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云沫顿住脚步转身看她。
夜韵霜指着她大叫:“你们给我把这丫头抓起来带回去!”
皇姐是怎么惨死的,自己今天也要让她尝尝这滋味!
要让将军府的人知道,皇室中人不是那么容易招惹的!
也要让苏擎天那个见异思迁的贱男人后悔莫及!
她身后两个奴婢上前来抓人。
苏云沫眼底划过一抹冷光。
没等出手,一根筷子便从身后飞过,直直擦着其中一个奴婢的脸过去。
‘哒!’的一声,筷子插入墙内,入内三分。
而那奴婢便捂着脸大叫起来,她手指的缝隙中很快流出血。
千雪端着一叠菜从厨房出来,冷声:“依左依右,你们两个在做什么?”
爷让她们到这里来是看热闹的吗?
外人都已经欺负到头上来,还不知道还手?
“好你个贱婢,竟敢打本公主的人,是给你这么大的胆子?”夜韵霜跳脚。
依左依右看了千雪一眼,双双上前,不过两三下便将两个奴婢压在地上。
夜韵霜更是恼火,脸红脖子粗:“反了,这真是反了!跟本公主作对,你们是想死吗?信不信本公主现在就去告诉皇兄治你们的罪!”
“我觉得可以,那你就去告吧。”苏云沫摸了摸下巴,眼底划过一抹狡黠。
自己也确实想知道夜景御他们在书房里说了些什么。
这话一出,众人皆是一愣。
“小小姐?”千雪小声叫了一句,微蹙了眉。
这点小事自己就能解决,倒也不必麻烦陛下,省的把事情闹大。
夜韵霜更是错愕:“你不怕?”
苏云沫咂咂嘴:“你到底去不去?你要是不去我就帮你去。”
千雪抿唇,大概猜到些什么,把劝慰的话咽回去。
夜韵霜也察觉到不对劲:“死丫头,你在玩什么花样?”
小团子叹口气,有些不耐烦的蹲下身,从地上抓了一把土,扬手向她砸过去。
“啊!”夜韵霜被砸了个满脸,脑袋上衣服上全都是土:“来人,快来人啊!”
她像是跳舞的母鸡一样在地上蹦跶,甩身上的土。
小团子再捧起一把土,捏成球,对着她的嘴扔过去。
‘啪!’那土球整个塞夜韵霜嘴里。
小团子打了个响指。
真准诶!
夜韵霜顿时扶着胸口干呕起来:“咳咳,呕……”
苏云沫!本公主跟你没完!
她干呕了好一会子才逐渐平息,眼睛里都是红血丝:“苏云沫你给我等着,别以为本公主治不了你!”
“我现在就去找皇兄,让他给你们一家子定罪!”
她咬牙切齿恼羞成怒的走了,就连背影都透出几分恼火。
依左依右也放开那两个奴婢,两个奴婢连滚带爬的跟着自家主子跑了。
千雪抬脚上前,训斥依左依右:“下次再遇到这种事不必顾及,任何人都不许到良妃娘娘这里吵闹。”
依左依右有些委屈的躬身道‘是’。
不是她们胆小怕事,主要那位公主很得太后的欢心,她们是怕真把人得罪了,太后那边不好交代。
“行了,你也别说她们了,一回生两回熟嘛。”小团子拍掉手上的土。
千雪俯身应下:“你们还不谢过小小姐。”
依左依右行礼道谢。
小团子摆摆手表示不必多礼。
“小小姐,饭都做好了,您来吃些吧。”
小团子咂咂嘴:“是该吃点东西。”
从早上到现在,自己一口都没吃。
千雪把人带到厨房,给她擦了手,伺候她吃饭。
夜韵霜这边满肚子火去了书房。
焦公公在门口守着,见她过来赶紧迎上去:“公主殿下您怎么来了?您身上这是怎么了?”
夜韵霜听他提起这茬,越发恼火:“你现在就去禀告皇兄,本公主要状告苏擎天之女!”
“苏家小姐?”焦公公诧异了下,又为难道:“不知道那位小小姐是怎么惹到您了?”
夜韵霜不耐烦:“你哪这么多废话,让你去回禀,你就赶紧去!”
焦公公为难:“不是奴才驳您的面子,实在是今日陛下有要事处理,不见任何人。”
“你不帮我通报,我就自己去。”夜韵霜抬脚就要往书房里闯。
焦公公赶紧把人拦了:“您别,您千万别,您要是真想要见陛下,奴才帮您回禀一声也就是了。”
宫里这些主子们,真是没一个好伺候的。
夜韵霜冷呵一声:“这还差不多。”
焦公公叹口气,转身入了书房。
书房内。
夜尧帝坐在软座上,目光幽暗,看不出息怒。
风轻儿跪在下首,她手中托着一纸书简,旁边是一个小箱子。
箱子里放满了金银珠宝。
常公公走下来接过风轻儿手中的告状书,回到夜尧帝身边交给他。
夜尧帝展开纸,快速阅览一遍。
风轻儿低着头,声音柔弱中却透着十足的坚毅。
“当初有人收买父亲做污蔑赢国公的伪证,父亲不愿与之同流合污,便假意收下,想要借此寻找他们污蔑忠臣的证据。”
“后来那些人发现父亲是假意与之合作,便铡草除根,借由公事污蔑父亲贪污,将其置于死地,我风家满门忠烈尽毁!”
她一字一句皆是带了血的。
夜尧帝脸色阴沉的难看。
夜景御夜景成兄弟两在书房中央,一左一右的站着,神色各异。
“朕知道了,你先下去吧,你父亲的冤屈,朕定然会为其平反,不让忠臣九泉之下寒心。”夜尧帝将信握于手中。
风轻儿眼角滑下泪来:“多谢陛下。”
自己终于等到面圣的这一天,父亲也可以瞑目了。
她双手伏地,行了大礼,而后伏身退下。
屋内只剩下父子三人和常公公。
夜尧帝摆摆手,常公公退后两步。
他看向下方两个儿子:“此事你们二人如何看?”
夜景成拱手:“父皇明鉴,按照风家小姐所言,风大人当初确实是冤枉,而且人证物证聚在,自然可以为其平反。”
夜景御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风爱卿的事朕心中有谱,朕问的是赢国公一案。”夜尧帝冷眸看着他。
夜景成敛眉,不卑不亢:“赢国公当年因罪入狱时儿臣年纪尚小,具体情况并不清楚。”
“不过儿臣觉得,办案讲真凭实据,听闻当年此案耗费三月时间去查,株连甚广,最终也没有查出任何错漏来。”
“如若要翻案,那也必须要有切实证据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