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泽渠看向水中的人,怒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苏云沫一走,林雨凝能开口说话:“父亲救我,救我啊!”
林泽渠气的脸色黝黑:“来人,把她救出来!”
好好的生辰宴竟然被搞成这样,简直岂有此理!
若让自己知道是谁敢在侯府挑事,定然要杀了他!
这边苏云沫被带出侯府。
侯府外停着将军府的马车。
夜景御却没上马车,而后用轻功往回飞,并且他不走平坦的路,偏要飞上飞下的颠簸。
苏云沫被他夹着腰,手脚都没有着力点,难受的一个劲挣扎:“停下,快停下,要吐了!”
这人是想折腾死自己吗?
夜景御任由她叫唤,等回到将军府进了屋,直接把人扔在床上。
苏云沫后背磕了床板,弹坐起来哎呦叫唤。
“殿下,这是出什么事了?”绿萝从外面进来。
夜景御满眼冷冽一字一顿:“关门,出去!”
绿萝被这声音吓得一惊,有些担忧的看了自家小姐一眼,还是听话关了门出去。
小团子脸被风吹的通红,衣服因为浸了水也皱皱巴巴裹在身上,头发紧紧贴着头皮,还在往下滴答水。
好一副落汤小鸡崽的模样。
夜景御越看越觉得气不打一处来:“你把本王的话当耳旁风吗?去的时候是怎么答应本王的?”
小团子鼓着腮帮子,打了个喷嚏:“我先声明我没惹事,是事情来惹我的。”
本来只是想让琳琅帮自己找往生花来着,谁知道那群南疆人会在。
看他们一开始的架势应该是冲着林雨凝去的,自己是被无意卷入。
夜景御深吸一口气,恨得咬牙切齿。
小团子吸吸鼻子,因为冷有些打哆嗦,模样有点可怜。
她这副样子让人打又打不得,骂又骂不得。
夜景御这口气憋在心里难受的很,脑门子都要冒火。
小团子撇撇嘴,自知理亏,伸出一根手指头戳戳他胸口:“我错了,你先让我换个衣服行不?不然真要生病了。”
头两天刚被泡进河里,今个又掉进湖里,自己最近真是跟水犯冲。
而且自己身上这伤还没好利索呢。
夜景御想发火,但也知道当务之急该先让她把衣服换了,便忍着一口气去柜子里翻出一身干净衣服。
小团子跟小狮子狗一样甩甩脑袋上的水,甩的到处都是。
夜景御拿着衣服过来,顺手将毛巾扔在她脑袋上,冷声冷气:“自己擦!”
小团子吸了吸鼻子,隔着老远都能感受到男人身上散发出来的冷寒,知道他这次是真的生气了。
她不敢顶罪,自己抱着毛巾捂着滴水的头发。
夜景御心里有火,也顾不得什么‘男女授受不亲’,大手直接把小团子身上衣服撕了。
撕完之后往后一扔,干净利落。
他把衣服套在小团子身上,动作说不上多轻柔,有时候碰到伤口也不缓慢。
疼的小团子龇牙咧嘴。
好不容易等把衣服换上了,他又抢过小团子手里的毛巾,发泄似的大力揉搓着。
苏云沫感觉自己脑袋都被揉出火星来了。
她仰起头有些委屈:“我知道错了,我道歉还不行吗?我承认我不该骗你,但你也用不着虐待我吧?”
疼死啦。
夜景御瞅见她有些泛红的眼眶,心软了下,动作放轻了许多。
小团子松了口气,老老实实靠在他怀里,脑门顶着他胸口,任由他给擦头发。
有敲门声。
千雪:“爷,人已经带回来了。水里那个跑了,但受了重伤应该跑不了多远,属下已经让兄弟们在京城内搜捕。”
夜景御眼底划过一抹煞气:“先关进大牢,晚些时候本王要亲自去审!”
千雪沉声道‘是’,站在门口没走。
她似乎还想禀告什么,最终把话咽回去,转身离开。
夜景御又擦了几下才停手。
毛巾拿掉,露出一张炸炸毛的小脑袋瓜。
小团子眨巴眨眼,又打了个喷嚏,小金鱼似的一脸无辜。
夜景御紧盯着她,目光越来越危险:“骗本王的后果你想过吗?”
说话不算数也就罢了,还把别的女人推到自己面前来做挡箭牌,真亏她干得出来!..
小团子打了个冷颤,不知道是被他这句话吓得,还是冻得。
她小手往床里伸,摸到被角,然后一点点抻过来往身上裹:“你想干嘛?”
他不会要打人吧?
夜景御伸手掐住她下巴,俯下身与她平视,一字一顿道:“从现在开始,没本王的允许你不许出房门一步,否则本王就吃了你!”
‘吃了你’这话一般都是吓唬三四岁的小孩的。
苏云沫这个年纪已经不会再被这种话吓到了。
但不知道为什么,她脑海中突然闪过密林中的一幕。
他压在自己身上,在月亮下牙齿闪着森森白光,猩红着眼然后狠狠咬下来!
小团子尖叫一声,兔子似的钻进被子里,只露出一个小脑袋,瞪着惊恐的大眼睛望着他。
“别别别……别吃我,我不出去还不行吗?”
那天晚上的事已经给她心里留下不可磨灭的阴影。
夜景御冷笑:“知道怕就好。”
这个年纪有点怕的东西不是什么坏事,省得她三天两头上房揭瓦!
“主子?”紫鸢在门外叫了一声。
侯府里发生的事紫鸢已经听说了,苏云沫下水的事她也知道:“主子,属下拿药膏和绷带来了。”
“进来。”夜景御冷声叫人。
紫鸢从外进来,打眼瞧见裹着被子打哆嗦的小团子愣了下,随即有些无奈的关了房门:“主子,属下给您换包扎。”
苏云沫咽了口唾沫没说话,只一个劲盯着夜景御看他反应。
“本王要回府一趟。换完药给她煮一碗姜糖水喝,另外把书房里那本弟子规拿来。”夜景御看向苏云沫。
后面这句话是他说的:“抄写十遍,本王回来之前要是听说你走出这个屋一步,呵!”
最后一句冷呵掷地有声。
小团子登时吓得把脑袋埋进被子里。
紫鸢从没见过自家主子能怕一个人怕成这样,暗暗对夜景御起了敬佩之意。
“你给她换药吧。”夜景御沉声命令,转身往外走,走了两步又顿住,意有所指:“这段时间她只需要抄书,什么都不用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