其中一个十四五岁的姑娘率先说话。
苏思齐拎着苏云沫衣领,跟展示金元宝似的吊在众人面前:“我哪能骗你们啊,人带到了,那咱们之前商量的事如何啊?”
那姑娘一把将小团子抱过去揽在怀里,迫不及待去揉她的脸:“行了行了,同意同意。”
“我们也同意,我们也同意!”
其余人也纷纷响应,跟饿狼似的把苏云沫围在中间,上下其手。
小团子被揉的脸都变了形,扑腾着小胳膊小腿叫唤:“二哥!二哥!!!”
苏思齐坐到桌边去,顺手拿了筷子夹菜:“沫沫乖乖的给哥哥姐姐们玩一会,待会二哥给你买好吃的。”
小家伙给他们揉一会就能让自己做成生意,这买卖稳赚不赔。
小团子被揉搓的头发也散了,衣服也开了,汗毛全都立起来。
她欲哭无泪,被每个人轮着抱了两三回,又被每个人亲个够。
等走完两圈后,脸上没别的,光唇印子了。
“好软啊,而且还香香的,从来没见过这么软的小孩子,抱着好舒服啊。”
其中一个人无比感叹:“千归宫里每年到这个时候就冷的要死,如果能把这么个天然暖宝宝带回去那得多幸福啊。”
被揉搓着的小团子愣了下。
千归宫是江湖组织。
“可不是么,会庭盟里也暖和不到哪里去,要不是因为今年盟里事情多,我早就跑京城来冬眠了。”
小团子看了眼说话的男子,抿唇。
会庭盟也是江湖组织,这么说来这些人都是江湖帮派里的公子小姐?
二哥什么时候交了这么一群江湖朋友?
一开始的女子搭话:“就你们忙啊?现在江湖动荡,听闻南疆那边也闹得厉害,要是南疆王真想离开南疆,十有八九又得掀起腥风。”
小团子努力把自己的小脑袋从女子胸口抬起来:“漂亮姐姐,南疆王为什么要离开自己的地盘啊?”
“你们听啊,她叫我漂亮姐姐呢,小丫头嘴好甜啊。”女子忍不住在小团子脸上亲了一口。
“谁知道南疆王在想些什么,希望千万别像十几年前那样,不然又有仗要打。”
苏云沫拧眉。
打仗?南疆当年跟招耀打过仗?这事自己倒是不知道。
“好了,时间到。”苏思齐走过来,把小团子从众人手中拽出来。
几人意犹未尽,还想去抢。
苏思齐单手做了个暂停的手势:“按照约定来,说好的限时限会,可别赖账。”
女子环胸:“你可真够小气的。”
苏思齐脸上露出狐狸的笑来:“下次有机会再合作嘛。”
苏云沫终于脱离苦海,两只小手在自己脸上揉,缓解疲累:“二哥,沫沫饿了。”
“饿了?那二哥让哑奴带你去吃,想吃什么吃什么,今个二哥请客。”苏思齐喊了一嗓子。
哑奴便从外面出来。
小团子被换了一个人,但依旧是被拎着。
苏思齐笑着跟她摆摆手:“回去路上小心点。”
苏云沫愣,等哑奴把自己带出房间时才终于回过神来:“二哥最小气啦!”
留自己在这里吃个饭能怎么着!自己饭量这么小,又不会吃穷他!
“回府。”哑奴发出敦厚有力的声音。
苏云沫扑腾着手脚:“放我下来,我自己能走!”
这样被一路拎回去算怎么回事。
哑奴纠结了片刻,按照她的意思帮她放在地上。
小团子恼:“我自己回去不用你送,你去告诉二哥……”
暗处有视线落在身上。
苏云沫话猛然顿住,精准的转头看向街对岸。
那人与苏云沫四目相对转身就跑。
“跟我来!”苏云沫快速扔了三个字,抬脚向着那人追去。
哑奴愣了一会,跟上去。
对方速度极快,随便找了条巷子钻进去,在这七拐八绕的巷子里快速移动着身影,想要将苏云沫甩开。
可没等跑出巷子口,便撞在一堵肉墙身上。
他被撞的后退几步,抬头瞧见一个高几乎两米的魁梧男子。
哑奴鼻孔发出哼哧一声,展开手臂拦住他的去路。
“跟了我这么多天不累吗?”
身后传出稚嫩却带着些许冷意的声音。
男人心下有些紧张。
“转过身来。”苏云沫看着对面的人,眼含警惕。
男人回过身来,露出一张平平无奇的脸。
这人大概三十多岁,穿着奇怪的服装,单看长相并不是京城人。
但他不是第一次跟踪自己的人,自己清楚记得,那是个小孩。
苏云沫蹙眉,思索片刻:“你是南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