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撕破脸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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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浔对宁锦安的反应也有些意外,但更多的是欣慰。

总算是他的小夫郎也不是一味的心软,这样很好,能保护自己。

「阿锦想怎么样?」

宁锦安想了想:「若是报官,会怎么样?」

宋浔沉吟了一下,才答:「宁月晚要是...没救回来可能是重罪,要是救了回来,恐怕关不了几年。」

「不行!凭什么他做了那么恶毒的事只是关几年而已。」宁锦安显然对这个答复不满意,秀气的眉毛也拧了起来。

梅侍君听了宁锦安的话吓得心都要跳出来,连忙冲着他磕头:「世女正君,奴侍错了,奴侍不该这样对宁侍君,求您去报官吧,求您放过我一次。」

令人牙酸的肉体撞击声在屋子里回响,他的额头也因为频繁的戗地面而流出血来,看的宋浔厌烦。

宁锦安明明怀着孕,却频繁的见血,前两次的人是无辜,眼前这个人可不无辜。

「够了!」她冷声:「再磕你就滚出去!」

梅侍君无助抬头,眼泪鼻涕流了满脸:「奴侍也是被嫉妒蒙了眼,奴侍以前也不是这样的,我也没那么坏,都是因为我母亲为了钱把我嫁进这种地方,妻主又不把我当人看,下手重到让我无法生育,我才不得以,我才变得这样.....」

他哭声哀坳,听的宁锦安刚刚狠下的心又动摇起来。

是啊,摊上陈颂那样的妻主,住在这样的院子里,每日只有绝望和孤寂,心理难免会出些问题。

可是他做的那些事,实在是不可原谅!

宋浔却没有宁锦安这样心软。

「这世间行恶的人都有自己的苦衷,若是都如你这般哭一顿就能免了责罚,那叫好人如何?」她声音冷静,却含着无尽的冷意。

她看着像是说给梅侍君,实际上是说给宁锦安:「这院子里你过得还算好的,不想办法帮别人也就罢了,还对未出世的孩子下手,若是宁月晚真救不过来,你就得给他陪两条命。」

话音一落宁锦安和梅侍君两人都颤了一下。

宁锦安是因为想到这种事情的可能性而悲凉,而梅侍君却是单纯的恐惧。

他没见过什么世面,此时一想到自己可能会死,就浑身抖得打起摆子,连牙齿都激烈的上下碰撞着。

宁锦安此时已经没了同情,他端坐起来,明艳的小脸上覆满寒霜:「害了别人还不想负责,哪有这样便宜的事!」

他看了宋浔一眼,像是在给自己鼓劲,咬牙:「把他拖下去......杖。」

杖,对于一个男子来说,即便有幸不死,也必然残废,后半生只能在床上度过,以梅侍君一个侍郎身份,若真活下来,怕是生不如死。

宋浔带给他一个安抚的眼神。

梅侍君惊惧的发出一声嘶喊,听后白眼翻了过去,竟是直接昏在屋子里。..

陈府别院里的侍卫下人们不敢动,毕竟她们是陈府的人,可看着梅侍君被荣王府的侍卫们拖下去也不敢拦,只能在一边战战兢兢的干看着,有些帮梅侍君做过事的下人更是吓得脸色惨白。

此时天已经全黑了下去,陈府的下人们也没心思点灯,寒霜就带着人在院子里点了火把,摆了长板凳,将梅侍君压在上面。

很多曾被梅侍君欺辱过的侍君侍人此时也都赶过来看热闹,满满一院子的人,除去有几个气色还算好,其余的都瘦弱不堪,看的荣王府几个年轻小侍心里一阵隐怒。

而此时吓昏过去的梅侍君竟被院子里的嘈杂声弄醒,求生的本能让他睁开眼的一瞬间弹跳起来,转身就要跑。

却被身后一个反应迅速的侍卫一脚踹倒在长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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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脚踢得梅侍君头脑发昏,还没等他再反应,身后的棍子就已经落了下来。

他凄厉的惨叫出声,身子疯狂的挣扎起来,然而他的挣扎喊叫却让围在外面的侍君侍人们兴奋起来。

「恶有恶报,活该!」一蓝衣男子怒骂出声:「欺辱我们就罢了,连世女正君的弟弟也要下死手,你不死谁死!」

「不就仗着妻主多去他院子里几次,跟个疯狗似的到处撕咬人,如今终于踢到铁板了!」蓝衣男子身边的一位高个男子也有些畅快的道。

「听说要杖,也不知道还能不能活?」

「我倒是希望他别那么轻易的死了,我的孩子也是死在他手里,只要他活着,我定要他求死不能!」一角落里的黄衣男子忽然道。

人群里寂静了一下,又有人嗤笑一声:「他这么忌讳有人生下孩子,还不是自己生不了了。」

这话没有激起人的同情,反而有人在梅侍君的惨叫下开始叫好。

......

屋内,宁锦安清晰的听着梅侍君的惨叫,有些惴惴不安的抚摸着自己的肚子。

宋浔似乎知道他的想法,也将手放在他的肚子上:「就当给我们的孩子积福了。」

「积福?」宁锦安抬头,眼睛灼灼的盯着她:「为什么是积福?」

宁锦安第一次做这种取人性命的事,偏偏他此时还怀了孕,生怕对腹中的孩子有什么不好的影响。

「坏事做尽,不知道害了多少人性命,阎王爷没能收的了他,被我们收了,不是积福吗?」

宁锦安一笑,心也定了定:「要是他侥幸活下来了呢?」

「那就是活受罪,一样。」宋浔见人笑了,心也跟着舒展开,搂住宁锦安,在他发顶亲了一下:「阿锦,你总算笑了笑,你眉头一皱我都跟着心慌。」

宁锦安在她怀里讨好似的蹭蹭:「妻主就是觉得我太脆弱了。」

说完他又看着宋浔,有些庆幸的道:「还好发现了这件事是梅侍君干的,要是陈颂干的,八成就是我连累了他,那我得自责死。」

宋浔揉揉他的脑袋:「阿锦是救了他。」

「妻主,你说我们把陈颂喜欢的侍君搞成这样,她会不会记恨我们?」

「会吧。」宋浔风轻云淡。

「不过无所谓了,阿锦,过不了多久,京城就没有这个人了。」

今日之事,已经和陈颂撕破了脸皮,她再不用顾及什么。